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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脸色有些白,要是她刚喝酒就迷迷糊糊了,那之后还不得更丢人。
温时安一方面觉得没脸看,另一方面却又忍不住。她懊悔自己怎么现在才看见,在机场这么多人的地方,还要时刻准备登机,要是有什么失态的地方就太丢人了。
温时安虽然在心里纠结,但是她很诚实的并没有按停录音,只是摘掉了一只耳机,将声音调大了些,凝神听着,稍微分出些神注意着机场广播。
前半个小时几乎都是酒吧嘈杂刺耳的音乐,在十多分钟的时候,宋倩模模糊糊的一声,“走,跳舞去”之后,周围的欢呼嘈杂声更大了。
直到半个小时之后,随着蒋契的一声“你喝醉了?”,周围才变得安静下来。
后面的场景,温时安听得胆战心惊。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喝醉竟然会变成话痨,而且声音还总带着撒娇的意味。
“我觉得那些酒的颜色都好漂亮——”
温时安暂停放录音,只觉得心中一阵恍惚。
她还从来没有对除了父亲之外的异性这样亲近过,录音里的声音,她自己听的都觉得甜腻的很。
她可能是喝醉了,潜意识的在亲近蒋契。
喝醉的人都会有些奇怪,她只是变得粘人了一些,而且蒋契还会时不时地应声,这是不是代表着,他其实并没有烦她?
温时安在心里安慰了自己几句,赶紧收拾了东西,登机去了。
录音听了多半,心里的紧张和期待反而更甚,但愈是这样,她竟然愈发的不敢再点开了。
青城到京都四个小时的航程,温时安翻来覆去的把玩手机,愣是没有接着听。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自己要在安静私人的空间里,来认真的听完剩下的这段录音,而不是在机舱里。
离家一个月,还是在偏远的山区,温母心都没放下过,本来是五点接机,愣是四点就到了。
“出来了,出来了,总算是等到了……”
温母老远就看见一身青黛色长裙的温时安推着行李箱过来,向来严肃的职场女强人脸上泛起了笑意,急忙招呼着温父去接她。
“妈妈,爸爸。”
温时安依次和他们拥抱,尾音不自觉的软下来,带着撒娇的味道。
“还好,没瘦。”
温父一脸书生气,接过温时安拉着的行李箱,笑呵呵的说道。
“怎么没瘦,我看着瘦了,走,回家,你爸给你做了不少好吃的,都是你爱吃的菜。”
温母不赞同的瞪了丈夫一眼,心疼的说道,后拉着女儿的手仔细的看了她一圈,忍不住眼眶有些红。
不知道安安怎么想的,非得跑那么远,还在偏僻的大山里,信号也不好,连个视频电话都不能打,两个多月假期,在家里呆着不好,非要跑去受苦。
“谢谢爸爸,谢谢妈妈。”
温时安和温父对视一眼,撞上他无奈的神色,她笑了笑,又转过视线,低声安慰温母,“妈妈,我住的很好,没有你想象中的艰苦,而且学到了很多。”
性格加上职业的关系,她妈妈惯来强势,除了姥爷去世的时候,温时安就没见过妈妈哭过。
“好啦,我们先回去吧。”
温父无奈道。
在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交谈,也太不合适了。
*
通往清溪村的山路上。
蒋契在副驾,手机举在耳边,眉眼冷淡的听着电话那边段青山语无伦次的咆哮,“我叫你哥行吗?阿契,今天晚上最重要的一场比赛,你这个时候乱跑什么,来回清溪村要四个多小时,你还能赶上吗?”
蒋契八风不动,眼中一丝波澜都未起,垂着眸子懒懒的应了一声,显然是没将段青山的话当回事。
段青山一听他的语气,觉得头发都快要烧着了,强行告诉自己要冷静,深呼吸了几次,才勉强镇定下来,“你务必在十一点赶回来,顺序都已经排好发给观众了,不能在改了。”
“嗯。”
这次蒋契倒是用了些心,显得没有那么敷衍。
不再等段青山说什么,蒋契先一步挂断了电话。
余光瞥见他的动作,开车的柱子降下了车窗,让山间呼啸的风涌进来,吹走初秋特有的躁意。
“哥,你着急回家是想找温老师?”
柱子一手开车,一手艰难的从裤子里摸出烟盒,磕出来一根叼在嘴里,有些含糊不清的问道。
“嗯。”
蒋契手臂撑在车窗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托头,微微的垂着眸子,显得平静又冷漠。他的声音被涌进来的风打散,变得迷糊不清。
柱子应了一声,将打火机随手扔在车门处的小储物箱里,深吸一口烟,将手伸出了车窗,顺势偏头将烟圈吐出来。
蒋契不愿意闻烟味,柱子尽量做到让烟都散出去。
“顾然叫她。”
柱子正准备说话,就听见蒋契又补了一句,莫名的带着些欲盖弥彰的味道。
要不是他加上这句,柱子也不会想到是谁叫她的这层,蒋契加的这句,让柱子起了心思。
“蒋哥,你说莫不是段总看上温老师了吧。”
柱子难得的将脑子转到情爱上面,他想,虽是顾然说想见温老师,但极有可能就是段总想见啊,顾然是段总的妹妹,帮他做这些事简直太方便了。
而且温老师长得漂亮,和段总一样是从京都过来的,两个人也有共同话题,站在一起;郎才女貌,看着般配。
柱子是这么想的,也就这么说出来了。他讲的眉飞色舞,觉得自己聪明了一回,根据这些蛛丝马迹找到了潜伏着的真相,根本没有注意到蒋契愈发冰冷的脸色。
“闭嘴,开车。”
蒋契眉眼彻底冷下来,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睫毛微微的闪动了一下,不经意间露出些脆弱来。
他下意识的摸了下裤袋,里面躺着一条玉石吊坠,是温时安的那条。裤袋有些深,蒋契一下没摸到,但他知道它的触感冰冰凉凉,就像是夏日里它的主人一样,永远清清爽爽。
蒋契觉得心里烦闷,他知道柱子刚才说的每一句话都在理,但是他一点都不认同。
段青山看着人模狗样,其实就是个老奸巨猾的商人,那双狐狸眼总盯着别人的口袋,唯一的那点良知全给了顾然,而且他快三十了,哪里配得上……温时安。
蒋契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在酸的冒泡。
柱子不知道自己哪句话惹到蒋契了,急忙掐灭了烟,老老实实的两只手开车,时不时地瞥一眼他,看见他眉目冷淡直视前方,与平常无异。
但柱子总觉得不太对劲,瞥了几次后,才反应过来,原来蒋哥是在发呆。
柱子顿时觉得有些玄幻。
他蒋哥的冷静清醒是出了名的,别说发呆了,走神都从来没有见过。
所以,这是怎么了?
柱子一路小心翼翼,终于到村头大桥了。
“哥,到了。”
柱子语气难掩兴奋。
蒋契低低的应了一声,又道,“在你家门口停车。”
柱子正要沿着小路开上去,闻声靠边停车,不解问,“怎么了哥?”
“你回家看看,我自己上去吧。”
蒋契率先下车,没回头,直接走进了小巷。
已经是晚上八点了,院子里都亮起了灯,从半山腰上看下去,零零散散的散布在各处,却又相互交织的连成一片。
就像温时安从京都来到清溪村一样,星光虽然隔得远,但是总有机会能将它们连接起来,凑成天河的星光璀璨。
蒋契个子高腿长,再加上没有温时安在身边,不用刻意的压着步子,很快就到了阿?凹业脑鹤印
他第一眼就看见温时安房间没有开灯,心里陡然一紧。
“蒋娃儿?你怎么回来啦?不是说这阵子忙吗?”
恰巧阿?按映?孔叱隼矗?醇??志?窒病
“阿?埃?依凑椅率卑病!
蒋契觉得嗓子有点紧,他不动声色的紧盯着阿?暗牧常?环殴??娜魏我桓霰砬椤
天色太暗,阿?案?久挥胁炀醯浇?醯囊斐!
“她走了啊,回京都了……”
站在院子里,蒋契突然觉得心脏的位置突然变得有些空,今晚的风不大,但现在却显得格外凉,风从心脏的位置穿过去,只剩下空洞感。
“走……走了?”
他嗓音干涩,下意识的攥紧手掌,却发现掌心处空荡荡的,除了风的尾巴,什么都没有握住。
他像个刚拿到新玩具就弄丢的孩子,有很长的时间感觉到不知所措。
直到这个时候,蒋契才意识到,段青山说的是对的。
今天凌晨,打完擂台赛,蒋契冲凉出来,看见段青山仰面瘫在沙发上,前面茶几上放了一瓶红酒,只剩了个底。
蒋契拧眉,走过去踢了踢他的腿,“滚去你屋睡。”
酒吧二楼的走廊尽头有三个房间,蒋契经常住在其中一间,剩下的两间给酒吧的其他员工的,段青山的办公室里自带一间小的休息室。
“我……我不。”
段青山艰难的蠕动了一下,从沙发上勉强坐了起来,半瘫着靠在沙发背上,眼神有些涣散,迷茫中带着兴奋。
蒋契目光平静,看着他的丑样子难得的露出些嫌弃,远远的绕过他,坐在单人沙发的扶手上。
他有些无奈的低声叹了口气,心道最近够倒霉,总是碰见醉鬼,他想了想温时安,又加了一句,还都是不讲道理的。
“阿契,我……我就知道,你是个厉害的……”
段青山声音有些大,语气满是自豪,仿佛他在讲引以为傲的儿子,而不是刚认识两年的蒋契。
“搭上王校长,你复学的事情也就能提上日程了,而且,我觉得还有一件特别好玩的事。”
段青山开始往蒋契的身边蹭,他带着浑身的酒气,脸上表情有些僵硬,笑容显得痴傻,像是脑子有毛病。
蒋契往旁边躲了躲,强忍着没抬脚踹开他,拧着的眉都快能夹死一只苍蝇了,嫌弃的冷声,“滚远点。”
“真的,我有一个小秘密,真的,从来没有和别人讲过……”
段青山不放弃,依旧“吭哧吭哧”的试图凑近蒋契的耳朵。
蒋契从来不惯着他,随手从沙发上扯过来一个抱枕,直接盖到段青山的脸上,然后推远他,自己起身离开了。
他准备睡觉了,谁会在凌晨跟一个傻子耗着。
“喂,阿契,真的是一个秘密,我赌你绝对会大吃一惊,哎!!这个秘密就是——”
段青山故作玄虚的停顿,看见蒋契丝毫没有感兴趣的意思,顿时急忙仰着脖子喊道,“你喜欢温老师!!”
语气斩钉截铁,带着十万分的肯定。
蒋契脚步猛然顿住,他听见了自己沉重而清晰的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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