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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安全,一路平安。”
程一扬点头,走到车旁时,扭头看了眼符雨,笑着问,
“如果上学那会儿,我比周钦更早向你表明我的心意,今天站在你身边的会不会是我?”
周钦心里暗暗不爽,忍着没发作,心想你他妈当老子是死的?但也把目光投向符雨,看她是何表情。
“程一扬,祝你幸福。”
符雨没有扭捏,大大方方回答,周钦嘴角微微扬起,程一扬则是释怀般长吁一口气,却不想周钦太得意,故意戏谑一句,
“分手的时候,记得找我。”
说完弯腰上车,车子引擎轰鸣,离弦箭一样远走。
符雨目送车子直至看不见才转身进医院,周钦跟在她后头,有许多话想问,顾及符雨心情,又没开口。
“你先上去,我去叫点外卖,你和阿姨都饿了吧?”
“哦,好,我的那份别买了,我不饿。”
“多少吃点,不然你妈看见了心里也不畅快。”
周钦劝她,他有些担忧,嘴巴动了动,只化成一句话,
“凡事有我在,别怕。”
符雨眼眶湿润,点点头,进了大楼里。
符爸爸住的本来是三人病房,是周钦找人转到单人间,这样符家人照看病人方便点,也更利于符爸恢复。
三个人商量过,晚上轮流看护,今晚符雨留下来照看。符雨先和妈妈回去洗漱,带点换洗衣物过来。
回家路上,符妈妈和女儿谈心,医院里奔走一天,符妈有些疲劳,说话慢慢的,
“小雨,你和周钦是不是吵架了?”
符雨不太自然,没敢看妈妈,怕妈妈担忧,只说没事。
“唉,你别骗我,我能看的出来。以前你俩在一块,哪怕斗嘴,都有股亲热劲。今天说话倒是客气了,是不是真吵架了?”
“嗯,是有点。不过妈妈,我们还是好好的,您别操心了。”
符雨挽着妈妈胳膊轻轻晃,语气轻柔柔,永远是小孩子做派。
“妈妈希望你能幸福,和阿钦安安稳稳的。”
符妈拍拍女儿手背,一脸慈爱。
符雨开的周钦车,从医院回家的时候,医院露天停车场的光线太暗,她没注意车子引擎盖前头那块被撞瘪一圈。还是到了家门口,下车经过车前,才看见的。
到了医院,她问周钦车子怎么回事。
周钦说早就撞了,没时间去修。
“你根本就是为了今天能快点赶回来,才出了事的,对不对?”
符雨一阵后怕,周钦开车从没出过事故,偏偏今天为了她家的事,出了车祸。
她眼睛又要红,周钦揉揉她脑袋,
“以后开车我一定注意,不让你担心。”
符爸爸第三天的时候可以开口说话了,只不过有点含糊不清,半边身子处于瘫痪状态,翻身都需要外人帮忙。
这些天换尿布,抹洗身子都是符妈在弄,有时候符妈不在,就是周钦帮忙。
符妈私下和女儿说过,周钦是可靠之人,能这样用心对待符爸,也是因为符雨。
周钦已经在老家呆了好些天,符雨怕影响他处理公司事务,私下催他好几次,叫他回C市。
“我爸已经稳定了,剩下的就是静心康复,我和公司那边请假,你就回去吧。”
“没事,公司那边有人照看。我一年给他们开那么些钱,离了我公司就不运作了,那我不是养了群猪?”
周钦让她稳下心,不要操心他的事。
他虽这样说,可每天电话不断,有时候还对着下属发脾气,符雨听出来,是公司那边出了问题。
符雨因为这事和周钦闹了别扭,说不想因为自己家的问题连累他,周钦知道她的倔脾气,妥协,说明天回去。
周钦帮符家找了个护工,四十多岁的男人,看护病人细心不闲麻烦,是医院里的护士推荐的。
符妈的意思是让符雨跟周钦一块回去,现在有护工帮忙,她可以照顾好老伴。符雨不愿走,符妈就做女儿思想工作,符爸躺在床上,也劝符雨上班去,说她留下来也没什么用,天天在眼前晃悠,让他看着焦心。
可怜天下父母心,到这时候最怕拖累做儿女的。
符雨便和周钦一块启程。临走前周奶奶拉着符雨的手,说了许多宽慰的话,看她就这几天功夫瘦了一圈,老人家心疼。
“阿钦,要给咱们小雨补补身体啊,下回回来我要见我孙媳妇小脸圆乎乎的。”
“奶奶您在家也好好保重,年底我和周钦回来。”
这话说到老人家心坎里,周奶奶笑出几道褶子,挥手叫周钦开车。
她靠在程一扬怀里那件事,两人都默契没提。可其实这事在周钦心里的确是扎了刺的,自己心爱的女人在别的男人面前示弱哭泣,跟何况那人是程一扬,就让他更介怀。
他是和自己呕气,为什么那天第一个出现符雨跟前的不是自己。
“周钦,这些天真的谢谢你。”
符雨开口,说的话让周钦有点心烦意乱,他跟她之间需要说“谢谢”两个字么?
“你是老子媳妇儿,你老爹不就是我老爹,客气什么?”
“那也要说谢谢。”
她坚持,语气坚定,瞟他一眼,周钦没甚表情,她心里打鼓,还有其它话想说。
“我对程一扬没别的想法,那天我心里太乱了。”
“嗯,我理解,没怪你。”
这回倒是挺大度。
“还有。”
“什么?”
“我要搬回去,你把车开到我租的地方,我收拾行李。”
“行呗。”
周钦早就乐开花,脸上却绷着,怕太高兴,符雨以为他在笑话她。
小情侣又亲亲热热住到一起,俩人别扭闹了小半个月,晚上周钦就格外卖力。事后符雨躺在周钦怀里,懒散散的。
“周钦,其实我没告诉你,我爸出事那天,我在医院一看见你,我就觉得特别踏实,就有种找到靠山的感觉。”
“谁叫老子是你男人,你出啥事,我可不得罩着你。”
符雨嘿嘿笑几声,娇滴滴的,
“有你真好。”
周钦搂搂她,他何尝不是这种感觉呢。
前半个月,每次一回家,家里黑黢黢一片,没人等着你,饿了也没热汤热菜,屋里再乱也没人跟着他后头神叨叨的,那滋味别提多膈应。
符爸病情一天天在转好,一个多月后已经可以下床,符妈每天定点带他去小公园遛弯儿,医生说这样有助于恢复。
日子一转眼到十月份,婚期将近,喜帖也都发出去。婚礼肯定是在老家那边办,请了很专业的婚庆公司包办,有什么要求直接和婚庆公司对接就行。婚纱照在C市拍,省得来回跑。
符雨翻看着结婚照风格,问周钦哪个好看。他靠在沙发里,翘着二郎腿,和她一块挑选,手指敲了下其中一张,
“就这样式的,我觉得不错。”
“好,你哪天有时间陪我去挑婚纱。”
“周日吧,下午我回来接你。”
婚纱是小有名气的设计师打造的定制款,符雨很喜欢,当帷幕由两边的人缓缓拉开时,符雨在周钦眼中看见惊艳。
“小雨,你很美。”
周钦由衷说道,空气里弥漫着甜蜜气息,符雨吐吐舌头,俏皮甜美。
试完婚纱,符雨说想吃馄饨,而且必须是大学门口那家路边摊的馄饨。
毕业已经两年多,这期间符雨没有回来看过,这次陡然一来,许多回忆涌上心头。
那家馄饨店还在,老板娘看见符雨立马认出来,招呼她和周钦坐下。
“好久没见了,结婚没有啊?”
周钦大学几年没少往这边跑,老板娘自然也认得他。
“快了。”
周钦回答,点了两碗馄饨,一份大碗,一份小碗。
这是小吃一条街,空气里飘着各种食物香气,符雨看见对面有个炸串摊,馋的不行,要去买点炸串。
“那些玩意儿少吃,不记得有次吃那些油炸东西进医院的事了?”
炸串和烧烤还不一样,前者是把串好的食物丢进油锅里炸,而摊贩们一般为了节省成本,油基本都是重复使用,颜色都是黑的。
周钦不准她买,一说起炸串那东西,他眉头皱得老高,很嫌弃。
大一夏天的某个傍晚,符雨和室友们出来觅食,那次她买了许多炸串,因为之前在老家那边不怎么吃这种东西,也没人串掇她买,现在没人管束,一下就放开吃。
那次她就着冰柠茶,吃了十几串,晚上□□点开始腹痛,床铺—厕所就这样来回跑了七八趟,最后拉肚子拉到虚脱。
室友们把她送到医务室,校医说是吃了不洁食物导致的肠炎。
符雨手机落在寝室,周钦找不到她人,就打她宿舍电话,室友说了情况,周钦立马就去了C大。
他赶到的时候符雨正打点滴,陪护的室友很有眼力见,随便找了借口离开,不打扰这对小情侣。
“周钦,我以后都不吃那个东西了。”
当时符雨面色发虚,病歪歪的把头靠在周钦肩上,发狠誓一般说道。周钦冷哼,到嘴边的嘲讽还是咽回去。
现在符雨俨然遗忘几年前输着点滴说的话,周钦不让她买,她还是去了。
不出意外,回家后符雨拉肚子了。第三次往厕所跑的时候,周钦终于没忍住,凶她,
“让你别吃非要买,现在受罪还是你自己。”
符雨理亏,不敢回嘴,等从厕所出来,才知道周钦下楼给她买药去了。
“吃了,一次三片。”
“哦。”
符雨乖乖听话,吃了药,后面又拉一次,居然也就好了。
“周钦~,你真好~”
符雨弯着嘴角,手脚并用的攀在他身上,软软的撒娇。被爱人无时无刻关心爱护,没有比这更让人感到幸福的了。
“知道老子好就行,不疼你疼谁。”
周钦很受用这一套,心情颇好,嘴角翘着。
“那以后我们有宝宝了,你会不会偏心宝宝?”
符雨鼓着嘴问,周钦扬扬眉,嫌弃她,
“符雨,跟小孩争宠,你臊不臊?”
“嘁~”
“啧啧,我看你脸皮有多厚。”
周钦捏她脸,符雨往被子里钻,跟条大蚯蚓似的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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