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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府的其他十几名下人，也闻声进来，看到李左堂在此，个个慌张不已，闻风丧胆。
手里拿着刀剑，脚下竟然一步都不敢移动。
还以为李左堂直接进府杀人了。
两名贴身的小厮将宋方泉抬到了卧室内，随后那些下人也都散去叫大夫去了。
无垠见状，也从门外冲进。
“主公，发生了什么？”
“赶紧走！快！”
随后，李左堂连夜驱车离开了宋府。
······
皇城内外，才艺大赛初选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刚开始的一两天，报名的人还堆成了山，但没几天，被淘汰的人多了，大家心里边就有了自知之明。
门槛再低，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通过初选的。
单单就品貌这一点，就已经劝退了大部分男子。即便是储秀宫的男宠们，当初经过了千挑万选才被纳入后宫，这一次，能轻易通过初选的人，也屈指可数。
是沈亦歌亲自给初选判官下的旨意，她说，所谓品貌，不止徒有美貌，还须有男子的品性，或阳刚之气，或玉树临风，或开朗乐观等等正向特点，不得有娇柔、撒泼、小气等妇人行径。
女官们纷纷表示女帝所说极对，也因此，淘汰了大部分报名的男宠。
包括太后培养的长思和兰吟，均被淘汰，日日跑去慈阳宫哭诉。
经过近十天的报名初选之后，民间和宫内加起来，过了初选的人数才不到三百人。
那些天，沈亦歌走到哪，宫内宫外，处处都有人抱怨，说规则限定太死，初选太难。还有人说，考官竟一点人情也不讲，塞银子塞金子甚至田产铺子都不管用。
他们殊不知，更难的是后面两场。
近日，第二场文试已经不知不觉地开始了。
连着好些日子，都是暑气熏蒸，烈日炎炎的天气。
而文试这天，惠风和畅，拂人心脾。
神乾门一早就排起了长队，人多繁杂，里边就有人开始议论纷纷。
“你们都知道吗？听说文试的主考官是陛下本人呢！”
“不会吧？这我哪能安得下心好好考试啊！天呐！”
“是真的！据说，前不久，主考官吏部尚书宋方泉病倒了，拖着病体亲自给女帝上书，说自己不堪重用，无法为陛下分忧呢！”
“对！他还说，文试乃是重中之重，请陛下切勿交与任何人执掌，务必要亲自监考！这样，他才放心养病。”
“不仅如此，还把女帝从小到大夸了个遍，说普天之下，再无一人及得上陛下的才华与能力。这才让陛下成了文试的主考官呢！”
······
不一会儿，两名维护秩序的侍卫，过来呵斥。
“休要胡乱议论！不想考的可以即刻走人！”
一众男子这才把嘴闭得严严实实的。
而在这些男子的不远处排着队的，恰是林间月。
他将这些话全听见了。
心中五味陈杂，转瞬回忆起过去的她，过去的自己，过去的尹府，伤疤历历在目，沉痛得不能呼吸。
他们口中的女帝，是那个曾经对自己穷追不舍的女人，那个任性妄为，恣意骄横的女人。
六年前，她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求先帝指婚于他。
可自从他儿时进宫伴读认识了她，就无比厌恶她，怎么可能会同意！她无非就是长得好看了一点，没有任何吸引他的地方，他也从未动过娶她的心思。
所以，曾经的自己，宁愿被放逐南境，也绝不向她妥协。
可是如今，他竟然为了复仇，不得不参加这个什么狗屁才艺大赛！
想到这，他不由地冷嘲了一声，自己是多么可笑的人啊！
不过，好在，他自从虚怀谷被林行天救回，脸上灼烧的地方已经做了修复，面貌早已不是当初尹宸泽的模样。
这个六年未见的女人，应该是认不出他了吧！毕竟，他当年被放逐时，她才十二岁。
他立在风中，长舒了一口气。
······
文试的考场，设立在历来科举考试所用的贡院。
在这些男子进入考场之前，沈亦歌就已经被迫起了个大早，坐于考棚主考官的位置。
此刻，正打着哈欠，昏昏欲睡。
身边其他的几位吏部考官，纵使心中有什么想法，都不敢吭声，个个当作没看见似的。
她是寅时天蒙蒙亮，就被吏部的官员，叫去了贡院。
“陛下，考生们要进场了，快别打瞌睡了！”软软在她耳边小声提醒道。
可她头几日，还在为这事，应付着那些吏部的官员们，处理公务忙得不可开交。
自从应下了宋方泉撂下的挑子，她就没睡上一个好觉。
她随意“哦”了一声，又开始闭眼魂游。
软软叹了声气，“哎，早知如此，您何必要应了那宋方泉亲自来监考？好在不止您一人监考，不然底下的人，不得个个作弊去了。”
“朕也不想应下来着，可这事儿吧，在那宋方泉手里，本就是烫手山芋。他两边都不敢得罪，只有朕来坐镇，这文试啊，方显公平！”她闭着眼睛慢悠悠地说道。
“也是，但您不是压根也不在乎这考试花落谁家的嘛？”软软问道。
沈亦歌忽然睁开了眼睛，猛然惊道，“呀！你这么一说，我忽然想起，以林间月的条件，他定然是进了初选的！那等会儿，他岂不是就认出我来了！”
“陛下，我还以为您彻底将林公子给忘了呢！”软软笑道。
“不行不行，我得走人了！”说着，她就要起身离去。
那些考官见状，齐刷刷地站起身来，神色慌张，纷纷拱手道。
“陛下！您不能离场啊！”
“请陛下三思呐！考试庄严，您作为主考官必须在场！”
沈亦歌尴尬得用手挡住了自己的眼睛，不情愿地笑道，“朕，不走！朕去更衣，稍后回来，稍后回来！”
转身，软软便随着她走进了一间偏殿。
沈亦歌急得跳脚，满脸红扑扑的，想到等会就要见到林间月，自己的身份就要穿帮了，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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