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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热腾腾的东西又一直坐在火堆旁边，即便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大氅，但也足够让浑身上下都温暖起来。
柳月苍也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衣服，可他身体一向强健，并不觉得冷。吃饱之后他朝卫燕归走近，在她旁边坐下。两个人里衣外衣加起来一共有好几件，慢慢地一件件烤干要耗费不少时间，索性他抓了一件她的衣服拿到火上烤了起来。
她的衣服都被她放在她身后，他只是随意一抓，岂料会抓到她的肚兜。
拿在手中这便有些尴尬了起来。
不过卫燕归却是比他还要尴尬，因为她这件肚兜是粉红色的。
“咳咳……”不知是因为吸了冷空气还是被火焰吹出的烟给呛到了，卫燕归猛地咳嗽起来。
“怎么了？”柳月苍着急地问。
“没事，没事。”卫燕归尴尬道，她余光一瞥就看到他手里的东西，脸蛋越是热烫了起来。
柳月苍将她的一举一动收入眼底，微微勾了勾嘴唇。
就这样肩靠着肩将衣服烘干，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远远地眺望宁州城，城内的灯火早已熄灭，只有城门上空零星地亮着几盏灯火，透着几分凄冷。
这个时候显然宁州城门已经下钥，不可能回得去。
再则，宁州城刚刚恢复生机，将士们刚刚能得一夜安稳入眠，又怎好去叩响城门，打扰宁州城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安宁和平静。
卫燕归和柳月苍都没打算回去，准备就在火堆旁边凑合着过上这一夜。他们所选的地方很挡风，很偏僻，也不会有人意外闯入。
将大氅烤干之后柳月苍就将它扑在了地上，对卫燕归道：“过来，今晚就睡这儿吧。”
声音很低哑，似乎是怕发声大了会惊扰了安宁。
卫燕归也不推辞，走过去之后便躺了下来，他们既然已经打算在外露宿，便没有必要扭扭捏捏。
她的态度让柳月苍颇为好受，柳月苍立马就将另外一件大氅盖在了她的身上，然后又往火堆里放了一些干柴。
卫燕归背对他躺下，她看不到他的动作和神情，但火苗发出滋滋的声音，就知道他在做什么。
一直等着他过来同自己睡在一起，这样子便能相互取暖，可等来等去都没有等到他走过来。
最后她只能转了个身朝他看去，结果就看到他靠在一棵树干边上闭着眼在休息了。他竟然将温暖都给了她，而自己却寒冷地睡在一边。
卫燕归轻轻地叫了一声：“柳月苍？”
柳月苍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卫燕归以为他睡着了，便慢慢地朝他走过去，她拿了大氅准备盖在他的身上去。他们穿的都是将士的大氅，为了能让里面穿上铠甲，制作得又大又厚，领子上还有狐狸毛。这样的大氅也的确要耗费他们好长时间才能烘干。
岂料在靠近他的一瞬间他就睁开了眼。
这样的夜晚又有谁能立马就睡了过去呢！
卫燕归便一下子对上了他突然睁开的眼眸，那眸子里仿佛浸着冬日里雪后初霁的温暖阳光，温温暖暖的。
她愣了好久，然后慢慢地将大氅披在了他的身上，轻声道：“我有一件就够了，这件你穿上。”
柳月苍看到她脸色坚决，也没有推拒。
随后两个人相继睡下。
虽然是避风地带，但是还是不时有风吹了进来，睡到半夜之时柳月苍突然听到有????的声音，竖耳一听，发现是从卫燕归睡着的方向传来的。
他裹紧大氅朝她走近，仔细一看，才发现她在哆嗦。
他登时就心疼了起来，想也不想地便睡下，将她紧紧地抱在怀中。
她只穿了一件肚兜，其他衣服都被挂在树枝上烘烤着，外面裹着大氅，如何能不冷。
感觉到他将自己抱紧，卫燕归不好意思地说：“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间很怕冷。”
“嗯。”柳月苍应了一声，正面将她搂紧。她身上确实很冷，双手双脚都冰冰的，在这种情况下她怎么睡得着？
双手捂着她的手，双脚也缠绕在她腿上，将温度一点一点地传递给她，他又道：“我不该惹你发脾气，不该让你掉入水中，应该早早地就带你回宁州城的。这样，起码你不会受冻。”
那语气里透着浓浓的自责和愧疚，卫燕归心疼得猛地勾住了他的脖子，凑近他道：“没有应该不应该，只有我愿意不愿意。柳月苍，难道你不觉得回了宁州城后就不能像现在一样和我说话，不能像现在一样抱着我，甚至于……”
他的气息一扑入她的鼻尖，不必他来温暖她，她浑身血液都不知不觉地加快了流动。
主动送上她的唇，一个翻身躺在了他的身上，还伸手抚摸到他后背上。
“卫燕归，你知道自己像什么吗？”柳月苍本无此意，今夜他只想和她单独待在一起的，谁知道她会这么热情和主动。
一想到回归到大部队之后，回到晋安之后，他们便没有像今天晚上这样的时候，卫燕归气息倏地一紧，情不自禁地便做出了这样举动。
“像什么？小妖精，还是小狐狸？”她压根不在乎柳月苍如何看她，她只在乎他是不是跟她身心一体。
这一夜注定了是个很不寻常的夜晚。
清越国的将士们打了胜战，必定是畅快淋漓大吃一顿，可能还会大碗大碗地喝酒，然后沉沉地睡上一觉。
而之于天祁国的将士以及穆宸南，甚至于其皇后卫燕华，便没有那么好过，甚至于会坐立不安，整夜难眠。
可对于卫燕归和柳月苍来说，又是放任自我和释放本性的一晚上。
一晚上，缠绵悱恻，俪影成双。
以天为被以地为床，翻来覆去不知多少回合！
卫燕归以为这一晚上她都会在寒冷中度过，她是极寒的体质，受不得一丝寒冷。可谁知，她在柳月苍的怀中时会变得那么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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