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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情我没有做过,自然不怕追究。”盛怒与慌乱之下,清漪反倒是成了个木头,根本没有听清李淳话语之中的那些深意,只是满脑子都是觉着李淳不相信自己是在与争吵。
这般,帝后二人便是又免不了大吵一架。
最终的结果便是李淳被气的拂袖而去。
帝后的不合早就成为了宫中人尽皆知的常事,因此这件事情倒也没有成为多么有影响力的事情,反正这些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宫中花开花落,也向来如此。
如今现下里能够吸引人眼球的,则是皇帝李淳如何处置章才女的身后之事。
对外只是公布说是章才女身体不好突然得了绞肠痧薨逝,皇帝李淳感念至深,便下令追封章才女为贵人。并下旨安抚章氏一族,足足赏赐了许多。
且无论如何章才女是如何死的,在宫中嫔妃自戕向来是重罪,是要连累家人的大事,如今皇帝李淳不予追究反倒是安抚起来,对于章氏来讲反倒是最好的局面了。所以章氏也不得不息事宁人。
且素来章才女在宫中无宠,又是章氏家族旁支,对于章氏正统来讲根本什么都不算。因此反倒是喜笑颜开地接受了。
只是死了一个章才女,倒是折了皇后与画影的恩宠进去,这般若迷雾一般的形势,倒是成了宫中那些闲来无事只知道嗑瓜子闲聊的谈资了。
人人睁大着眼睛去紧紧关注着这样一切,似是戏台子下看戏的群众,只关注剧情,倒是浑然忘了自己也是红尘戏中人。
看戏观望依旧,只是清漪依旧是个皇后,是目前人人都要敬仰尊重的宫城里唯一的皇后。
还是要晨昏定省,还是要行礼参拜。
就算是画影被狠狠打了三十个巴掌过了一个多月还没有消肿满心里充满了抱怨,她面上却是依旧什么都不敢说。
只能在背地里抱怨,心底里咒骂。
“这都过去了两个月了,怎么我的脸还没有消肿?”画影在去给清漪请安之后被众人嘲笑自己脸肿依旧如猪头一般后回到宫中便是不自觉地抱怨着。
她狠狠地将鬓边斜簪的一只金丝攒珠累丝海棠花步摇卸下,“这东西实在是刮的我脸都疼。偏生的在众人面前,我还得维持着体面。”
芷萝接过那步摇,又看着画影的脸庞:“娘子这脸不应当戴步摇的。这底下的串珠那么一晃,自然是要刮到脸呢。”
“也没什么好的发饰,这个倒还算是不错。”画影想着自己被罚了半年月俸,便更是忍不住去抱怨着:“这半年的月俸都没了,想要多吃些什么穿些什么可不都得银子么?那些首饰也当了不少,剩下的陛下赏赐的,也就这么几只,也没什么了。罢了,既然戴这步摇刮脸,那我不戴便是了。”
画影对着镜子看着静静子之中双颊依旧红肿的自己:“这去肿的药膏也都用了好久了,怎的这脸还是不见好呢?怕不是皇后故意使了什么法子罢。”
画影本是不经意间一说,偏生的教芷萝听去心中倒是开始盘算其他的事情,更是隐约想到了件让人害怕的事情,她略有些惊慌失措地上前道:“娘子,这奴婢之前曾听闻,这宫正司的掌刑女官都是成了精的了,便是行刑之类的最是有分寸。看起来什么都没有几日便好,内里却是能够足足坏上许久呢!”
画影心中生出了嫉恨,当即便明白了:“那便定然是皇后不想让我好了。”她自嘲似的道:“不过也难怪,这么一张脸,便是再柔弱,陛下只怕也瞧不进去啊。”
“娘子这脸若是寻常掌嘴,也早当好了,这养了这样久却还是没好,怕是背后定然有猫腻了。”芷萝无不小心地道:“这宫中的手段,咱们还是得防备着的。”
“既然难以全好,便再烂一点罢。”画影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从强光滑若鹅蛋一般的面庞如今竟是成了这个样子,自然是心底里生出许多愤怒与不甘来,更是翻涌出了计谋来。
心中与身体里的双重不适让她越发觉着厌烦,且宫中向来的那些手段,则是让她觉着胃里“恶心”,便是连着饭食都吃不下了。
“为着这张脸养着,便是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吃,如今倒是什么都吃不进去了,更是没了胃口。”
苦肉计,向来是最烂也最好用的计谋。
心中盘算笃定,便开始实施了。画影开始以极其高的频率出现在众人面前,自然每日里不是去奉先殿求列祖列宗饶恕指点便或者是去雨花阁等地求神拜佛。
她甚至有时还会手抄佛经挪去焚烧祈福,这般落在众人眼里,便是十足十的一副真心悔过的柔弱嫔妃的形象了。
柔弱的形象倒不是重点,重点是那张迟迟没有好起来的脸。
如今已然过去了两个月,连着曾经的章贵人都被死死地封在了妃陵之中,画影的面庞反倒是有日渐严重之迹象了。
就在画影信心满满地准备再去挑起一场风波之时,她的意外倒是先来了。
“陛下便打算再这般与皇后耗下去吗?”帝后不和之事,已然传到了宫外允亲王李杭耳中。
而彼时李淳心中有气,更是觉着满腹的委屈,“我能再说些什么?人家自己觉着我不相信了她,我又能有什么法子?”
“可你可知道,皇后为何会这般恼怒?”
李淳摇摇头,许久,他才抱怨道:“想来,是我太过宠爱崔氏了罢。只是……”他面上略微有着懊悔之色,“我也不知怎地,一进去那未央宫就觉着控制不住,若不……”
那些也不过是成年男子之间的话语,李杭自然明白李淳的意思,却是忍不住摇摇头道:“那你可知是为何?”
“这我怎知?许是近来朝政太繁杂,我总得缓缓。”
“若真是如此,那还好了呢!”李杭冷笑着,旋即便从自己袖口里抽出一只香囊抛给李淳。
李淳接过展开,只见是香粉,“这是什么?”
李杭淡淡地翻了个白眼,“就知道你什么都看不出来。”说罢,李杭便复将那香囊夺走,随意清空李淳桌子上的一只小香炉,将里头的龙涎香全然倒在一边的水盆里,惹得李淳心痛不已。
李杭迅速地将那香给点燃,又命安止下去拿一些薄荷脑油与房间里供着的水仙花,三者混合在一起,不出半刻便有了香甜且熟悉的气味。
李杭冷冷地看着李淳,这才问道:“这香味可熟悉?”
李淳点点头:“好似未央宫里的,便是这等香料了。”
李杭点点头,而不过片刻,便见着李淳满目眩晕的样子。
有细密的汗珠从李淳额头上缓缓渗出,他面色更是登时添了如酒晕一般的颜色。
眼神迷离,更是浑身燥热。
李杭这才急急地叫了一句道:“取冰块来!”说罢他便是赶忙地拿起茶水将那香炉里的香料给泼灭,止住了那香雾的缓缓飘出。
李淳瞪大了眼睛,更是惊奇不已:“这……这是什么东西?”
李杭冷冷道:“前些日子我家杭妃派府里心腹去寻些上好的鹅梨帐中香,却不想看到了那卖香料的铺子里竟是好似有宫中行动做派的人。当时也没注意,只当是哪个小主娘子想要些时新香料。只是没想到……”
他看着李淳,终究是道:“后来我家王妃又去寻鹅梨帐中香,结果说是那家铺子里最近实在没有鹅梨帐中香,说是制作那香的一味依兰香被拿去制作了旁的香料。等走了京城里略微好些的铺子,都说是没有这些依兰香。”
“我起初也不过是想要讨我家王妃欢心,便想着我自己去找这些香料,只是我找了许久依旧是未有找到。只是我却是发觉,背后收购那些香料的人竟是宫中的,为的就是炼就温情香。”
李淳惊呼:“温情香?”
李杭点点头:“不过倒不是普通的温情香。是用了数百斤依兰香才能熬炼出一两的温情香,效用也与从前宫中所流行的不同。”
李淳自然知道宫中的那些尘封旧事,从前自己不过害死个小孩子之事便听说了无数后宫争风吃醋的事情,因此那些腌?龌龊的手段倒也略知一二。
温情香,素来为宫中所禁,乃是民间所秘传的催情香料,只消在房中点上一点掺在旁的香料之中,便能催发男子欲望,促成“花好月圆”。因此,这等香料在民间宅子里妻妾争宠亦或是青楼楚馆之中最为常用。
“只是这是新制的香料,不但闻不出来从前的味道,单独用更是无用。须得在房间里配上薄荷脑油还有水仙花才能又有效用。且一旦有了效用,时间越久男子便会越上瘾,再也离不开。”
李杭紧紧地盯着李淳看:“你素来有头痛的毛病,平素处置政事若多必然会用薄荷脑油,而近来关西的那些朝臣们有事无事总要上几个请安折子来烦你,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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