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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承徽道:“碧花,我现在就给喜嬷嬷写一封信,让她想办法送信入宫,求韩妃帮我。”
碧花心下泛起阵阵涟漪,她不知道这一次又是怎样的大麻烦。
也许从一开始,给马承徽出主意就不对,原本她出的另一番计策,怎的实施出来便变了模样。马承徽居然会令人放火。
夕榕坐在昭正殿上,手里捧着书,看了几页,又忆起白奉仪失踪的事来。她和白奉仪相貌相差极大,那贼人怎的飞箭传书,说抓住她了呢。
三十万两银子,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如果火烧银库的主意是马承徽出的,她居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可见狗急跳墙,是急着想要瞒下银库亏空的事。这可是皇子、公主府里最忌遇到的事了,从今往后想要在宇文昊心里翻身,再也不能。
人急了,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马承徽白日来求她,想把钥匙给她,夕榕一口回绝。马承徽虽笑着,可脸上是恨、民怨,更是怒,怕是心里早将她恨了个半死。
宇文昊说过,马承徽入太子府不久,代芹便来求见,就连乔凯旋也几次捎来代芹的话:提防马迎秋。
怕是一早,代芹便知道马迎秋来者不善。可代芹与夕榕自幼一起长大,姐妹情深,虽与夕榕无血缘关系,却也情同手足,所以才会这般放心不下。
夕榕想到深处,再也看不进去,将书一搁,如梦惊醒地道:“大管家若将马承徽禁足、深查此事,只怕……会让白奉仪陷入险境。”
她突地说出这句话,宇文昊望向夕榕。
夕榕走近案前,道:“齐昊,我说的是真的。女人一旦生恨生嫉,这可是很吓人的。她要对付的人是我,没想到,她竟是这么恨我,居然恨我恨到如此地步……真的不能久拖了,你快下令找人吧。我怕晚了,冰玉会有危险。”
“榕儿……”宇文昊看着不安的夕榕,“这事儿已经交给大管家了,让大管家去办吧。你应该相信大管家办事的能力。”
“可是……”
不等她说完,宇文昊对郁兴道:“小兴子,梦妃累了,扶她回内殿歇息。”
“齐昊。”自洛城相遇,他告诉她这个名字,夕榕便一直这样唤他。
宠色一敛,宇文昊转为严肃。“这是本殿的命令!”在他看来,她定是累了,为他备晚膳,陪他批阅奏章,就连那些蓝色的墨汁也是她亲人研磨。
夕榕被郁兴扶到内殿,只脱了外袍,和着中衣躺在牙床。
不多会儿,夕榕便已睡沉。
双雎阁。
马承徽已经写好了书信,令碧花设法传出去。
碧花站在门口,透过门缝张望着过往来人,直盼得近午时分也没个熟络的人可以帮忙。
终于,送午饭的太监到了,还是他们阁里之前侍奉的太监。
“记住了,无能如何,你也要把这两封信带给喜嬷嬷,切记!切记!”
是双雎阁之前侍候的人,自然可以信任,如若连他们也不能信任,碧花不知道哪里的人才可以一信。
太监接过书信,答道:“姑娘就放心好了,奴才一定把信亲手送到喜嬷嬷手上。”
拿了信,太监就前去找大管家,说了送信的事,大管家沉吟片刻,道:“你……把信送到喜嬷嬷手上了!”
难道……
这大管家就如此信任喜嬷嬷?
或者这内里,还有什么别的故事?
太监迟疑一阵,终是按捺不住,道:“大管家,真要把信送到喜嬷嬷那儿。喜嬷嬷这两年可是与马承徽走得近哇。”
大管家灿然一笑,而他与喜嬷嬷可相识有近二十年了。“你只管放心送去。”
“是。”太监不敢多说,只得奉命行事。
看来大管家是极信任喜嬷嬷。
左盼右盼,估摸着马承徽主仆二人已经用过了午膳,喜嬷嬷带了两名心腹太监,气势汹汹,人未至声先到:“打开双雎阁大门!”
看门的护卫一愣,却见喜嬷嬷手里有一块太子亲赐的令牌,在这太子府里大管家和喜嬷嬷享有特权,他们都各有一块特殊的令牌,虽是下人,却亦是太子的心腹。
护卫打开大门。
喜嬷嬷刚进双雎阁大门,马承徽听到声响,急急飞奔出来:“嬷嬷是来帮我的么?那信是不是已经送到宫里了,嬷嬷……”
“啪——”未待马承徽反应过来,喜嬷嬷一击重重的耳光已经落在她的脸颊,不可谓不重,不可谓不狠。
马承徽不明白,这又是哪一出,讷讷地看着喜嬷嬷:“你疯了吗?如果不是我父亲,你亲侄儿就被杀头了……”
“不提此事便罢,一提此事,老婆子就一肚子的火。”喜嬷嬷反转一手,又是一记耳光,这一次却重重地落了个空。
碧花已经先一步拽开了马承徽:“有什么话,还请嬷嬷说个明白,不要动不动就打人。”
“打人?我连杀她的心都有,打她还是轻的呢。”喜嬷嬷板着面孔,双眼喷着怒火,“马氏,这便是你们马家干的好事?我当你哪有这般好心,要救我侄儿,我昨晚才知,居然是你买通乌龙县县城的地痞无赖,合伙算计我侄儿,他不过就是随手一推,那人便毙了命。原是你买通无赖背后使了黑手,打死了人,却栽赃到我侄儿身上。害我侄儿不过十七八岁便犯下此等命案……还以为你是好人,没想你却害他惹上人命官司,终身流放肃州。我冯氏一门,到了他这一辈,男丁本就单薄,你们父女害他如此。此等大仇,我岂能不报?他年纪轻轻,还未娶妻生子,便成了杀人重犯,若非我侄儿来信,我还不知道自己受了诳骗。”
马承徽没想会是这样。
马家、她的父亲,不是喜嬷嬷的恩人么?
怎的一夜之间,居然又变成喜嬷嬷的仇人了。
马承徽拼命摇头:“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哼!我那侄儿,平时是顽皮了些,可天性纯良,怎可能干出杀人的大事,平日里就连打伤猫儿狗儿的事都不曾干过,怎会去杀人。分明就是你这个歹毒妇人,设了计谋,想要收买我这个老婆子,让你父亲设局害他……马迎秋!我饶不了你!”
为了与喜嬷嬷搭上关系,为了将来能顺遂进入太子府有人照应,她的父亲居然会干出这样的事。
一直以来,连马承徽也被骗了,还真以为自己的父亲救了喜嬷嬷侄儿一命,哪里晓得,在这“救”的背后,居然是另一个阴谋。
害人者,成了恩人。
一朝露馅,恩人变成仇人。
喜嬷嬷昔日对她的好,一扫而空,余留的只有恨,是刻骨的恨。
“马承徽,这一次,我看你是找死。知道殿下最痛恨的是什么?是太子府的姬妾与宫妃勾结、狼狈为奸。”
原来,这是宇文昊最痛恨的事。
马承徽一急,道:“把那信还我!”伸手就要去喜嬷嬷讨索书信,喜嬷嬷虽不年轻,可身手竟比马承徽还要灵敏几分,纵身一闪,退避一方,马承徽扑了个空,重重摔在地上。
“还你,那可是你勾结宫妃最好的证据,我凭什么还你。你且等着,这一次我不仅要给我冤屈的侄儿报仇,更得让你马氏付出代价,亦要你父亲付出代价……当我是个奴才,便可随意诳骗的么?”
喜嬷嬷满心愤怒,想到自己被人戏耍一场,恨不得要吃人。抬腿就狠踩在马承徽的纤纤玉手上,用力地、用力地踩躏着。
碧花来不及多想,提裙跪下,央求道:“请嬷嬷放过我家承徽!”
“卞碧花,你与马承徽干尽坏事,亏空太子府银两,勾结马府谋夺我太子府的财产,太子震怒,你先想想如何保住你母亲弟妹的性命,此刻还想为她求情。”
喜嬷嬷一言出,碧花整个人都如石化一般,久久回不过神来:“你……你知道我母亲弟妹在马府……”
“自打你以陪嫁丫头的身份入太子府,你的事老婆子就一清二楚。哼,不过是大家都装着不知!此次马氏犯下的罪过不小。卞碧花,你还是好好想想如何保住自己,保住你家人的性命。我家太子殿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从未有人敢谋占我太子府的东西,哼,我瞧这回马家的人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掷地有声,喜嬷嬷俱是严色。
喜嬷嬷说罢要说的话,转过身去,出了阁门,对外面的护卫道:“好生看着这二人,胆敢火烧库房、谋占太子府的东西,殿下责令我与大管家着手调查此事,不要跑了恶人!”
两名护卫齐声呼道:“是。”
碧花站在一侧,她以为自己是陪嫁侍女的身份,没想自己的姓氏、家境,而喜嬷嬷一早就是知道。
喜嬷嬷知晓自己的一切,是否连大管家也知道,太子殿下也更是清楚……
许久以来,她以为唯有自己与马承徽才知晓实情,而她们间的一切终究没有逃脱旁人的目光。她们说的、做的,太子府里的人都冷眼看着,只瞧着他们在干傻事。
怎么办?
若是马家获罪,会否累及自己的母亲、弟妹,父亲早亡,寄人篱下,食不果腹,难道现下因为马家还要累及全家上下的性命。
碧花呢喃道:“他们一早就知我的身份,一早就知道……”枉了她们表姐妹,居然自作多情,聪明反被聪明误。
“你还发什么呆呢?喜嬷嬷生气了,你倒是再帮我想想办法。你不是最机警、沉稳了吗?快替我想想办法呀?卞碧花!”
碧花望着急切抓狂的马承徽:“我们的事,他们一早就知道。”
“这又如何?我手里还有个小郡主,无论如何,我还是太子殿下的女人,还是小郡主的亲娘……”
碧花定定心神,“大小姐,如果一早他们就知道我的身份,知道你的事,他们为什么要纵容我们,为什么要……我实在想不明白,大管家、喜嬷嬷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非得等我们犯了大过,才说出一切。”
“你这个臭丫头!贱丫头,快替我想办法。如果你想不出办法,我留你在身边干什么?你再这样木讷不懂,我就告诉我娘,让她把你的妹妹给卖了,让你娘做府里最低贱的老妈子,让你的弟弟去做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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