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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重生之五行缺爱 > 第一百四十五章 不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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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话舒灏然原先没想说,那句“吃饱了撑的”是他用来搪塞以及稍许表达不满的措辞,但舒易辰摊出了“安居”,用受伤害者的语气指责他和爷爷,那么,很多事就不得不说了。

    最后一句尖锐的问句落下,面前三个人的脸色已经变得很臭,毕竟谁也不会喜欢被人戏耍,而心虚的人被戳中要害当然也无法完全淡定,但下一秒却不是像先前那样的激烈辩驳和推脱,只有怪异且微妙的静默。

    舒旌宇涨红了脸,满面难堪,大概真的被自己的儿子气到无话可说,白萍母子站立原地,眼里是藏不住的犹豫,短时间里进退两难,不容易抉择。这是场心理战,他们必须深思熟虑,冷静下来想一想,眼下的局面,是该趁胜追击让舒旌宇彻底放弃舒灏然,还是该从长计议,用旁敲侧击的法子让父子俩“自然”反目成仇……

    “你们可以回去商量一下今后该怎么办,怎么对我,怎么对安居,都随便你们。”最像没事人的是舒灏然,他的心里没有丝毫纠结和犹豫,看着眼前三个人的挣扎,只觉得无聊,“我要进去了,失陪。”

    “为什么要这样……”就在舒灏然走过舒旌宇身旁的时候,舒旌宇开了口,“为什么非要闹成这样!非要闹到鸡犬不宁,闹到分家你才……”

    “既然说到分家,不妨说说会分给我什么吧。”舒灏然脚步微顿,侧头看向舒旌宇。

    “……呵,你觉得这种情况下我会分给你什么?”舒旌宇眼眶发红,那神情让舒灏然想到了一个叫做痛心疾首的成语。

    “嗯,你不必分给我什么,我完全不稀罕~”舒灏然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抬起脚继续往病房走,边走边说道:“不过,你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富有,公司就要变成别人的了,感情上也是一个个窟窿,可怜得很。”

    砰,病房门关上,门外守着的人不会让他们靠近半步,但那些或警告、或奚落、或嘲讽的话还在耳边起起伏伏,久久不散。舒旌宇深吸了口气,看了眼白萍,又看了眼舒易辰,什么也没说先一步离开,白萍没怎么停顿地跟了过去,半垂的眼里带着抑制不住的慌张,舒易辰把落在地面的纸捡起来,走在最后,但不同于白萍的紧张,他在愉悦地笑着,那笑容带着嗜血的兴奋,比起之前如海绵般“逆来顺受”的舒灏然,他似乎更喜欢现在这样你来我往硬碰硬的较量!

    “事情大致就是这样……”

    “为什么……总觉得你的脸色比我这个病号还不如?”

    叶辉再次醒来的时候,又看到了坐在床边椅子上的舒灏然,舒灏然把Eden的事跟他说了说,事情跟他们想的差不多,人证、物证、动机,这些早就埋下的伏笔让舒易辰轻轻松松把所有事推到了Eden的身上,然后拿Eden家人的安危要挟其就范,避开“狗咬狗”的风险,成就完美犯罪。

    “下次我没事也给你捅这么个大篓子,看你脸色还好不好得了。”舒灏然笑着轻斥,脸色虽然不好,但神态还算轻松,毕竟心绞痛已经缓过去,胃痛也被药物压制,他现在只是觉得累,其他倒还好,“Eden会在大后天被遣送回国接受法律制裁,你怎么说?”

    “……”叶辉垂了垂眼,这个问题不好回答,但干脆一点来,也没什么好犹豫的,“我想撤诉。”

    “好,我打电话给律师让他过来,之后手续交给他,如果你还想再见一面Eden,也可以和他说。”

    “……诶?”

    舒灏然比叶辉更干脆的几句话,让叶辉有点发傻,难道不该是语重心长地说些劝阻的话,或者半开玩笑地说些挖苦的话吗?这件事分明那么复杂,他和Eden之间……

    “你和Eden的事,你们自己解决,不过处理这件事的所有费用,你得慢慢还我。”舒灏然从椅子上站起来,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叶辉的肩膀,“七七八八,阿胜哥哥那边,医院这边,还有律师……嗯,差不多二十多万吧。”

    “……这、这么多?”叶辉微微惊出一些冷汗,二十万这个数字,对他来说自然不是小数目,“你在跟我开玩笑?”

    “慢慢还,我不跟你收利息。”舒灏然笑着收回手站直,看了眼手表打算离开,“后面几天我不定有空过来看你,你好好养伤,有事我们电话联系,走了。”

    “舒少……”叶辉伤重坐不起来,想说什么谢谢或者抱歉,却统统梗在喉咙口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舒灏然离开,直到病房门关上,才有些后知后觉地发现有关舒灏然气色不好的问题,被岔开了没说。

    阿诺开车送舒灏然回嘉宁小区,路上阿胜来了电话,有关叶辉的事、安居被发现的事以及舒灏然和舒旌宇翻脸的事,阿胜那边已经全都知道了,比他更焦虑、比他更着急、比他更烦恼的阿胜,絮絮叨叨说了一路,也让舒灏然不由地笑了一路。

    “不行!我不在你身边果然是不行的!我明天就买飞机票飞回去!”

    “阿胜,虽然很残酷,但我现在真的需要你哥比需要你多……”

    “OH,NO!舒少,你不能这样!你这样对我,我就太可怜了~”

    “呵呵,那好吧,我考虑一下。”

    “Comeon!别考虑了!快召唤我回去!我就快被我爸的秘书烦死了!说好的继承家业,我为什么要学那么多东西,参加那么多恐怖的培训和考试?!”

    “嗯……你哥说,那是因为你的水平太low,所以会有一段时间比较辛苦难熬。”

    “What?!你知道?我哥都和你说了?他和你说我的水平太low?这太不像话了,我要去告诉爸爸,不是我不愿意做,实在是我哥看不起我,我没法做下去……”

    “阿胜,你这个借题发挥听起来很牵强。”

    “很牵强吗?好像是有点……那怎么办,我真的就要死了,我那颗渴望阳光的心在发霉,在长蘑菇,舒少你要救我!”

    “要知道,我也自身难保,之前找某人帮个小忙也被无情地拒绝了,所以……”

    “舒少你非要这样嘛?!有没有人说你什么都好就是太小心眼!好……好!那件事我答应你,答应你总行了吧!”

    “成交,我帮你和你哥交涉。”

    舒灏然笑着挂断电话,汽车正好差不多停下来,简单和阿诺交代了几件明天的事,他就回了家。走到客厅,他先吃了两个独立包装的软面包,喝了点水,吃了药,之后洗澡换好睡衣,就疲惫不堪地倒在床上,动也不想动了。

    可是,他的身体极度需要休息,但他的神经末梢还在亢奋地运转,满脑子的事,很多人,很多关系,想要放一放停一停,想要好好地睡一觉,但显然有些困难。

    就这样辗转了大约十多分钟,舒灏然懊恼地皱了皱眉,吃力地撑开重似千斤的眼皮,摸到床头柜上的手机,拨打了凌慕安的号码。正是晚饭时间,凌慕安还没有结束和张璐的约会,两个小姑娘找了家市中心评分颇高的港式茶餐厅,点了些有名的粤菜和点心,正在边吃边聊的时候,手机响了。

    “喂,灏然。”餐厅里人不少,所以显得有些吵闹,凌慕安看了眼张璐,指了指门口,然后站起来拿了外套走出去,“今天中午的饭局还顺利吗?吃晚饭了吗?”

    “挺顺利的,别担心。”舒灏然闭着眼歪着头,把手机夹在耳朵和枕头中间,“我有点累,想睡但睡不着……”

    “你把自己绷得太紧了。”凌慕安穿好大衣,在餐厅门外不远处的一根灯柱下站定,舒灏然的声音听起来很糟糕,绝对不是有点累那么简单,“有没有发烧?心口疼不疼?还有,你还没回答我有没有吃晚饭,是不是胃里不舒服,又一个人懒得弄,所以随便糊糊了事?”

    “安安,你继续说,我好像有点放松下来了……”电话那头一个问题都没回答,说话的声音渐渐弱下去,像个孩子那样耍着赖。

    “我……你想听什么?”心里盛满了担心和心疼,一时间凌慕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给这人“催眠”。

    “就说说你今天……都做了什么吧……”舒灏然体贴地给了提示,唇角不觉漾起温柔的弧度,其实说什么一点都不重要,这样听着凌慕安的声音,也就够了。

    “嗯,今天……今天我上午去了福利院,天气还不错,我到的时候,孩子们都在草坪上玩,我给他们每个人带了新年礼物,有的是书,有的是汽车,有的是枪,有的是洋娃娃,他们很高兴,围着我玩了一上午。然后我和王院长一起去看了豆豆,豆豆还在医院,精神各方面恢复得很好,手术的日子已经定下来了,主要是孙医生在张罗,说风险是有的,但成功的几率也不小,让我们不要太担心……”凌慕安用尽可能舒缓的语气,娓娓道来,电话那头的舒灏然起先还应几声,渐渐地听筒里只剩下均匀的呼吸。

    凌慕安拿着电话不再说话,眼前车水马龙的喧嚣统统褪去,耳边只剩下那人的呼吸,一下一下,与她的心跳声慢慢融为一体。略微红了脸,不由脑补那人沉静的睡颜,想着他的苍白虚弱和疲惫不堪,又是一阵忍不住的心疼,总是爱说“没事”、“别担心”,总是一个人默不作声地承担,实在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想帮又帮不了,连待在他身边都那么难……

    “晚安,爱你。”轻轻说了四个字,凌慕安依依不舍地挂断了电话,对着马路上的车来车往发了会儿呆。

    过年那几天,舒灏然不舒服时候的样子她是看到的,身边有人照顾和没人照顾那是完全不同的,她很担心他现在看似没什么事地睡了,半夜发烧或者胃痛什么的没人管,到时候万一连下床倒个水的力气都没有,他岂不是要活生生难受到天亮?

    越想心越慌,凌慕安犹豫了一下,还是拨通了阿胜的电话。

    “有没有什么办法让我可以在他身边照顾他?”

    “我知道会有一定的风险,但他身体不好,根本没办法照顾自己……”

    “嗯好,我等你的消息,拜托你了,阿胜。”

    但愿阿胜能想到好办法,但愿在这段最难熬的日子里,她可以陪在他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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