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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能是谁导致的？
自然是贺兰钰。
所以，与其在贺兰钰旗下卑躬屈膝，阿谀奉承，还不如去充当一名先锋军来得畅快。
老将军心底并没有觉得惋惜，只是不免担心卫燕归，“卫小将初来乍到，资历不深，又与贤王不和，之后的路可能会更加难走。”
卫燕归道：“燕归知道，不过燕归相信，家父能走的路燕归也能继续走下去。时辰不早了，老将军先回营帐休息吧。”
“嗯。”老将军拍了拍卫燕归的肩膀，大步走去了自己的营帐。
待老将军走后柳月苍才走回卫燕归身边，低声道：“不用太担心了，左右老将军只是被卸了职，并没有受到其他的惩罚。”
卫燕归看向柳月苍，双眸里透着浓浓的忧色，“老将军有句话说得不错，这里主指挥是贺兰钰，我们可能起不到任何作用。”
柳月苍突然低头，长长叹了声气，然后抬眸看卫燕归，正儿八经地问道：“你还是想要这场大战赢下来？”
这话问得就有些古怪了，卫燕归睨着他，惊讶道：“难道你想清越国灭国？”
局面已经走到这个地步，清越国被两面夹击，腹背受敌，再继续衰退下去，只有被灭国。
而届时，是清越国大将军的卫宁，包括他的家人，都有可能成为亡国俘虏，认人欺负和惨杀。
最重要的是，天祁国皇帝已经下了诏书，昭告天下，只要南昭国愿意与天祁国联手进攻清越国，待一举攻破了清越国国都锦安城，便会生擒卫燕归将她送给南昭国国君叶锦凤。
卫燕归她即便不是为了清越国，不是为了清越国皇帝贺兰封，不是为了天下子民，不是为了卫家人的安危，即便是为了自己，也该打赢这场胜战。
所以柳月苍问这个话，并没有什么实际上的意义。
柳月苍察觉到她眼底的震惊，微微笑了笑，道：“当然不想。”然后他握起卫燕归的手，缓缓又道：“其实我想问的是你会甘心为贺兰钰效力吗？”
卫燕归神色骤然就冷凝了起来，像是刚刚下过一场大雪，“当然不甘心，可我们还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吗？”
结果当然是没有。
随后两人快步回了自己的房间。
信安城主府早就做好了安排，为诸位将军各自安排了住处，也有不少将军是跟将士们一起住在营地的，但守城城主顾及着卫燕归是女子，所以很早之前就将她的住处安排在了城主府内。
眼下他们刚刚走到自己房间外，就看到贺兰钰的扈从站在门口。很显然，贺兰钰肯定就在房间内。
卫燕归和柳月苍相视一眼，然后卫燕归给柳月苍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留在外面。她想到柳月苍毕竟是伪装了身份前来的，如果被发现了真实身份，只有死路一条。
柳月苍倒是很想跟她一起进去，但是迟疑了一下，就停步了。
卫燕归便径自走了进去，在越过贺兰钰扈从的时候，她察觉到扈从嘴角不屑地挑了起来，眼底还带着得意的冷芒。此人也就是贺兰钰派到信安外到处寻找她的那个男人，差点还给卫燕归扣上了“逃兵”骂名。
卫燕归心底不由道，有句话果然说得不错，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个扈从的性格完全跟贺兰钰一模一样。
等到房间里时，看到贺兰钰坐在书案前，正品尝着一杯热茶。他听到卫燕归的脚步声，倏地直起身体朝她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无形之中相继掠过一道波光暗影。
卫燕归道：“战事胶着，南安郡已经失守，敌军士气高涨势如破竹，不日穆宸南也将进攻信安，贤王不早早地去安排谋划，来我这里做什么？”说罢她走到贺兰钰对面，撩开大氅坐了下来。
贺兰钰注意到她身上宽大的男人大氅，桃花眼微微眯了眯，道：“本王就说你失踪，绝对不是失足掉落了悬崖，而是故意偷懒和逃避去了，你还跟本王狡辩。”
卫燕归也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大氅，淡淡一笑，道：“所幸是有人路过悬崖救了我一命，不然我的狗命还不知道丢在哪儿呢？怎么，一件男人的大氅就值得贤王你研究这么久？”
贺兰钰道：“这可是男人的大氅，你是从何而来的？”
卫燕归道：“贤王有空研究这个，不如说说你对敌军下次进攻的部署和安排，好让末将提早有个心理准备，不要说等到到时候了贤王又让末将死守，而结果丢失了信安。如果信安失守，贤王你是知道的，别说你这个王爷的封号能不能保住，有可能你的这颗项上人头也保不住的。”
贺兰钰嘴角一抽，心底骤然泛起一股怒火，继而他握紧了拳头。
卫燕归又道：“我知道你对我有所不满，不过我可以实话告诉你，我对你也没什么好感。从那次入宫小住，被你母妃下了春药丢入碧雪宫，你要对我用强开始，我们之间并不可能能和平相处下去。但这里是战场，我愿意放下私人恩怨，助你打赢这场胜战，可如果你却一直存有私心，甚至想尽办法来欺负我，折磨我的话，那这场大战不打也可。”
卫燕归觉得自己说得已经够直白了，是个人都该听懂了，便垂着眸看着自己脚下，等着贺兰钰的回答。
半晌，贺兰钰还是松开了拳头，慢慢道：“你说得不错，这里是战场，我们都是主将，对所有将士们对清越国上下都负有责任，不应该意气用事，自相揣摩和怀疑。卫燕归，本王此来，也正是要同你商议这场大战该怎么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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