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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知道我在说什么,十六年前,桃花县桃花村被流匪屠村。”
庆阳侯执棋的手一顿,眉头微微蹙在一起,似在思考着魏沉所说的话,半盏茶时间过了,方才恍然大悟道:“哦,你说的是那个桃花村。想起来了。”
“……”似是被看出自己的尴尬,庆阳侯咳了两声以作掩饰,继而满面正经道:“这都是十六年前的旧事了,况且你刚才不也说了,是被流匪屠了村子。”
魏沉落下一子道:“真是流匪屠村?”
“你这话问的倒是有意思,十六年前的旧事了,该查的该办的都了了,你现在又翻出来问,怎么,你是查案查到什么了?”
“并未。只是无意间,看到了桃花村旧址。”
庆阳侯闻言唔了一声,似是根本不在意,随之问道:“你此次去桃花县办了这桩木偶案,真是令为父大开眼界啊。”
语气中有几丝不易察觉的慰叹,似是在感慨。
魏沉没点名自家父亲的转移话题,只顺着道:“此次木偶案中涉及有几名官员,半数是三皇子的人,后来路上遭遇过几次截杀。”
“三皇子?他倒是有些按捺不住……”
烛光中,庆阳侯的面色有些不明,指间的黑子来回旋转了几圈却迟迟难落,桌上的黑白两方看似势均力敌,然细细一看,却是白子更甚一筹。
弯月如勾,帝京喧闹依旧,只是不知这安宁的夜,几人能眠。
沈音容这一觉睡得很沉,也没有做噩梦。安眠醒来,看见帐顶时还有些迷糊,等到外面木香和安嬷嬷的轻声交谈传入耳,才突地反应过来,自己如今已是入了京,在庆阳侯府中。
“木香。”
“哎,”木香耳朵尖,听见沈音容低哑的声音,忙应了一声,推门进来,面上带着笑意道:“公主您醒了?”
“唔,刚醒。”
“那奴婢这就伺候您洗漱。”
“好。”沈音容揉了揉眼睛,面色有些粉粉的,声音低哑带着些娇软,木香偷偷看了几眼,只觉得……想去摸摸头……
这个想法将她自己都吓了一跳,连忙握紧了手控制住自己,几步走到旁边的衣柜,一边选着衣服,一边问着:“公主您今天想穿什么衣裳呀?”
“都行。”对她来说,穿什么都是一样的。
木香听着她浑不在意的语气,低叹一声,在衣柜里翻找着,眼角突然瞥到一抹蔚蓝色,她眼睛一亮,将那条蔚蓝色罗裙抽出来,嘴角笑意更甚了。
一番洗漱后,沈音容才踩着落到门前的金色日光,朝正厅而去。
依旧是昨日那方路口,一抹熟悉的身影慢慢映入眼帘,待沈音容看清魏沉身上穿着的那声蓝色袍子时,微微一愣,继而嗔了身后低头忍笑的木香一眼。
这小丫头倒是越发胆大了。
“阿容。”
听见他的声音,沈音容下意识地应了一声,抬眼撞进他深邃的眸子,注意到他在看自己的穿着,面色陡然一红。
“咳,真,真是巧哈……”
魏沉看着她带着些尴尬窘迫的小模样,唇角微抿道:“很好看。”
“你也好看。”
有谁会说一个男人好看的?魏炎如此想着,再看看自家主子柔和了许多的面色,暗道:这哪是好看?这分明是貌比潘安都不为过!他魏炎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比魏沉更好看的男子。
更重要的是那与生俱来的贵气,是多少人都比不上的。
魏沉听见沈音容的话,看见她耳垂上那抹小小的粉色,有心想逗逗她:“阿容都未好好看,怎知好看?”
“啊?”沈音容懵了一瞬,继而整张脸都红了:“我,我天天都见着的,嗯,你每天都好看的。”
“哈哈哈……”魏沉爽朗的笑声响荡在院子里,沈音容脑袋垂的更低了,恨不得找个洞将自己好好藏起来。
魏沉自然是见好就收,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发顶,温声道:“走吧,吃些东西,我们就进宫。”
大概是之前逗够了,饭桌上魏沉“好心”地放过了沈音容,让她安安生生吃了早膳,只是不断往她碗里夹虾仁的动作看得后面的魏炎直翻白眼。
庆阳侯府深得皇恩,所住的宅子自然是里皇宫最近的一处,虽然入宫要花些时间,不过比起别处已经是好了太多。
沈音容坐在马车中,摇摇晃晃地朝着皇宫而去,而魏沉自是紧跟其后,两辆低调的马车行在官道上,自是未曾引人注意,一路畅行到了宫门口,秦聿正百无聊赖地等在那。
说起来沈音容自入京后便再没见过秦聿,也不知是忙什么去了,这几日没听到他在旁边耍贱聒噪,真是……舒适的很!
秦聿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沈音容从头到脚毫不留情地嫌弃了一番,依旧乐呵呵地顶着一张风流招摇的脸跑过来:“小阿容来啦?快随为兄进宫……”
“……好。”
沈音容着实喊不出那声“哥哥”,又或是皇兄,只因为秦聿也实在是太不正经了!
三人由内侍领着往乾正殿而去,一路上周遭的好奇的目光追随了一路,当然,还有些小宫女频频投过来的爱慕眼神,让夹在中间的沈音容甚是无语。
“皇上,公主和世子爷还有五皇子殿下已经到门外了。”
“让他们进来。”中年男子特有的浑厚嗓音传入耳朵,这边是那位素未谋面的父亲留给沈音容的第一印象了。
身子骨很健朗,声音中带着天子所有的威严,无形中让人有些发悚,不自觉地想要臣服在地。
这是身在高位多年,才会有的气势。
殿中带着些许墨香,三人跪安问礼过后,便坐在了皇帝赐的座位上,一时间竟是陷入一片沉默,谁也没有先开口。
沈音容能感受到那带着些许审视的目光正在自己的身上来回巡视,毕竟是在天子面前,还是她名义上的父亲,沈音容心底有些发憷,面上却依旧淡定无波,乖巧地坐在椅子上。
“你……便是容儿?抬起头来朕瞧瞧。”良久,皇上才如是说道,沈音容依言抬起头,大胆地与其对视,空气中似有些凝滞,她发现皇帝手中正摩挲着一枚白玉佩,玉佩中间有个不规则的洞。
正是之前为她挡了一箭的玉佩,也是她身份的证明。
“好孩子,你这些年受苦了。”看了好一会,皇帝叹了一声,眸色带着些许沉痛道。
沈音容一愣,继而摇摇头:“这些年幸得我阿爹养育照顾,虽不至大富大贵锦衣玉食,却也过的满足安乐,且父皇恩泽天下,百姓生活安生,所以儿臣并未吃苦。”
这倒是实话,若非当年沈父收养,她活不活的下来还说不一定,更别说如今公主之身得昭天下,尽管这并非她所愿。
“哈哈哈好!朕的明珠流落民间,今得以归,传令下去,三日后宫中设宴,为我儿接风洗尘!”
“遵旨。”
说罢,皇帝又意味不明地看了魏沉一眼,朝着沈音容道:“你的公主府便建在了庆阳侯府隔壁,不过还未落成,这些日子……”
“父皇!这些日子就让小阿容住我府上吧,儿臣和小阿容一路过来,已是十分熟稔,儿臣定会照料好她!”
皇帝的话还未说完,秦聿突地跳出来,惹得他一个瞪眼,指着他怒道:“你照料?你从进京后就没归过皇子府!如今还顶着一脸伤回来,像什么样子!”
秦聿却半点没将这怒气放在眼里,嘻嘻道:“儿臣这不是找人切磋去了么,父皇您别气呀,好歹我比您先遇到小阿容不是?”
旁边的张德海,也就是之前的传旨公公闻言便一阵脑仁疼。
五皇子这话不是直往皇上的心窝子戳吗?
果然,皇帝更怒了抄起旁边的镇纸便狠狠甩过去:“你给朕滚出去!张德海!带公主去后花园赏赏景,魏沉留下来。”
这就是有话要和魏沉说了,沈音容行了一礼后便跟着张德海出去了,而秦聿更是身子一闪便躲过了那玉镇纸,跟着跑了出去,那跳脱的背影更是看得皇帝一阵眼疼!
平复了一下,看着下方一直未曾说话的魏沉,又是一阵不爽:“哼!你倒是好了,朕的女儿还没见面呢,就给你拐到身边去了!”
魏沉嘴角微扬,并不说话,在皇帝的眼中便是默认。
“你此次去桃花县,本只想让你找到容儿,竟是让你真办了件大案,倒是朕意料之外。”皇帝感叹一声,继续道:“你给朕好好说说,是怎么找到她的吧”
“是。”
再说沈音容一路跟着张德海去御花园,却是在半路上目睹了一场鞭笞之刑。
“呜,公主饶命啊……啊!”那鞭子狠狠甩在小宫女的背上,一下便是一道血痕,小宫女强撑着跪在地上,额头青肿渗血,不断地哭喊着,而她面前,却是一个年幼的小女娃。
只是那小女娃脸上覆着一副怨毒之色,衬得整张娇嫩的脸颊失了原本该有的纯真,看着让人不喜。
“哼,饶命?你们方才在说什么?民间公主?哪来的野种也敢称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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