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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栋半塌的阁楼上，妩媚动人的女子正望着极远处那对身影。
尽管听不到他们说话的声音，可女子却明白那边两人看到了什么，为何会突然愣在原地。
女子勾了勾手指，身后便出现一个黑衣人。
女子道：“去，把这件事——散出去。”
“是！”
……
而在那废墟中央。
伴随着秦鹄的低喃，云飞鸿的脸色也不断变幻。
“曼陀罗开，天下大乱。”云飞鸿喃喃道：“这段话，好耳熟……”
耳熟？
秦鹄翻遍记忆，倒是也没想起在哪听过这么大不敬的话。
“这些字是如何留下的？”秦鹄自然不信什么鬼火杀人，在他看来一切神秘，都是人力所为，只是现在不知道手法，所以看着玄奇。
而有些东西一旦揭露，可能比街头戏法还要无聊。
云飞鸿淡淡道：“天下万物自有物理。”
秦鹄：“？？？”
见云飞鸿不愿意透露其中奥秘，秦鹄也懒得深究。
但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
这玩意，说到底都是人为。
只是对方为何要留下这样一段话？
秦鹄想了想没有头绪，便又问：“那这鬼火杀人，你觉得是真是假？”
“是真，但所谓鬼火，不过是一种蛊毒。”
“蛊毒？”秦鹄看了眼地上的字，喃喃道：“燃血之毒。”
“可查到来源么？”秦鹄又问。
云飞鸿摇了摇头，看来连他这个药王传人，对这奇异的燃血蛊毒也知之甚少。
而后，云飞鸿又让秦鹄去收集了一些鬼火烧剩下的灰烬，秦鹄也照做了。
等一切弄完，云飞鸿悠悠道：“我师父对蛊毒的研究不下于万虫谷，兴许能查出此蛊的出处。另外，你也可以去卫廷司，查一下历往档案，说不定能有所收获。”
秦鹄点头应是，“好，那我们分头行动，你回药王谷，我去卫廷司看看。”
“不，我们一起。”
“嗯？”秦鹄有些意外。
对他一直没什么好脸色的云飞鸿，居然会主动提出和他一起行动？
不过，秦鹄不得不承认云飞鸿还是有些手段的。
既如此，他也懒得找麻烦，点点头应了下来，也不管云飞鸿能不能看见。
两人又在名剑山庄搜寻一番，没有新的发现后方才离开。
只是他们没有注意到，他们离开后不久，便有两人驾马来到了名剑山庄外。
二人都是一袭白衣，仗剑而立，颇有些潇洒意味。
其中一人道：“看样子他们已经走了。”
“哼，倒是小瞧这秦鹄了。”另一人哼道：“不过他既然敢搅和进这事中，就更留他不得！走，先回去传信给大师兄！”
……
梅雨时节，万物勃勃生机。
这样的时候，出门总是一件难受的事。
各州府城县，路上无不是难见人影。
偶有几个，都是行迹匆匆，避免被淋成落汤鸡。
只是在这静谧假象下，是各个茶楼酒肆的喧嚣不止。
“没跑了，错不了！这就是圣女杀人的诅咒啊！”
“听说那名剑山庄，直接被挫骨扬灰，连一具完整的尸首都没找到，这可不是人能做到的事。”
“诶，这圣女诅咒，到底是个什么呀？”
“这个呀……”
不知从何处走漏的消息，名剑山庄那本只有秦鹄和云飞鸿看到的十六字，竟短短几天之间传遍了泉州府。
而在一家酒楼的角落里，遮掩了面貌的两姐妹正听着那些流言。
“姐姐……”
蝶舞低唤一声，让走神的蝶衣惊醒过来。
“啊？怎么了？”
蝶舞秀眉微蹙，低声道：“姐姐莫不是在想那个登徒子？”
“怎么可能！”蝶衣差点直接跳起来，“我，我只是在想，这所谓的圣女诅咒，说不定与我们要找的东西有关。”
蝶舞闻言低下了头，叹道：“那东西我们找了这么多年了，依旧毫无头绪。恐怕不是这么好找的。”
蝶衣笑着安慰道：“事在人为，这次不就有线索了么？走吧。”
“去哪？”
“敖来村。”
敖来村，便是那幽灵鬼船第一次出现的地方。
……
同一时间。
秦鹄和云飞鸿二人，也已经回到了刺桐港。
先是去了济世堂，云飞鸿让药童带着他写的书信，还有搜集而来的灰烬，去往药王谷询问老药王。
之后本打算立即去泉州府卫廷司分部，却被云飞鸿耽搁了。
“我要洗澡，你等着。”
“洗澡？”秦鹄觉得莫名其妙。
这行走江湖，十天半个月不洗澡是常事。
还要办案呢，这云公子也太不懂事了。
正如此想着，却见云公子朝他瞥了一‘眼’，露出几分嫌弃之色。
再想他赶了这么久路，却一点尘泥不沾的模样，秦鹄了然。
“还真是个贵公子啊……女人都没这么爱干净。”
秦鹄摇摇头，继而叫道：“云公子，给我安排个房间，我也要洗澡！”
“这没有客房。”
“那要不咱俩一起？我不嫌弃~”
云飞鸿：“……”
正是正午，雨势见小。
秦鹄和云飞鸿直奔卫廷司分部。
一路上，秦鹄时不时看眼身后的马车，啧啧称奇。
明明看不见，这赶起路来，对云飞鸿竟没有丝毫影响。
从这一点来说，这云公子也算是天下一奇了。
不时到了卫廷司分部，秦鹄抬头望了一眼。
如今锦衣卫已经大白于天下，这卫廷司也在各地设立分部。
其中泉州府是天下武术之乡，江湖势力甚多。
所以虽说卫廷司的总部在京都，实际上重心更偏向于泉州府。
尤其是出了幽灵鬼船这档子事后，赤焰卫大部分精锐，都被紧急调往了泉州分部。
彼时卫廷司分部门口也是不时有人出入。
有的遮掩了面目，有的则直接穿着锦衣卫的服饰。
秦鹄拿出令牌，通报后被带到了一处书房。
厉鹰正在案前写着什么，身旁则站着一个秦鹄认识的人。
王明阳。
“来了？”厉鹰抬头，看了二人，淡淡道：“有什么事，说吧。”
秦鹄直接问道：“那圣女诅咒，是什么意思？”
来时路上，秦鹄已经知道那十六字诅咒被传开。
不过他没有好奇是谁传开的这件事，只是疑惑这圣女诅咒所代表的含义。
厉鹰放下毛笔，起身拿起一份卷轴，直接丢给了秦鹄。
“自己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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