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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被抬进手术室没有五分钟，医生就直接说了让家属做好最坏打算的话。
比那个时候的顾铮，还要凶险的多。
江家人来的很快，除了有两个出国了实在赶不回来，其他人，包括江瑜泽，都来了。
甚至连江老爷子也出现了，坐在急救室外头的凳子上，布满沟壑的脸上情绪复杂，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简念初没过去。
因为不合适。
知道这些具体事儿，还得归功于医院工作的林医生。
不止是她没去，就连秦意如母女两个，也没出现。
大概是怕犯了众怒。
毕竟，老太太是在跟她们一起的时候出的事。
病房里头，好不容易等到江老太太过来，眼见着就要成功的章慧儿，呕的差点没了气。
她也是在自家母亲跟前掉了眼泪，才终于让她松口，同意求求老太太的。
结果没想到，竟然都被秦思思那个贱人给毁了！
还有简念初，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居然还看戏？
重新回想起当时惊险的一幕，她的感受不是后怕，而是愤怒。
看着她阴晴不定的脸，脸上充满担忧的秦意如一改往日的严肃，沉沉地叹了口气。
“慧儿，老夫人在我们这边出了事，江家人怕是……不会善罢甘休。你要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什么叫做雪上加霜，这就是！
原本女儿的处境就已经很艰难了，要是再被江家给记恨上……
眼底涌出浓浓的无力跟绝望，她满心都是来自一个母亲的担心跟心疼。
“要是老夫人能挺过这一关还好，只要她在，问题就不会很大。
可万一要是……”
最坏的打算，还是要做的。
这番苦口婆心地提醒，章慧儿非但没有被安慰到，反而还异常烦躁。
只是在听到关于江老太太的话题时，神情中有了几分不太明显的异样。
“妈，老夫人对你，还真是挺好的。”
“嗯？是啊。”
起初秦意如没有听出这话里头的深意，还附和着点了点头。
不过很快，她就诧异地看了过来。
“慧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章慧儿目光灼灼。
“照理说，你只是老夫人一个生活秘书而已，就算是她再怎么喜欢你，愿意提拔你，已经是最大的恩情了。
但，她还为你挡了剪刀。
这是为什么呢？”
这个行为，怎么看，怎么都是超出了雇佣关系范围了啊。
就算是以前再怎么看老夫人宠着自家母亲，很多事情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但是经过这一次，章慧儿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秦思思那一下子，原本是该刺到她身上来的！
想到当时的场景，秦意如狠狠地颤了一下，随即沉吟了几秒钟，眼底也是同样的不解。
“对啊，这是为什么呢？”
经过女儿这么一提醒，她自己也不难意识到，事情的发展或许有些过了。
可……左思右想，依旧还是没能想清楚其中的缘由来。
章慧儿绷着唇角，等了半天终于失去了耐心，开始引导起她来。
“依着她那样的身份，对你好或许正常，算不了什么。但在生死面前还护着，明显不正常。
妈，我怀疑，你跟她之间，是不是还有什么你所不知道的渊源？就比如说，嗯……”
想了想，没能找到合适的形容。
毕竟这事儿是真的不太好说。
语气稍顿，章慧儿又换了个方式。
“她有没有给过你什么要紧的东西？比如说特殊的书面文件？或者是，让你去做过什么特别的事情？”
既然猜不出来，那就只能从日常行为里头找线索了。
现在老太太情况不好，随时都有可能抢救无效。
到时候江家人的怒火要是一股脑儿地发过去，她们母女两个，根本就扛不住！
章慧儿看的清楚，越发想在这种关键时刻找点能够傍身的东西。
还别说，经过她这一提醒，秦意如眼神闪了闪，神情有点不太自然。
“老夫人……给了我江氏百分之五的股份。但她说这件事情不能被太多人知道，怕会有横生枝节的麻烦，所以一直让我保密。”
“妈你说什么？！”
江氏百分之五的股份？
饶是想过这方面的可能，但是真正听到这样的话，章慧儿依旧还是忍不住惊呆了。
那是江氏啊。
百分之五的股份，老太太说给还真就给了？
这么大方的吗？
妈妈也真是，说保密还真就保密，连她都给瞒着！
“你确定吗？会不会是老夫人想要让你对她忠心，只是承诺而已？”
“确定啊。”
不苟言笑神情格外笃定，秦意如显然已经没有要继续瞒着女儿的打算了。
“股份转让书就在我手上，除此之外，老夫人还有一份重要的文件要我帮忙保管，说是等到她百年之后，再……”
章慧儿：“！”
就是这个！
终于说到了关键处，自认为已经找到问题所在的她，激动的几乎隐隐发抖。
“文件在哪？”
察觉到她的意图，秦意如皱眉。
“可老夫人交代过，说那东西我不能碰，得等到……”
“妈！”
跟她看似清高，实则不折手段的性子完全不同，母亲秦意如看着严肃，实际上还挺有原则。
尤其是涉及到江老太太的事儿，就更加认真。
章慧儿急的额角冒汗。
“这都什么时候了，谁也保不住老夫人下一刻会怎么样。难道你就不好奇，她为什么会为你做那么多吗？”
“这……”
说不好奇，那是假的。
几经挣扎，秦意如最终还是妥协了。
得到地址，章慧儿半点没有耽搁，直接就奔过去了。
从保险柜里取出东西的时候，她甚至都激动到忍不住的发抖。
这里头的东西，肯定至关重要。
说不定她这一次不但不用死了，或许……还能有非同一般的收获？
带着几乎是虔诚的姿态迫不及待地打开，果然首先就看到了一份股份转让书。
而另外那份所谓十分重要的资料，却只是单薄的两页纸而已。
打开的一瞬间，只扫了眼上头的内容，章慧儿满怀期望的脸就僵住了。
怀疑自己眼瞎看错，她几乎咬着牙，又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
直到最后清晰的落款结论入眼，整个人才彻底蒙了。
坚如石化，脸色难看的如同要给什么人奔丧。
下一秒又陷入了某种癫狂，连眼神都是在不住地颤着。
“不，不可能，这都是假的，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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