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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停在一个岔路口便停下了,沈音容跟着魏沉从小路往前走。偶尔还能听到猫头鹰的叫声,无端端惹人心悸。
“魏……”
“嘘,蹲下。”
正当她想说些什么的时候,魏沉却是忽然面色一肃地停下脚步,顺便将她的脑袋按了下去,眸色发冷的看着草丛外。
“快点,找到了吗?”
“看到棺材盖了!别急!”
铁锹挖土的声音夹杂着几声私语传入耳朵,沈音容微微睁大眼睛。
竟还有比他们先到的?
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那半截竹管的事情应当是没人知道,那这几人来这干什么?魏沉给前面的魏炎使了个眼色,只见他点点头,便猫着身子从另外一边过去了。
而黑暗中还能听见树叶的沙沙声,不消片刻,那处便是一片混乱。
“大侠,大侠饶命啊!”
魏炎没好气地踢了踢正在哭嚎的那人,道:“主子,就是几个盗墓的小毛贼。”
“盗墓的?”沈音容看着那几个抱着脑袋的人,有些好笑:“谁给你们的胆子打这家的主意?”
为首那人瞥了一眼沈音容,呆了呆,却被旁边魏沉的黑眸瞬间吓得面色惨白,颤颤地说:“这,俺们也是没办法,家里都揭不开锅了,然后,有人说这棺材里好东西多得很,俺们才过来的……”
说着,他声音低了些:“这还啥都没捞着呢,就给你们逮住了……”
魏炎气笑了:“你还委屈上了?”
“谁告诉你们的这里有好东西?”
魏沉突然出声,那人还愣了下,道:“不,不知道,那人带着帷帽呢,不过看样子是个女的,当时还说,如果撬了棺材,还可以另外给俺们一笔钱嘞。”
居然还真信了。
沈音容默了默,说:“那你们找到什么了?”
那男子更委屈了,还夹杂着几分愤怒,却又碍于面前气场极强的魏沉而不敢发,呐呐道:“那毒妇骗了俺们,这就是个空棺!什么都没有!”
空棺?
就连魏沉都愣了一下,大步走到那堆新翻的土堆旁边,看着里面空荡荡的棺材,面色陡然一沉。
魏炎看了看他的脸色,说道:“主子,你看这……”
“下去看看。”
魏炎面色一肃,带着人跳了下去,而那几个小盗墓贼本想着趁人不注意溜掉,一转身却又对上沈音容似笑非笑地眼睛,吓得又缩了回去。
“主子,这棺材下面有个机关,刚好够一人通过,且下面有处小通道。”
大概是想着棺材下葬后就能瞒天过海了,也从没想过会有人来撬棺材,下面的痕迹并未掩去,魏炎很轻易地就发现了端倪。
魏沉点点头:“两天之内,把人给我找出来。”
“是!”
沈音容着实没想到事情会有如此大的反转,在回去的路上一直想着那口空荡荡的棺材。
有通道,就是说段风其实还活着。
“魏沉,你觉得段风会藏在哪?”
魏沉抿了一口茶,道:“那就要看他对潇潇是否有情了。若有,便定是躲在凶手附近,伺机复仇;若没有,便也只能以死人的身份苟活着了。”
沈音容点点头:“也就是说找到段风,也就找到凶手了?”
“可以这么说,顺藤摸瓜,总跑不了。”
沈音容叹了口气,有些疲倦地靠在车壁上,喃喃道:“只盼婉婉能撑到那个时候了……”
开颅本就极具风险,在沈音容的印象中,还极少有人能活着渡过此关的。
魏沉看着她脸上的愁色,声音不自觉地放柔了些:“很快就有结果了,别怕。”
“嗯。”
“婉婉醒了?”
一大早,沈音容刚起床便听到这个消息,惺忪的睡眼瞬间睁大,睡意跑了个无影无踪,急忙换了衣服匆匆洗漱了便跑过去。
秦聿正捧着白粥喂她,虽是醒了,但面色依旧苍白,看上去虚弱得很,见到沈音容,还是勉强给了个笑容。
沈音容笑了笑,说:“好在是醒了,要不然秦聿都快哭了。”
秦聿的动作一顿,不满道:“我什么时候是那等没用之人了?小阿容你可别胡说!”
“是是是,您最有用了。婉婉,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沈音容小心翼翼地问。
婉婉轻声道:“头还有些疼,但比之前已经好多了。”
沈音容点了点头,想了想还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轻声问道:“那你……还记不记得那天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会突然头疼?”
这事她来来回回想了好几遍,却总是觉着不对劲。
若说真有种子被种在她脑子里的话,那头疼也应当只是随着种子的成长慢慢来的,但是婉婉的头疼却是发生的如此突然,就好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
婉婉想到那天,放在被子上的手不由紧了紧:“那天本来不是我上场的,但是班主突然说,是大皇子要求的。不得已上去之后,正准备开唱,但是鼓锣声刚响起,头就突然疼了起来,就好像有人在用钉子一下一下地往里面敲。”
秦聿在听到“大皇子要求的”这句话时,手里的碗都差点捏碎了,面色阴沉沉的,与平日里嬉皮笑脸面容?i丽的他判若两人。
婉婉却是半点都不怕他,淡淡地瞥了一眼:“你对谁甩脸子呢?”
“……没有。”
“那你在干什么?”
秦聿深吸了一口气,强行露出了一个笑容:“婉婉喜欢看我笑?那不如嫁给我,我天天笑给你看。”
“滚。”
沈音容在旁边看着两人的互动,抿唇笑了笑,无声地退了出去。
然刚走了一会儿,笑意消散,一抹愁色复又染上。
“木香,备车,我要去梨园。”
“是,公主。”
梨园最近又恢复了正常,似乎那日婉婉的突然出事根本没造成任何的影响,喜欢听戏的依旧不缺席。
沈音容带着帷帽进去,径直奔向了后院玲儿所在的地方。
这些日子魏炎也让人看着这边,倒是没出上面幺蛾子,只是玲儿的哥哥依旧陷在昏迷中,要不是大夫来看过几次,说只是身子受损须得静养,别无大碍,怕是小玲儿的眼睛都要哭瞎了。
沈音容抬步进去时,玲儿正在用一根竹管子给他喂药,旁边还守着一个玫香。
看见沈音容时,两人先是一愣,继而大喜:“公主来了?快请坐。”
沈音容笑着点点头,摸了摸小玲儿有些消瘦的脸颊,问道:“你哥哥怎么样啦?”
小玲儿很是开心:“哥哥的伤好多了,昨儿还动了一下呢!”
“那就好。”看着像是要说什么的玫香,沈音容闻到她身上的颜料味道,眸色动了动,假装没看见。
果然,不到一会儿玫香就忍不住了:“公主,婉婉她身子怎么样了?”
沈音容叹了口气:“很不好,大夫说可能活不过今晚了。”
“怎么会?”玲儿一惊,好看的眼睛睁的大大的,瞬间便蓄上了泪水:“不会的,婉婉姐姐之前身子那么好,怎么可能会熬,熬不过……”
玫香亦是一愣,手里的帕子绞的紧紧的,面色有些苍白:“婉婉她……”
沈音容突然拉住她的手:“玫香,婉婉说有些放不下你,你要不要去看看她?可能……是最后一面了。”
玲儿也在一边说道:“公主公主,我也,要去看看婉婉姐姐!玫香姐姐,咱们一道去吧?”
玫香顿了顿,说:“好,我去和班主请假……”说完,便魂不守舍地走出了房间,沈音容看着她有些飘忽的背影,没说话。
“公主,我想找个人帮我,帮我照看哥哥……”
看着哭的不能自己的小玲儿,沈音容只觉有些心虚。
等她和木香走出梨园,木香才终于忍不住问道:“公主,您为什么要骗她们啊?”
沈音容轻抚着手中的茶杯,声音辨不出喜怒:“你不觉得奇怪吗?”
“啊?”
“要是真的担心,定是早就来看了,何必要等我上门?还有,”沈音容撩起帘子看着渐远的梨园,继续道,“你说梨园里的青衣现在都在做什么?”
木香想了想,老实答道:“之前砍头的凶手还没找到,梨园的青衣现在应当是极力避着上台唱戏。”
沈音容赞许地点点头:“但是玫香没有,刚才她身上有很浓的颜料味道,就是婉婉身上都没有这么浓,如果没猜错的话,她最近都在唱戏。”
本来只是稍微诈一下,却没想到竟给了她这么大一个惊喜。
木香啊了一声:“上次还没被那脑袋吓够啊?”
沈音容笑笑:“怕么,也是要分情况的。对了,魏木在哪?告诉他,盯着玫香,尤其是……今晚!”
“是!”
魏炎的动作很快,不到一天,就在京城的一处废旧宅子里找到了蓬头垢面的段风。然后暗中送到了魏沉面前。
“你,你们想干什么?”
魏沉没说话,只是从袖子里摸出前日在云客来找到的那半截竹管,递到段风面前,声音冷冷道:“不想死的话,把另一半交出来。”
段风眼睛微微瞪大,把头撇向一边:“阁下的意思我不太懂,交什么?你又是谁?”
魏沉嗤笑一声:“段小公子,你就算想报仇,能不能带些脑子?还想苟活到什么时候?等到凶手看到你的空棺再找上来送你去见潇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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