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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举道:“是一直在扮小孩子吧,刻意在学他们的动作神态,乍一看你演的确实很成功。”
小孩眨了眨眼睛,很是不解地问道:“姐姐,你在说些什么啊,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啊。”
他重新拉起了荷举的手道:“走,我们走,我带你去找那个神医。”
荷举冷笑了两声,挣脱开他的手,向后退了两步,轻声细语:“小弟弟,你看起来真的很像六岁的孩子,可为什么你手上的皮肤那么像三十六岁……”
“你是侏儒?”
就在荷举刚一语罢,那孩子就恶狠狠地盯着她不说话了。
也就是在那一刹那,他的眼神就变了。
邪恶,凌厉,甚至是玩味。
总之,那双眼眸的拥有者不可能是个六岁的孩子。
“你也不是很大吧,说出来我还真不相信,我灵风童子行走江湖这么多年,第一次被这样一个小丫头给看破了身份。”
荷举道:“我并不是多么厉害的人,我只是略通医术,知道一个小孩子的皮肤的触感应该是什么样的。”
灵风童子弯了弯眼睛:“这么说来,你好像还挺聪明的。可是,你知不知道,你还是装傻充愣比较好,要对这么冰雪聪明的小丫头下狠手,实在不是我所愿意看到的,我会心疼的。”
说着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神越发的淫邪起来,那目光似乎可以穿透她身上层层叠叠的衣服。
荷举脚不自觉地又往后退了两步,差点被路上的荆棘给绊倒,她倒吸了口凉气,大着声音喊道:“你别过来。”
那灵风童子的模样越来越猥琐恶心,怕了拍手道:“我会好好疼爱你的,只要你爱我一个人。”
荷举被这话吓得脸色苍白,生怕他会做点什么事,双手护在胸前道:“你要是能多做点好事,别干那些杀人放火的勾当,兴许上天可怜你,还能让你再长高一点。可是看你现在的样子,你好像更喜欢这样半人半鬼的自己呢。”
听了她的话,那灵风童子的脸色骤然阴沉了下来,怒道:“你竟然敢拐弯抹角地骂我?你瞧不起我?你信不信,我马上就让你在这半人半鬼的怪物面前跪地求饶!”
荷举鼓起勇气,摇头道:“不信。”
那童子稍微有些错愕,没想到她竟然还有这般胆量同自己叫嚣,接着用小手指挑起她的脸,笑道:“这样吧,看见你这么貌美的姑娘,我真的是舍不得一刀杀死你。我更喜欢跟你做点别的事,让你在我的身下飘飘欲仙怎么样?姑娘,何不试试呢?”
荷举说到底还是个未经世事的小女孩,哪里听过这等污秽不堪的言辞呢,虽然心里隐隐懂得,但还是不觉又羞又怒,脸上涨得通红,平静了好一会才恢复了脑中的清明,指着他道:“你把我引到这里,为的不会就是说这些胡话吧?那这样,你也太无聊了吧。”
灵风童子听出来她话里的不屑,就像是被人狠狠抽了一耳光似的,他怒道:“你以为自己是谁,敢对我说这种话!你有什么资格得意,等我办完了事,就把你扔到窑子里去,让你天天被千人骑万人跨,看你这贱人到底还敢不敢这么狂妄自大!”
荷举紧紧地抿住嘴唇,时刻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目光深邃,没有出声,不再跟他废话罗嗦。
说时迟那时快,灵风童子突然冲上来要抓住她,却霎时觉得双膝一软,整个人失去了支撑力量,一下子直直地倒了下去。
想要再站起来的时候,已经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他吃惊地睁圆了眼睛望着荷举,想要骂她,发现就连舌头都是酸酸麻麻的,根本抬不起来,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干瞪着她。
荷举走到他面前去,那童子在这种情况下也毫不示弱,努力把头抬起来,目光凶狠,仿佛可以射出利剑一般要把荷举给生吞活剥了。
荷举从袖中的荷包里拿出来一个小瓶子,从中弹了少许的粉末到他的口里,他咳了好几声,动了动舌头,才微微有了点知觉。
还没来得及出声,荷举已经慢悠悠地道:“你信不信,你若是再满嘴喷粪,我能立刻就废了你?”
不知什么时候,荷举已经拿着一根银针抵在了那灵风童子的颈边。
那童子感受到了针尖的威胁,面色一下子苍白起来,目光如炬一动不动地盯着荷举,生怕她一个不小心手滑就刺到了自己。心里憋屈着,但是还是不敢再把那些恶毒的词语向她说出半个。
天色越来越暗,时间在流逝,山间的光线都被高大的树木挡住了,此时来看,荷举那针尖上竟然闪动着光。
良久,灵风童子先开口问道:“你也是江湖人?出手这么快,栽在你手上算我输了。”
荷举淡淡地道:“我才不是什么江湖人呢,我喜欢医术,看了很多配药的书,也研究过毒物,这些看得多了,自然而然,对怎么下毒也略微有点了解了。”
她看着身旁的灵风童子,此时中了毒,完全没有了方才的嚣张气焰,瘦弱矮小的身体缩成一团,外边看上去真的像是五六岁的孩童,竟然让她觉得有几分可怜。
想来像他这样的人,生来就有残疾,从小想必是受尽了他人的冷落和白眼,要勉强着活到现在,肯定吃了很多苦,估计他也是受人指使才会这么做的,未必真的对自己有恶意,再看看他可怜的样子,心肠便软了下来。
“我知道这并非你的本意,你定是受人指使,我也不想为难你了,你就老实回答我一句话,我寻找的那位高人究竟在不在那边的山洞里?”
她突然转变了口气,那灵风童子迟疑了一会,点头称是,答道:“自然是千真万确的,她就住在那边的山洞里,不过当真的性情古怪,不会轻易答应你的要求的。我跟她倒是有几分交情,你要是能给我解毒的话,我保证立刻带姑娘过去,绝对不会再对姑娘无礼了。”
荷举半信半疑,看着他不说话,心中暗自忖度这人的话究竟有几分可信度,是否又在欺骗自己。
那灵风童子勉强地在嘴角扯出来一个很丑的笑容道:“方才那些话我只是在跟姑娘开玩笑的,托我的那人也千叮咛万嘱咐叫我千万不得伤害姑娘半点,所以,姑娘只管放心,我怎敢真的伤害到姑娘?”
荷举叹道:“我听说那位高人早就病入膏肓,且又一直生活在这样不见天日的地方,不知道还能不能撑得住。”
灵风童子饶是再多心眼,也不会想到在这种情况下,荷举依旧在出言试探他。
“我前不久刚见过的,她精神还不错再加上姑娘医术这么好,肯定能够得到她的帮助。”
荷举听到他的回答,眉头一皱,立刻亮出了一直握在手里的银针,飞快地在他的肩下扎下半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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