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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纯禧贵妃 > 第二百五十一章 画影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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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李杭对李淳多说些什么,这些事情便已然是明了的,李淳略略沉思了片刻,便是拍案惊喝道:“岂有此理。”

    李杭打量着李淳的神色:“这东西用久了上瘾倒也不算什么,只是瘾却是极大,因此才会有同时宣召二人这些事情。”他与李淳相知多年,倒也不避讳这些:“只是实在是对你的身子不好。”

    李淳此刻整个人都被愤怒的情绪给深深包裹住了,此刻他更是紧紧握住了拳头,连着头上青筋亦是爆起,“果真是反了。”

    李杭看着李淳这个样子,反倒是越发的沉着冷静了起来:“你先别着急生气,更生气的,还在后面。”

    李淳:“都已然如此过分了,怎么还有什么更过分的事情?”

    李杭紧紧盯着李淳,终究是说了出口:“未央宫里那位,只怕到现在脸都不好呢罢。”

    李淳点点头,确实不免好奇:“堂叔怎么知道了?”

    李杭:“之前我帮着珠兰公主给景儿挑选小马驹,见到了珠兰她与我说的。”他顿了顿,面色亦是铁青:“连着珠兰公主都知道了,可知你那嫔妃到底是如何在这宫中招摇过市。”

    “你且等着罢,想来过不了多久,人家崔贵人便会拿着自己的药膏,说那药膏中有伤害肌肤的有毒之物。而那有毒之物,相信……就是出自于皇后宫中了罢。”

    “怎么可能是清漪?”李淳几乎是脱口而出,毕竟从他心底里,早就把清漪当做最相信的人了。

    “不管是不是,只要这件事情皇后事先不知,这事情只怕就会被扣在皇后头上。”李杭数着:“如今这样风波不平,你的皇后,可是危险了。”

    李淳听罢,面上便更是愤怒,双手只更为用力地紧紧握住手中的陶瓷盏子,几乎是要捏碎一般。

    终究没有感受到想象之中的那股子疼痛之意,李淳这才恍然间发觉,李杭正在撬开自己的手拿走那茶盏。

    “在这里虐待自己算什么本事?有那功夫不如想想如何处置。我大抵也只能发现这么多,你的心上人,终究要你自己去保护的。”说罢,李杭便冷冷地离开了。

    李淳望着李杭出身,心底里却是万般的复杂。

    “来人,唤林斌来。”

    直到林斌前来,李淳才知道如今清漪竟是患了痛风,还是在上次产下死胎之后落下的毛病。

    他甚至,都不知道这样一回事情。

    原来自己对自己的心上人竟是这般疏忽,连着她身体不佳,心中抑郁都一概不知,只当她是与故意与自己争吵耍闹。

    到头来,终究是她受到的伤害最多。

    算来算去,终究十五年的婚姻相伴,走到今日这个样子,实在是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

    笑自己能够与心上的她相伴多年,嗟叹于自己并没有能够保护好哪个心尖上的女子。

    终究是让她有了不开心的时候,让她整日里不能展颜欢笑。

    总是认为是她的错处,却从来没有思量过,这一切的错处,其实都在于自己。

    猛然间想起了?t樱临终之前的话语:“陛下若是真心喜欢清漪,便不要册封她为皇后!她实在不适合这个位置啊!”

    彼时年少热血,哪里会轻易想这些?那时心中整日里所想,不过是少年意气,是帝王远志。

    可归根究底,也不管那远志是否能实现,也不会去思量少年意气到底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清漪啊,对不起。我自以为把你带入了光明的殿堂,殊不知其实是把你带进了万丈的深渊。”

    年少之时,那个女子无数次因着自己的出身而自卑,而那个年轻的男子则一直守在那个女子身边,告诉她不要自卑。

    “我会许你一件衣服,教你穿上了便能摆脱身份的桎梏,成为最尊贵的女子。永远都是。”

    后来,那个男子努力奋进,博弈周旋,也只是为了能够努力将那女子给捞上岸。

    捞上岸,将她绑在自己身边,永远看着,守护她。

    可终究,把她给弄丢了,也是把自己给弄丢了。

    彼此看起来还是如当年一般执手笑看天下,只是那距离,却是隔开了好远好远。

    终究李杭的话让李淳反思了良久,最终采取了行动,在画影找上门来说自己被下药的时候反而先问了出口:“是不是,你的药里面,被人下了秋水仙啊?”

    画影一动,“陛下……”

    “那是不是,皇后近来痛风,汤药里面也有秋水仙这味药材呢?”

    画影一愣,心中倒是顿时没了底气来:“这……陛下怎么知道?”

    “哼。”李淳冷冷一笑,如审视小丑一般审视着画影:“朕不知道这些,只怕朕知道的,你听完了怕是没有命了。”

    画影瞬间便瘫倒在地上,头上冒出了惊恐慌张的泪珠。

    “陛下……”

    李淳只是觉着厌恶之极,更是不愿意再去看眼前这张脸。他转过头去,将自己所知道的全都说给了画影听,于此同时还命人去画影殿中搜查,最终证据确凿,便是画影不承认也是实锤了。

    “且先把她禁足在未央宫中,容后处置。”

    等到画影被送回了未央宫,前后不过一个多时辰,殿中便好似是换了个样子似的。但凡稍微名贵华丽一点的陈设摆件都被尽数撤了去,连着床上铺着的被褥都换成了漏洞破裂的下等材质,便是最低等的下人都不会用的物件。

    “你们……”画影发怒不已:“我好歹也是陛下亲自册封的嫔妃,你们竟敢这般苛待我!”

    领头的女使只是微微躬身行礼:“娘子莫恼,这些都是陛下的意思。奴婢们也是没有办法,不过是听从陛下的吩咐罢了。若是您觉着生气,不如去找陛下说罪。指不定,陛下会理解您呢!”

    说罢,那女使便又指挥一个宫女将殿中的一个炭盆给抬走了。

    “如今春日里,想来娘娘也是不用炭盆的。那奴婢们先告退了。”

    画影忍着头晕目眩想要下榻去打那女使,结果却是扑了个空,反倒是自己扑在了地上,沾了一身灰。

    “娘子,娘子。”芷萝与芷乔赶紧过来扶着画影,这才勉强将画影给抬到了床上。

    “娘子,事到如今,与其抱怨那些女使宫女,想办法出去才是最为紧要的呀!”

    画影紧紧地攥着拳头,面上便是极为憎恨愤怒的神情:“贱人!贱人!”

    目露凶光,似是要吃人的老虎一般。

    “你以为陛下禁足,我还能出去么?”

    只是愤怒之后,便是席卷而来的绝望。

    本来下了催情香料便是兵行险招,一旦东窗事发只怕是连命都保不住了。

    甚至平静下来,自己连后果都想到了。

    如今自己被禁足,紧接着便是一日又一日生不如死的生活。等到风声渐渐平息,便是一杯毒酒或者一绡白绫,再虚模虚样地来个追封,便是既定的结局了。

    而事实上,李淳也确实是这么想的。

    “再过些日子,就说她得了病死了,再来个追封。便……”李淳小心翼翼地守在清漪身边:“便永远都不能妨碍着你了。”

    他神情紧张地低着头,一双手还轻轻拽着清漪的袖子,“从前是我不好,对你大喊大叫。”

    “只是……你可想好了?”清漪看着李淳:“她可是关西的。你这一出手,只怕朝中又是一番风吹草动。”

    “这……”李淳便是一副极为懊恼的样子,紧紧地拍着自己的脑门,“都怪我,当初头脑一热。我……”他可怜巴巴地看着清漪:“对不住你。”

    清漪只是平静道:“对得住对不住的,说这些又有何用?我是皇后,是你的妻子,你说这些话,岂不是见外。”

    双手紧握,却再不似从前那般的带来温度与安心。

    “你放心,我定要护……”

    护好你,这三个字,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不是没有情爱,是没有勇气。

    一次又一次的带给她伤心失望,到了后来连着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到底自己,是否能够真的给她力量与勇气,是否真的有能够护住她一世安心的本事。

    “陛下,皇后娘娘。”

    “何事?”

    “未央宫来报,说是……崔贵人……有孕遇喜,已两月有余。”

    “什么?”帝后二人俱是大惊,“可是真的,谁去诊治的,是否确定?”

    “回陛下,起初是崔贵人贴身的许太医去看的,因着这事情事关重大,便又请了太医院的刘院判来看。说是崔贵人从两个月之前便时常觉着头晕胸闷,整日里又腻腻的没什么胃口,这脉象,是……无错了。”

    李淳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滋味,原本宫中有嫔妃怀孕本来是应当值得高兴的事情,只是如今怀孕的竟是那最为厌恶的人,便是心情复杂了。

    只是再归讨厌那女子,那女子腹中终究还是自己的骨肉,孩子总归无辜。

    他逐渐脑子里想出了一个疯狂的想法,一个千年前载于史册上的一段故事。

    昔日的汉武帝与钩弋夫人。

    而当他将这般的想法说出来后,却是遭到了清漪的反对,“小儿无辜,难不成让她一生下来就没有亲生母亲么?便是不给她抚养,也不能让人说她是没有母亲的野孩子。”清漪的话语渐渐落了下来:“她怎么也得留着,即便你将她如何,关西的人只怕还会塞进来,永远不会断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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