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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桃花源疑案录 > 第四十二章 拦棺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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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随便什么人都敢自称公主,难不成当这皇宫是认亲的地方不成?”旁边的大宫女赶紧附和道,那鄙夷的话语让小女娃哼笑一声。

    “野种”二字让沈音容和秦聿的脚步忽地停了下来,看着那边的混乱。

    “是淑妃的女儿,父皇最小的公主,秦安宁。”秦聿低声提醒着,沈音容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暂未说话,只是将目光投向了地上那个跪着的小宫女。

    她面色灰败,满眼都是绝望。

    那话其实根本不是她说的,明明是别人在暗里嚼舌根,她不过是经过那假山,小公主却是不由分说地将她拖到这亭子里来,未听解释便是一顿鞭打。

    至于嚼舌根的那几个人?早就见势不对跑了个没影。

    这个血淋淋的锅,只能她自己来背。

    “本皇子竟然不知道,这宫里这么多人对父皇的话有异议啊?”

    秦聿轻飘飘的话语突然传来,语调依旧是吊儿郎当,却是让那亭子里的人面色齐齐大变!

    质疑皇帝的话,这个罪名严重到她们根本无法承担!几名宫女闻言立马面色变得苍白,双膝一软狠狠跪在地上,不断地哭喊求饶,方才还盛气凌人的人如今却是一匍匐求饶的可怜模样。

    秦安宁看着从假山走出来的秦聿,面色扭曲了一瞬,继而冷笑道:“怎么,五皇兄这是在打抱不平?”随后她眼睛一转,看到了身后的沈音容,再看看她身边毕恭毕敬的张德海,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沈音容没管她不怀好意的打量,只是转向张德海道:“公公,我记得大盛朝律法中,明言规定不许动用私刑的?”

    张德海瞥了一眼那遍体鳞伤的小宫女,朝手下打了个眼色,看着手下上前将浑身是伤的小宫女带下去,然后笑道:“确是如此。”

    秦安宁看着人被带走,却不敢拦,张德海虽是奴才,却是父皇身边的大太监,轻易得罪不得,面色扭曲了一瞬,道:“怎么?我在家惩罚个奴婢都不行了?”她可以咬重了“家”字,暗讽对方不过是个外人。

    沈音容不笨,自然是听出了她的意思,没说多的,只笑了一声:“奴婢有错受罚是一定的,不过眼睛还是要擦亮些,免得鞭子打错了地方,有些……遗憾呢。”

    “哈哈哈……”秦聿被沈音容话里明显的嘲意逗笑了,而秦安宁则是面色扭曲,扯过宫女手中的软鞭狠狠甩过来,声音尖利:“你这野种竟敢嘲笑本公主!”

    那鞭子上还带着方才那小宫女的血,腥味直面而来,沈音容眼神一厉,旋身躲过,而旁边的张德海见状才狠狠松了一口气,要是让沈音容出了事,他怕是免不了一顿狠责!

    正待说些什么,却是听到远处传来一声怒斥:“放肆!”

    秦安宁手一抖,眼里染上一抹惊色,看着那边大步走过来的皇帝,呐呐道:“父,父皇……”“你给朕闭嘴!你看看你什么样子,口出秽言,侮辱姐妹,没有半点尊卑!来人,请公主回去,三个月内不准出房间,罚一年月俸。”

    秦安宁惊叫一声:“父皇!”

    “还不快滚回去!”

    秦安宁身子一抖,狠狠瞪了沈音容一眼,转身怒气冲冲地走了。

    魏沉早在过来之时便走到沈音容身边,低声道:“可曾受伤?”

    “并未。”

    皇帝黑沉着脸,喘了几声后才转身,看到魏沉和沈音容站在一起的身影,脸更黑了:“咳!”

    “父皇,您嗓子不舒服吗?”

    “……”秦聿被瞪了一眼,讪讪地摸了摸鼻子。

    皇帝看向沈音容,在看到她沉静的面容后,心中的愧疚更深了:“容儿,安宁的话你别听,她就是个没脑子的。”

    沈音容点点头:“我并未在意。”

    她只是不喜欢“野种”一词罢了,就算她是在民间待了十余年,可也是由阿爹养大的。

    而秦安宁,大抵只是听了别人有意无意的挑拨罢了。

    沈音容朝皇帝福了福,道:“父皇,若没其他事,我们就先告退了。”

    皇帝一愣,手掌微微蜷起:“嗯,去吧。”

    来日方长,他总要慢慢补偿她。

    沈音容又摇摇晃晃地坐在马车里,向着秦聿的府邸而去,然刚走上管道,魏沉便扒上了沈音容的马车,木香则是自觉地下去了。

    沈音容看着他一副正经模样地倒茶,笑道:“你跑我这来做什么?”

    “唔,他把我赶出来了。”

    沈音容撇撇嘴,他不赶秦聿就算好的了。

    想到了什么,她忽地问道:“话说,我的府邸怎么会刚好在隔壁?”

    魏沉喝茶的动作一顿,挑眉道:“嗯,我选的。”

    大抵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大方坦诚,倒是沈音容愣了愣不知该说什么好。

    正当气氛有几分诡异的尴尬时,马车突地停了下来,前面还传来阵阵争吵喧闹声,其中还夹杂着女子的低声哭泣。

    “主子,前面堵住了。”魏炎的声音传来,魏沉与沈音容相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些许疑惑。

    官道宽敞,极少有堵住的情况,就算有,也很快会有巡视的官差来疏通,再说今日并非什么特殊的日子,出行的马车并不算多,能堵住的可能性很小。

    两人未说话,却是动作齐一地起身下车,准备亲自到前面去查看。

    到了外面,沈音容着实被惊了一下:外面堵了一圈又一圈的人,皆在热火朝天地讨论着里面的情况,沈音容只听到了“戏子”、“死了”等字眼,众说纷纭,各种版本都不一样。

    魏沉亮出牌子得了畅通进去,看清了里面的情况:一口漆黑的棺材正停在一家宅子门前,而上面正伏着一个身着缟素的年轻女子,不断地抽泣着,方才沈音容听到的哭声便是她的。

    而女子正被几名家丁模样的人不断撕扯着,旁边还有一个双眼红肿的妇人,面色苍白,被丫鬟扶着,指着棺材上的女子破口大骂。

    “你这不要脸的贱人!我儿因你丢了性命,你如今是要他不能入土为安不是!快给我放开!”

    “不,不放。妇人,段郎他是被人害死的,不能埋,埋了段郎会死不瞑目的!”那女子哭喊着,双手扒着棺材,手指都抠出了血,却还是不肯放手。

    “不就是你害死了我儿!你如今在这做什么戏!你们都是没吃饭吗!还不快把她拉开!拉开!”原是一场争执,还是对于棺材的争夺,如此的鲜有所闻,自然是吸引了大多数人的目光,不堵才是奇怪。

    想清楚这一通,沈音容低声问旁边看戏的人:“大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那女子是什么人啊?”

    那大婶睨了她一眼:“这你都不知道,那女的是京城梨园的台柱子潇潇,狐狸精一个!勾的许多公子掷千金博她一笑,这抢的人多了,麻烦就来了,这不,前些日子段家公子便因这潇潇和其他公子起了争执,被人打死了!”

    “啧,可怜见的,段家这一脉单传,可惜了哟。”

    “可不是嘛,那潇潇就是个狐狸胚子!害死了段公子,还敢来抢棺材!”

    几个大婶又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沈音容看着那边的潇潇,沉默着。

    看那样子,倒像是对段公子有意的……

    “在想什么?”魏沉低声问道,沈音容抬头:“唔,我在想,当初惹得咱们魏大世子出手的,会是怎样一个美人儿……”

    魏沉滞了一瞬,继而道:“那是秦聿看上的美人,我连她长什么样都没看清。”

    “啧,世子大人真是无情的紧……”

    魏炎在旁边看的一阵无语,为什么自家主子一副急着撇清的样子?还有公主,这算是吃醋了么?魏炎想到这个可能,深觉自己的情商貌似瞬间飙升了不知多少个档次。

    段家这样的事并不少见,而潇潇口口声声说着段公子是被人害死的,不管是否是真,如今都只能由府衙来查,魏沉回京后也没有接到皇帝的其他调令,目前也只是世子,而沈音容如今为公主之身,两人自然是没可能越俎代庖地去管府衙的事。

    “世子。”沈音容正和魏沉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却忽地听到一声柔柔的嗓音,愣了愣抬眼看去,却见一名女子正立于前方,月白色湘裙,美目流盼,让人看了眼前一亮,尤其是浑身大家闺秀的气质,气若幽兰,真是好一个柔美人。

    魏沉面色淡淡地打了声招呼,而木香则是立在沈音容旁边咬耳朵:“公主,这位是阮国公家的千金,阮芙兰。”

    沈音容点点头,朝对方颔首,面上既不冷淡,也不热情。

    阮芙兰看到沈音容和魏沉身上穿着的蓝色衣装,眸子闪了闪,看向魏沉笑道:“世子回京竟也不告知芙兰一声,好准备一场接风宴……”

    “阮小姐有何贵干?”魏沉皱皱眉看着她,实在不知道她说这番话意欲何为。

    接风宴?他们原本就不熟,何来接风一说?

    后面的木香和魏炎相视一眼,极力忍着笑。

    主子不知道,他们可是清楚得很。这阮小姐原本便经常和主子“偶遇”,其心思人人皆知,也就自家主子丝毫不放在心上,如今这一句话,可是让人伤心得很呐!

    果然,阮芙兰的面色一僵,捏着帕子的手紧了紧:“我……”

    “没什么事便先告辞了。”魏沉看都没看她一眼,转向身旁一脸看好戏表情的沈音容,无奈道:“阿容,走了。”

    “啊?哦来了。”

    就这么结束了?白期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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