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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鹄一字一句的看完，表情变得奇异起来。
二十年前，朝廷发动灭魔令。
以锦衣卫首当其冲，对势力壮大的明教展开围剿。
其中武林各大门派也纷纷响应。
而这明教，便有一位圣女。
据说其是波斯明教总部所派，执掌曼陀罗宝典，是中土明教的精神信仰。
但再厉害，也依旧抵挡不住朝廷的铁骑。
二十年前中土明教灭亡，这位圣女也被剿杀。
只是传闻她临死前，曾留下过十六字预言，乃是对大明社稷的诅咒。
而这十六字，便是秦鹄在名剑山庄看到的那十六字。
曼陀罗开，天下大乱……
“这段话，真的是这位圣女所留下的么？”秦鹄看完卷轴上的信息，总觉得其中缺失了很多。
厉鹰不苟言笑道：“时间太久，无法查证。”
秦鹄想了想，又道：“听说，二十年前剿灭明教的时候，锦衣卫前任指挥使，曾与这位明教圣女婆罗沙有私情，故而谋反，赤焰卫也是从那时起一蹶不振……”
“这与本案无关。”厉鹰打断道。
秦鹄皱眉，“可是我还挺感兴趣的。”
见厉鹰板着脸，一副不理会他的样子，秦鹄无奈道：“行吧，那就说说这个案子的事……”
然而，他话未说完，却听厉鹰道：“不用了，从今天起，这个案子与你无关。”
“什么？”
秦鹄疑惑中，王明阳已经来到他身前，递给他一张调令。
锦衣卫都指挥使任啸天亲笔的调令！
秦鹄迅速一扫，脸色大变，“什么意思！？为何要把我关起来？”
上面写的，正是任啸天要将秦鹄收监的命令。
厉鹰闻言淡淡道：“此事得问你自己。”
“额……”秦鹄愣了。
两年前，他违抗命令拒不赴京，后来又在山里躲了两年。
说起来杀头都够了，只是收监关押再做发落，好像还是他赚了。
可既然如此，一开始就把他抓了就好了，又何必让他大老远跑到泉州来查案？
如今好不容易案子有些眉目了，又要把他踢出去，简直莫名其妙嘛……
“药王谷的惊鸿公子是吧？”那边，厉鹰无视了秦鹄，又对云飞鸿问：“给你换个人，你没意见吧？”
秦鹄当即期许的看向云飞鸿。
只见他微笑道：“求之不得。”
秦鹄：“……”
“带下去吧。”
随着厉鹰大手一挥，几个锦衣卫便闯进来，给秦鹄带上了枷锁。
虽然这种东西对秦鹄来说一挣就开，不过他懒得费力，老老实实跟着去了地牢。
此番出山，他就是想做个了断。
他自问谁也不欠，只是对不起任啸天的养育之恩。
既然这是任啸天的意思，他也没什么反抗的道理。
唯一不好的就是，也不晓得厉鹰是不是公报私仇。
关了整整一天后，秦鹄都没吃上一口饭。
酒就更别提了，狱卒连水都没给他送来一碗。
“诶，兄弟，我饿了！”
秦鹄实在熬不住了，便大声叫嚷起来。
可惜地牢里空荡荡的，别说狱卒看守，连犯人竟也只他一个。
苦闷间，秦鹄躺在干草上，正欲打盹，一抹亮光便让他睁开了眼。
牢房外，站着一个高大的人影。
他手持烛台，身着飞鱼服，腰挎绣春刀，看面目三十来岁。
秦鹄眯眼再一细看，当即跳了起来。
“雪?大哥！？”
……
“公子，再往前走，便是我们卫廷司的档籍室了，多有不便，就不好请公子前去参观了。”
卫廷司里。
王明阳带着云飞鸿四处走动一番，大抵作了介绍。
云飞鸿温文尔雅道：“王大人严重，我盲了眼，便是去了也看不见什么。”
“呵，说的也是。”王明阳抱拳道：“那我便送公子回去吧，明日一早，总旗大人会与公子说明之后的事宜。”
“请。”
时至深夜。
云飞鸿的住所中，一道黑影悄悄从窗口飞出。
黑影贴着墙边，迅速疾行，轻而易举就避过了巡逻的锦衣卫，不时来到了档籍室外。
此人，却正是云飞鸿。
“谁！？”
随着云飞鸿自黑暗中走出，看守的卫兵顿时警惕拔刀。
可不等他们看清面前之人的模样，一抹亮色就刺进了他们脖颈。
随之两人摇摇欲坠，却又没彻底倒下。
再看他们神情，均是浑浑噩噩，似随时都要昏睡过去。
云飞鸿走到他们身前，低声道：“带我进去。”
“是……”
两人都呆呆的应了一声，打开了户籍室的大门。
……
地牢里。
望着眼前有些熟悉的男人，秦鹄又惊又喜。
当年离开京都，便是雪?和任啸天来送的他，可见二者之间的感情。
雪?也是年幼时便加入锦衣卫，跟了任啸天数十年，更是看着秦鹄长大的。
所以在秦鹄心里，他也跟胞兄一般。
如今十年后重逢，自然心中欣喜。
只是他又好奇，几乎一直在驻守京都的雪?，怎么会到泉州来……
“呵，你小子也长大了。只是性子依旧顽劣，指挥使大人可被你气得不轻呀。”
雪?拍了拍秦鹄的肩膀，却没把牢门打开。
秦鹄闻言苦笑道：“雪?大哥，你不是义父派来训我的吧？”
“我倒是想教训教训你，只是怕没那本事了。新秀榜第八，你小子果然没让我失望。”
说着，雪?又连连叹息。
“指挥使大人知道你现在的成就，也甚感欣慰。”
“……”秦鹄一阵无言。
过了良久，秦鹄才叹道：“雪?大哥，义父打算如何处置我？”
“这个……”雪?摇了摇头，“指挥使大人没说，不过想来也不会真把你如何。你也不用多想，先老老实实待着吧，等我办完了案，便随你一同赴京。”
“办案？”秦鹄皱眉，“什么案子，需要雪?大哥你亲自前来？”
雪?愣了一下，连忙打住，试图岔开话题道：“说说你吧，听说杀了那倭人后便躲到了山里，莫不是跑去挖宝了？”
秦鹄不肯上当，正色追问道：“雪?大哥，是不是京都出什么事情了！我义父他……”
雪?见瞒不过去，悠悠一叹，道：“那所谓的圣女诅咒传到了圣上耳中，龙颜大怒，责令指挥使大人一月内侦破，否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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