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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师灵核尽碎,必须先想办法恢复灵力才行。”
“去哪里恢复?”
“那边,一直向西飞去,别停下。”耀灵指着西方道。
顾冥买完煎饼回来时没看到莫清尘,心急如焚。
一个漆黑的影子现身在顾冥身后,附在他耳畔幽幽地说:“看啊,他丢下你走了。”
“闭嘴!”
“他果然嫌你是魔族,不要你了。”
“闭嘴!”
“接受我的力量吧,只有我永远不会离开你。”噬魂的剑灵继续诱惑他。
“我叫你闭嘴!”顾冥抽出玄光剑,将噬魂的剑灵劈成两半。
剑灵消散之际还在说:“你迟早会接受我的力量的,我等着你……”
这时候,顾冥看到了莫清尘留下来的白色小纸鹤,纸鹤飞到顾冥手掌上,缓缓展开,是莫清尘潇洒的字迹:为师有事先走,回头再找来你,勿念。
传递完信息后,纸鹤化作灵光,消散在顾冥的掌心。
顾冥握住掌心,内心坚定地想:“师尊是绝不会抛弃我的。”
这一届的花灯祭没能顺利进行,因为魔王很快封锁了城门,取消一切活动,发了疯一样去找人。
能让龙渊如此疯狂的,只有那位素未蒙面的魔妃,而这个节骨眼师尊也不见了,顾冥很难不把这两者联系在一起。
莫非魔妃的失踪和师尊有关?顾冥不等龙渊允许,就私自离开王城。
御剑飞行了大约两天一夜后,莫清尘和耀灵来到天魔大陆最西方的一座仙山上。
这里的山脉连绵不绝,绿水如带,而这座仙山更是高峰入云,古树参天,莫清尘还没落地,就感受到了源源不断的灵力。
山上晨雾弥漫,随处可见奇花异草,灵泉瀑布,实乃一处修炼的宝地。
莫清尘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感觉整个人都精神了很多,转身问耀灵:“师父,这是什么地方,灵力这么充沛?”
这里的灵气很充足,师父在此处修炼,相信很快就能重塑灵核了。
耀灵答道:“此处名叫浮灵山,是为师友挚友的故乡。”
“以前怎么没听师父提起过这里还有朋友?”
耀灵垂了垂眸,沉痛道:“他已经死去很多年了,自他死后,为师就再也不曾来过浮灵山。浮灵山上灵草无数,你也在此调养一下,为师会想办法为你解寒毒。”
“师父,你都知道了?”
“嗯,你的体温低于常人,灵息看似正常但其实是用药暂时压住了吧?那种药治标不治本,待为师恢复灵力后为你解毒。”
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莫清尘简直想雀跃欢呼。
他师父可是天魔大陆顶尖的炼药师,毕竟连起死回生的九转还魂丹都能练出来,区区寒毒的解药更是不在话下。
本以为要翘辫子了,现在又看到了生的希望,莫清尘想,有个炼药师师父就是好啊!
耀灵循着记忆去找故友的居所,两人行至半山腰,一道布在浮灵山的结界拦住了他们,耀灵拧眉道:“山上有人。”
“难道也有人在此处修炼?”莫清尘试着触碰结界,竟被反弹了回来。
耀灵心想,难道是故友以前一直等待的那个仙人回来了?
“何人擅闯我浮灵山?”
铮地一声琴响后,清雅的声音从虚空中传来。
话音刚落,一个抱着长琴的青衫男子凭空出现在半空中。
这个青衫男子约莫二十多岁的样子,身形修长,面容俊雅,长发随意披散着,长着一双十分迷离的桃花眼,但气质出尘,似是山中隐士,不着半点凡尘烟火气。
耀灵竟然呆了片刻,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莫清尘心想,师父这个大美人看见美人竟然也会犯花痴?
耀灵目光盯着青衫男子,张了张口,激动道:“曦、曦华兄,你还活着?”
莫清尘睁大了眼睛,曦华?这个人该不会就是师父的好友——琴圣木曦华吧?
师父很少跟莫清尘提起这位挚友的事,但曾经名动天下的琴圣谁人不知?以前师父还每年去美人阁祭拜,可见他们交情不浅。
很少听见外人叫他的名字,青衫男子愣了片刻,眨了眨眼睛,看着耀灵的面容,脑子突然灵光一闪,终于也想起来了,同样激动道:“你是……容明?”
虽然耀灵现在是白发,但脸还是和木曦华记忆中的别无二致,依旧是俊美得令人一眼难忘。
莫清尘看看自家师父,又看看青衫男子,一脸疑惑。师父不是叫耀灵吗?容明难道是师父以前的马甲?
浮灵山顶一览众山小,举目望去风光无限。候仙斋前,梧桐树下,一张石桌,四杯清茶,耀灵与两位故友重逢,互叙旧情。
莫清尘没想到自己竟还能见到传说中的琴圣,以及琴圣的那位断袖恋人。
人生,真是充满了不可思议。
木曦华坐在耀灵对面,一个紫衣少年十分腻歪地依靠在木曦华身上,他看上去有十七八岁左右的样子,梨涡深深,笑容明俊。浮灵山顶晨风清凉,风吹一片树叶落在少年的头上,木曦华伸手帮他拿去,少年趁机亲了亲木曦华的手,木曦华一脸宠溺地笑了。恰逢晨初的阳光斜斜地自他们身后打来,给他们的轮廓镀上了一层耀眼的金光,唯美如画。
莫清尘都快被这画面闪瞎了,我是谁?我在哪儿?为什么这画面如此和谐?
“咳咳。”耀灵尴尬地摸摸鼻子,清咳两声,莫清尘则扭头看向旁边的景色:你们继续,我啥也看不见。
木曦华马上正襟危坐,拍了拍少年的肩头,示意少年正经一点,低声说:“有外人在呢,别大白天没羞没躁的。”
紫衣少年俏皮地笑了笑,也马上坐直了。
木曦华道:“容明兄,真不好意思啊。”
耀灵:不不,我看你十分好意思。
紫衣少年看向莫清尘,道:“这是你义子吗?都这么大啦!”
莫清尘顿时瞪大了眼睛,他听到了什么?义子?师父什么时候还有个义子我怎么不知道?!
耀灵介绍道:“这是我的关门弟子莫清尘,清尘,这两位就是为师的挚友,琴圣木曦华和前朝国师慕寒。”
木曦华是那种能写进教科书的琴师,慕寒更是出身以降妖除魔为己任的天师府、年少成名的宁国国师,两人俱是前朝的风云人物。
莫清尘对两位作揖行礼:“清尘见过两位前辈。”
木曦华和慕寒点头致意,心情愉悦。
“曦华兄,慕寒,当年永安城沦陷,你们不是已经……”死去多年的好友现在又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面前,耀灵惊喜之余,心中也有诸多疑问,莫清尘也十分好奇。
木曦华端起茶盏,杯盖轻叩边缘,小呷了一口,娓娓道来:“说来话长,当年我们确实是死过一次了……”
三百年前,耀灵还是叫容明的时候,云游天魔大陆,结识了木曦华和慕寒。
宁国皇帝昏庸无道,沉迷于歌舞声乐以及长生不老药,慕寒当年作为国师,为皇帝研制长生不老药。但令慕寒没想到的是,长生不老药的最后一味药,竟然是木曦华的心。
慕寒与皇帝反目,引敌军攻破永安城,在与皇帝的对峙中,慕寒为了救木曦华,不小心被皇帝用带毒的匕首划伤,最后中毒不治身亡。
木曦华在慕寒坟前弹了七天七夜的琴,琴声凄美得只要是听见的人都会落泪。木曦华最终摔断曦华琴,随慕寒而去。
木曦华自刎于爱人坟前,他的尸骨化为一堆枯木。但这只是世人所知道的结局,其实木曦华并没有真的死亡。
他是梧桐树修炼成精,本体是浮灵山山顶的梧桐树,死去的只是他的一道灵身。
木曦华的魂魄回到浮灵山,重新苏醒,心灰意冷的他在梧桐树的树洞里找到了仙人留下来的乾坤密谱最终卷——《魂音》,于是他将慕寒的魂魄练成了曦华琴的器灵,两人厮守在浮灵山。
“难怪慕寒身上有一股非人非妖的灵气,原来是器灵。”耀灵又问,“这么久以来你们都没有下过山吗?”
“由于融合的过程中出了点小意外,慕寒不能离开浮灵山太远,所以我们就在浮灵山上隐居到现在。”说罢,木曦华叹了一口气,“我倒是无所谓,只是可惜慕寒这么活泼的性子,要一辈子都囚禁在浮灵山了。”
“哥哥,你又开始了!”慕寒握着木曦华的手,看着他的眼睛,真挚道:“我说过,有哥哥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只要哥哥还在我身边,我愿意永远都在浮灵山。再说了,浮灵山景色优美气候宜人,我还不愿意走呢。”
慕曦华又舒展笑颜,摸了摸慕寒的脸。
耀灵和莫清尘对视一眼,看着两个男人谈恋爱,莫清尘觉得此时自己和师父像两个硕大无比的电灯泡。
耀灵似乎习以为常了,毕竟这两人以前就很腻歪,只是,他徒弟还在这里,这两人也不注意影响。
木曦华热络地对耀灵和莫清尘道:“容明,你们喝茶啊,这是我自己种的龙井茶。”
慕寒道:“跟我们说说,这些年你都去过哪里了,你身上怎么没有半点灵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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