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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汪汪汪。”
顾斜洗完澡吹完头发,穿着居家服一下楼就听见大厅那边汤圆的叫声,于是他朝大厅走过去。
汤圆那耳朵一听见脚步声,就知道顾斜来了,立马从落地窗面前转身跑到顾斜面前,站在他爹面前哈着舌头,一个劲摇尾巴。
它渴望地看了看顾斜,又渴望地看了看后面的窗户,仰头吠了几声:“汪汪汪。”
“想出去玩啊?”
汤圆听得懂固定指令也听判断他们的语气,听到到顾斜说出出去,它立马兴奋地汪汪叫起来。
它这是特别想出去玩了。
这么冷的天,又下大雪,谢谨一是不让他们俩出门的,一出门非得滚一身雪不可,但是谢谨一现在还在楼上书房给学生解答论文。
汤圆又叫了,仰头望着顾斜,冲着他爹不停摇尾巴。
顾斜挑眉:“真想出去啊?”
汤圆汪汪了两声。
顾斜身上穿的还是居家服,没打算带汤圆在外面玩太久,就在自家庭院里溜一圈。穿完鞋准备出去的时候,小饺子过来了,站在顾斜面前,细细软软地“喵”了一声。
小饺子在这里顾斜开不了门,他怕跟着出去,但是饺子又不肯走,就着这么蹲着,仰头看着他。
“干嘛?”顾斜看着它就笑了,“你也想跟着你哥出去玩啊。”
天气好的时候,他们家这两个小的都会被带出门散步,半岁前顾斜把饺子揣兜里就行,现在饺子有副小的牵引。小饺子乖,溜得动,只是它不跟汤圆似的,汤圆是只要你走它就跟着你走,但是小饺子有自己的想法,它走两步就会停下来,仰着脖子好奇地看看四周,得等它看完才行。
小饺子喵了一声,就见他抬起自己的爪子认真的舔了舔,舔完后迈开小短腿走到顾斜腿边,仰起灰扑扑的脑袋,乖乖的样子。
这还真要出去的样子。
顾斜实在没办法,不行能怎么办,这也遭不住啊。
他弯腰把小饺子抱起来,拉开外套拉链让小饺子钻自己外套里,再拉上拉链把它裹自己衣服里头,进去后小饺子从顾斜衣服里探出灰扑扑的小脑袋。
顾斜拿了汤圆的玩具,对汤圆吹了声口哨:“走,去玩了。”
谢谨一在楼上给他学生打电话指导论文,指导的论文写的正畸里的前牙移位,学生的观察数据没写明白,前牙位移的程度与类型还需要更加详细。
谢谨一这通电话已经打了快半个小时了,学生问他问题他始终耐心解答:“我记得明天上午有位患者要过来做牙模,他是典型的前牙扇状散开,明天你坐近一点好看一下。”
书房在二楼,和学生说话的时候隐隐约约好像听见下边庭院好像有什么声音。因为职业病,谢谨后椎有点问题,不能坐太久,于是他取下压鼻梁上的银丝眼镜随手放桌子上,一边和学生说话一边朝窗户那走去。
“哗啦”拉开窗帘,外面一片雪白,半山区的庭院屋顶上覆满了雪,谢谨一往自家院子里一看,竟然看到一身金毛的汤圆撒着腿在院子里跑。
谢谨一再细一看汤圆跑过去的方向立马就看到顾斜站在庭院里,手里颠着球给汤圆扔出去让他再捡回来。
底下的顾斜一边兜着外套,揣住衣服里的饺子不让他掉下去,一边等着汤圆把球捡回来,然后他忽然听见头上二楼有什么响。
顾斜抬头一看,就见二楼书房的窗帘被拉开了,谢谨一就站在窗户里边。看见他,顾斜顿时笑弯了眼,一边张口对他做嘴型,一边又伸手指了指自己衣服兜里,他衣服兜里还装着一只小的呢。
谢谨一从顾斜的口型认出他说什么了。
他说:下来。
哪还能下去,顾斜本来就感冒了,这么冷的天谢谨一顾斜感冒,抬脚转身要下楼带他上来。
看见书房里的转身,顾斜弯腰从地上握了个雪球,手臂一帅,直接砸中二楼窗户的窗沿。
“砰。”
震的玻璃响。
谢谨一被这声响招地又转回身去,又往下头看过去。
电话里头,他学生听见了谢谨一这边的响声立马问:“教授,你那边怎么了?”
顾斜刚砸完雪球,见谢谨一又转回来,顾斜挑眉得意笑起来。
顾斜站在他们家的庭院里,正下雪,他衣服里裹着他们家的乖猫,汤圆找到球在雪地里向他飞奔,顾斜仰头对楼上的谢谨一指了指自己怀里。
“老师?”
“嗯?”
他学生关心问:“怎么了吗?”
“嗯,没什么。”
谢谨一望着下边,嘴角缓缓扬起,带着温柔的笑意。
他在楼下对说:
快下来,我接着你。
——
——
没想到最后谢谨一生病了。本来正畸科二十八放假,二十七号的早上谢谨一给科室请病假,电话里他那声都是哑的,要去医院挂水。
谢谨一昨天下午就一直咳嗽,半夜顾斜搂着人睡觉发觉他身上发烫,大清早顾斜一摸谢谨一额头烫的他直接把人叫醒,穿了衣服直接来医院。
医院大厅里,谢谨一戴着帽子,脸上戴着口罩坐在等待区,口罩底下面色潮红,呼吸声很重,而顾斜在面前窗口队伍那边给给挂号。
马上就快过年了,他父母明天的飞机过来,谢谨一之前还担心顾斜,哪能想到这两天雪一下大,自己倒冻着生病了。
今天年前最后一天班,明天就正式放假,跟着他的实习的学生也要回家,他们学校里的课题还有不懂,谢谨一本来想怎么着都去医院一趟把课题给他们讲完,但是顾斜怎么着都不肯送他过去,二话不说直接拽了他来医院,请假的电话都是在车里打的。
挂号窗口人很多,顾斜在那里排着,他时不时回头看谢谨一,就见谢谨一坐在那里,两只手拿着手机垂着头在手机上瞧,毛边的帽便遮着,口罩挡着,安安静静的样子倒挺乖。
没办法,去不了医院,谢谨一只能打开手机和学生交代。他的几个学生一看见他的消息立马就回过来了,他的学生都十分关心他,都问谢谨一怎么样了,孔主任接他请病假的电话在护士台,他们当时也在护士台,谢谨一的声音听起来很严重的样子。
谢谨一打字给他们说他没事,又说说今天实在去不了医院,但是他们的修改完的课题可能得今天晚点给他。
比起能晚一两天看的课题,他的学生还是更关心他,一群孩子一条接一条的消息跳出来,谢谨一都看不过来。实在没办法,谢谨一说他身边有人陪,让他们别太担心。
和学生说完后谢谨一摁灭了手机,他抬头往前面的挂号的队伍看过去,已经排到顾斜了。
谢谨一戴着口罩,坐在椅子上。医院大厅繁忙嘈杂,人来人往,而他的目光穿过面前所有身影,专注而又凝视着前头那高大而又可靠的身影。
日子久了,不再轰轰烈烈所以也不怎么会回忆起从前,但是偶尔一转头,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来了。
他和顾斜年少就在一起,从十几岁到现在几十岁,不可思议就过了这么多年。青春年少,飞扬大胆,那时候什么事情都敢做,敢只身一人什么都不准备跨海来追人,十几岁的他和顾斜在异国机场的紧紧相拥。
少年是诗,不用做什么证明其轰烈,只要站那里即能沸血,滚烫得让人羡艳。
他们异国恋谈了好一段时间,记不清中间过了两个还是三个春节,后来顾斜也出了国,他们两个每天都能在一起。有一年冬天他生了病,顾斜硬牵着他出去找医生,大院里长大又才十几岁,在国内的时候自己一个人都没去过医院几次,更何况是带着他在异国医院。
那时候也是这样,好不容易找到能看病的地方,他让他乖乖坐在休息区等他,给他挂上新的口罩后就自己起身四处找人他们该去哪里看。
这么多年过去,什么都在变,似乎又什么都没变。无论过去多久,现在多少岁,在外能独自承担多少多大的责任,但是只要生病了,还是像小时候一样,安安静静坐在一旁的休息区等他过来。
看见顾斜办好了单子,谢谨一坐在休息区叫了他一声:“顾斜。”
“嗯,办好了。”顾斜拿着单子朝他过走来,走到他面前,“怎么了?”
他以为他不舒服,伸手来试他帽子下面试他额头。
谢谨一戴着帽子和口罩,大半张脸被遮住,露出的皮肤泛着发烧中淡淡的潮红,他抬头,一双眼睛乌黑湿润,声音闷闷哑哑:“你下来一下,我有话和你说。”
顾斜不明所以,朝他弯腰俯身:“有什么话……”
不待他说完,谢谨一在他不及防时突然仰头,隔着口罩准确亲在他嘴唇。
“顾斜。”
“我喜欢你。”
像告白,年少的告白,又纯又真。
也从来没有当年,在他的眼里,他喜欢的这个人,也始终是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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