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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其他人眼里看来的大不敬,却让女子感到了久违的欢快。
“楚记的掌柜果然不同凡响。”
“王妃过奖了。”也有些诧异于她的不计较,苏以倾索性大着胆子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王妃如果是来兴师问罪的,恐怕,我不能给你任何结论。因为,我和我的手下只是正方防卫。如果不是某些无赖私自闯入楚记的仓库,这些事情当然也就不会发生。我相信,王妃您是明事理的人,绝对不会公私不辨,搬弄是非。”
“好一张利嘴。”淡笑,苏卿欢眯了眯眼睛,有些懒散地扯起嘴角,“你这样夸奖本宫,有用吗?错了,就是错了,可不是凭本宫的意志所能改变的。”
“王妃是聪明人,很多事情对自己好,对别人好,那才是真的好了,不是吗?”苏以倾突然想起广州好迪那广告词,险些就脱口而出,好在自己一忍再忍,可脸上的笑意还是越来越明显了。
“哦?那掌柜倒是说说,怎么做才是对大家都好的。”苏卿欢含笑,坐到了正位上,态度随和。
她这般,反而让苏以倾有些吃不准。到底是试探,还是想等到自己出了什么差错好一次性解决?微微皱了皱柳眉,对对方,她可是一无所知……
“怎么不说话了?”苏卿欢喝了口茶,轻轻问道。
“没什么,只是在考量王妃到底是什么意思。”苏以倾也懒得再兜圈子,微叹,直言直语道,“王妃来的目的,我不是不清楚。不过,王妃也应该衡量一下其中的利弊才是。北郡王妃在楚记订了一批布料给宝诺王妃的婚礼做准备,这事情大街小巷都知道。可,这鬼鬼祟祟的人却是与北郡王府有牵连的人。王妃如果真的对楚记做出什么,恐怕,明日就会闹得沸沸扬扬。北郡王也不容易,何必呢?”
苏卿欢端着茶杯的手并未移动,一双明眸上下打量着这女子,这种压抑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姐。”
门外忽然传来一声轻唤,焦虑,伴随着杂乱的脚步声。
苏以倾不由皱了一下眉,瞬间又舒展了开来。她的确是跟卓白衣说过不要告诉苏以念,不过,想来北郡王妃来到楚记这件事情瞒不了多少人的。
苏卿欢静静地等着声音的主人出现,但只是一眼,她便愣在了原地,动弹不得。她们两个人相似的容貌让她不由想起了……
“以念姐?以倾姐?”那是一道让在场所有人都惊诧的声音。
侧首看向红装的女子,苏以念的思绪停留了那么几秒,便笑着拥上了她:“卿欢妹妹,许久不见,你变漂亮了。”
苏卿欢一愣,反手回抱着她,心头涌上了一丝熟悉的甜意。五年没见,她还能这样凭直觉认出她,这样的感觉真好。
“卿欢?”苏以倾喃喃地念着她的名字,雨夜、小楼,楚府的静谧一一展现在眼前。就算她想忘也忘不掉的守候。她记得那个女子,不过……她已经嫁作人妇了吗?
“方才,我都没有认出以倾姐姐,还望姐姐见谅。”苏卿欢弯了弯唇角,深吸了口气,“真没想到,楚记新来的掌柜会是你。”
“我也没有想到,你会是北郡王妃。”苏以倾淡淡地回着,却引得另一个女子的惊呼。
“姐,你说,卿欢是北郡王妃?”
“以念姐姐,很惊讶吗?”苏卿欢轻扯起嘴角,那样的她,看上去有些脆弱,“其实,我已经出嫁半年了。”
出嫁半年,现在却因为一个侧妃来到楚记吗?苏以倾看着她提及出嫁时变得有些阴暗下来的眼眸,顿时感觉到了阵阵凉意。恐怕,这桩婚事里,有太多事情是不能定夺的。
“王妃,这……”韩管家见几个女子围在一起的欢愉,不由轻咳了一声提醒着几人现在还有问题要解决。
其实,对于北郡王府的下人来说,苏卿欢这样温和的脾气来做王妃是再好不过的了。若换了其他侧妃来,他们还不一定有现在的好日子过。刁蛮、争风吃醋如果充满北郡王府,那里早晚会变成一个吃人的地方。
但是,正因为要保全苏卿欢的地位,这件事情才不能小觑。
苏卿欢也意识到自己现在要面临的问题,眼神似乎有什么闪动,一言不发地收回了手。
“卿欢妹妹?”看到她突然的转变,苏以念不解地唤了一声。
“念念,现在是卿欢来了,你也没什么要担心的了吧?快回去监督着,我可就靠你了。那些女工的疑惑还等着你去解决呢,这边,就交给我,好吗?”苏以倾走到她身侧,拉起她的手轻声问着。
苏以念想了那么片刻,微微颔首,这才退了出去。她看得出来,现在有她不能解决的问题存在。与其在这里添麻烦,不如把空间腾出来让给她们,给她们足够的信任。
见她离开,苏以倾便坐到了一侧,隐隐之中透着骇人的气势:“卿欢,我不希望因为我们之间的关系,而影响到你的地位。同样的,我也不想看到你利用我们的关系来达到你的目的。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苏掌柜,你这是什么意思?”韩管家看不下去了,沉着声音斥责着。
苏以倾显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控,将情绪平静下来,吃力地转过身体,看进那双失意的眼中:“抱歉,卿欢,但我不想因为无赖而影响到楚记,或是你。”
苏卿欢没有一点点惊骇的情绪,她心底唯有不安。这件事情她是进退两难,要拿出一个对大家都有利的方案来,实在太难。
猛然间,她的脑海里突然闪现出一个身影,轻柔地问道:“以倾姐,我知道苏家和祁家是世交,现在,或许有一个人可以为这件事情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祁……苏以倾的脑海里搜索着关于这个字眼的人物,一时间,也没有什么头绪。
“毕竟这么多年了,而且叔叔已经去世了那么久,我也不清楚,这五年你们到底有没有和祁家联系。不过,如果有过联系,你应该会认识宝诺王妃。”淡淡的话语里似乎含着担忧,苏卿欢索性把话都摊开了摆在桌面上,了当地问道,“以倾姐姐可知道祁家的小姐莞宁?”
“祁莞宁?”苏以倾念出这个名字,突然觉得,异常熟悉。
在屋中踱步了两三圈,她猛然想起来,以前在苏家的时候,祁莞宁来玩过,而且当时几个人还处的不错。可是后来,好像是因为苏家的事情不得已离开了。
“卿欢,我想我知道怎么做了。”苏以倾看着这女子,觉得心中暖暖的。
与宫廷有所接触的人都会改变,变得最多的,就是那一颗心。善与恶的转变,不过是一念之间。苏以倾知道苏卿欢是北郡王妃的时候,担心的也是这么一条。毕竟,对于一个王妃来说,在王府里的地位是最重要的。如果地位动摇,以后的日子,恐怕难熬。
北郡王的女人不少,和其他王爷也没什么不同。而苏卿欢的年纪又小,在王府中要有威信本来就是件不易之事。不过,她这次还能站出来为楚记着想,说明,她也不是被腐化的太厉害。想来,北郡王府要楚记的布料也并非是为了嫁祸栽赃,毕竟,这关系到两个王爷之间的利益脸面问题。
两个人相视微笑,两颗心,却开始相互分隔。
生活在那个圈子以外的人,永远不会明白生活在其中的痛苦。或许,只有哪一天,她们的身份上靠的更近了,这两颗心才能像以前那样毫无障碍地沟通吧。
苏卿欢原本就是为了这件事情而来,事情处理完了,她也没有继续留下的必要。她本来也不想趟这趟浑水,要不是因为情势所逼,她根本不会理会。
送走苏卿欢,苏以倾便坐在了这屋子里,半响也没有动静,后来还是卓白衣来喊了,她才讪讪地与几人说了大概。
“姐,那我们是不是还要去一下祁家?”苏以念看向一旁的女子,轻声问着。
“没有用的。”卓白衣摇了摇头,一副事不关已的闲适表情,“你们要找宝诺王妃只能去宝诺王的府邸。”
“为什么?莞宁不是还没有出嫁吗?”苏以念疑惑地问着,不明所以。
“因为祁家人出于家族利益,并不赞成这门婚事。这五年的变迁,其中也有祁家的参与,但他们支持的是另一位皇子。宝诺王妃似乎在期间做过什么对祁家不利的事情,细节我不清楚,不过,结果就是,祁家与她断绝了来往。虽然她还是姓祁,虽然她身上还是留着祁家人的血,但是祁家并不认可她。”卓白衣仔细回忆着关于祁莞宁的事情,对于那女子,他也觉得很是可惜。如果不是因为爱情,她不会失去那么多。
“卓掌事对朝廷的事情,了解的不少。”楚非离站在边上,侧首看了看那男子,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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