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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燕归捏了捏她的鼻子，道：“不相信。”
卫燕茹也不相信，得到卫燕归同自己一样的答案，她猛地抓住了卫燕归的手，疾声道：“阿姐你告诉我，爹爹他没有死对吗？他没有死。”
卫燕归深吸一口气，反握住她的手，苦笑道：“我也希望爹爹没有死。”
她语气拖得长长的，令卫燕茹娇躯陡然一震，一下子就明白了。
不亲眼验证大堂的那具尸体就是卫宁的，卫燕归怎么敢相信。可她没有十足的把握，不想给卫燕茹无妄的希望，所以没有将这个怀疑说出来。
她替卫燕茹擦了擦眼泪，轻声道：“二妹，这几天我和大哥不在，辛苦你和姨娘了。”
卫燕茹摇摇头：“大姐怎么这么说，这是作为女儿该尽的孝道。”
卫燕归又道：“这几年来姨娘的身体也不好，这几日天气又很寒冷，姨娘在灵堂待久了怕是要生病，不如二妹你去劝劝姨娘，让她先回屋休息，等到天亮的时候再过去。”
卫燕茹也正有这个打算，便道：“好。”
于是卫燕茹便去了大堂，劝说徐氏离开。徐氏不知是因为哭得太多还是因为太过劳累，眼睛都已经睁不开，听卫燕茹过来劝了，便回去了自己的屋子。但她临走时想起卫燕归之前那个举动，勒令了管家要看好卫燕归，不准她再做出任何不敬的动作。
等到徐氏和卫燕茹离开，卫燕归便进入了大堂。管家看到她走进来，警惕地盯着她的动作。
卫燕归看到他的表情，想起刚才徐氏走之前似乎对她嘱咐了什么，一下子便明白了。她对管家说道：“没有纸钱了，麻烦您再去取一些过来吧，我要通宵为爹爹守灵。”
管家闻声没好多说什么，径自去了。
听到脚步声远去，卫燕归立马重新打开卫宁的棺木，迅速探上他的手臂。她来回地摸了几次，并没有摸到该有的刀疤，倏地怔住了。
这个人不是卫宁。
卫燕归心头瞬间涌起一道惊喜，只是这道惊喜并未持续多久，又听到脚步声由远及近了。她赶紧将棺盖盖了回去，到灵堂前面跪下。
管家担心卫燕归对卫宁不敬，不敢离开太久，匆匆忙忙地就回来了。他看到卫燕归正跪在堂前，安安静静的，并没有什么不敬行动，松了口气。
随后他将纸钱交给卫燕归，慢慢退到了门口。
卫燕归说要通宵守灵，但只是静静待了一会便回去休息了。
棺木里的人不是卫宁，却并不代表卫宁就是安然无恙的。她还记得魏奚说过，他是亲眼看见柳月苍刺了卫宁一刀的，而那时他们又说站在悬崖边上，由此可以推测，当时魏奚等人离开之后，卫宁有可能选择了跳崖。
跳崖所带来的后果可能会是血肉模糊，所以才会很好蒙蔽众人。
但是柳月苍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难道这是他和卫宁所安排好的一处戏码？
卫燕归觉得有必要找贺兰钰要个请求，去见柳月苍一面。
这个晚上她安安静静地睡了一觉。
第二日天色刚刚亮了起来，一道纤细身影从后门越入，悄悄地来到了玉兰院内。
“小姐，醒醒，小姐。”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卫燕归耳中，她倏地醒了过来。睁开眼，惊呼出口：“素缨？”
“嗯。”素缨点了点头。
“御雪骑的人真的都死了？赵念，狄斐然，池萧他们都死了？”卫燕归猛地抓住素缨的手，着急问道。因为素缨和狄斐然是新婚，大战结束的那一天她便让素缨先行回了锦安城，而素缨又是和狄斐然住在一起的，所以她最有可能知道御雪骑的结果。
素缨道：“御雪司下，御雪骑的人基本上都在宫变当日惨死了，只是那日柳月苍勒令赵念、狄斐然两人不准入宫，两人幸存地活了下来。但就在昨日，有士兵贸贸然闯入了狄斐然家中，狄斐然为了救我，一个人应对十几个人，被抓了。”
“什么？”
“不止是这样，赵念和许多刑侦司的兄弟们也被抓了。小姐应该知道，御雪司下自由御雪骑是执行机构，刑侦司只负责办案，而千机阁负责收集情报，但是这三个机构，无论哪个机构，都听从柳月苍行事。而柳月苍又是直辖于贺兰封管理，既有权有优势。贺兰钰要控制住整个锦安城，可不是就要先从御雪司下手。”素缨一口气道出，小脸上布满了忧色。
御雪司。曾经这个让人闻风丧胆的皇权机构，如今竟也落到这个地步。
卫燕归倏地想起一个人，不由得抓住素缨，着急问道：“那柳月苍呢？”
她已经证实棺木里的人不是卫宁，那卫宁就有可能根本没死。
卫宁没死，柳月苍便没有杀他。
柳月苍没有背叛她背叛卫家，他还是她最爱的男人，正义凌然，刚正不阿，她怎么能不担心他。
素缨垂眸，叹了声气，担忧地摇了摇头，“不知道，柳大人自从那日宫变之后便下落不明了。”
卫燕归脸色越是落寞了起来。
这时两人的心情都很沉重，脑子里混乱得都不知道该想些什么。
许久，卫燕归对素缨说道：“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救下狄斐然和赵念来，你可知道他们被关在哪儿？”
素缨道：“就被关在御雪司的。”
卫燕归：“为什么会在御雪司？”
素缨这才想起一件最紧要的事，赶紧道：“池萧他背叛了柳大人和兄弟们。”
这便是那日路人口中所说的“听说有人背叛了御雪司，往饭菜里下了毒”的事了。
池萧。这两个字可能深深往柳月苍心底落下了烙印了吧，曾经多番出生入死，可到头来却暗中背叛，反目成仇。
卫燕归和素缨到达御雪司的时候，御雪司的门依然紧紧关闭着，谁能想到外面紧闭的大门，里面竟然充满森冷杀意，每隔三步便有一人守卫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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