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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然带好眼罩侧了个身,刚才那家餐厅,他觉得这辈子他都不会去了,而那个包厢,这辈子他想都不可能再想它。
旁边过道空姐正小声在跟乘客交谈,季然把耳机带上，他现在只想睡过去,手和腿还没彻底还给他……
但季然越告诉自己不要想,那些画面越是清晰地浮现在脑海，连带着手感都跟恢复了知觉一样，在提醒他刚才在包厢里发生的一切。
艹,季然抬起两臂盖上眼罩。
别想了！季然！
但那些画面就跟融化的糖一样黏在了季然脑海里。
季然就这样两手盖着眼罩压了一路，顺便把带着温度的脸一块遮了大半。
一下飞机，季然握着手里的手机，盯着黑屏看了一眼,然后鬼使神差开了机。就在跳出信号的那一秒,江蔚就打了过来,季然手抖了一下，接着就有一种手机变得烫手了的感觉。
看着屏幕上跳着的‘家人’两字,更让人觉得有些羞耻。
季然无视家人两个字，摁下接听键，“喂？”
“到了？”
季然低声嗯了一声。
江蔚从听筒里传出的声音很像刚才包厢里低哑磁性的声线,季然捏紧了手机,脑中不带停顿地想到了一些下流动作……
停！别想！季然！
“怎么声音无精打采的？”江蔚问,“累着了？”
这话怎么听着总觉得哪里不对？
“谁累了？”
“不累就好。”江蔚说。
“不是，你……”季然觉得这个话更不能听，“江蔚，我怎么觉得你这话藏着点别的意思？”
江蔚：“没有。”
“最好是没有。”季然说。
“你觉得我能有什么？”江蔚问。
“谁知道你在想什么。”季然说。
“想的多了。”江蔚回答季然。
艹。
“你。”
“我挂了。”季然果断挂了电话。
江蔚看了一眼被挂断的手机，某些舒适的感觉随之而来，助理敲门进来的时候，看着江蔚脸上堪称甜蜜的笑意，吓得差点摔下去。
“还是男朋友？”助理瞥了一眼已经黑屏的手机，直觉告诉他，老板刚是在跟那位男朋友聊天。
“我爸走了？”江蔚把手机翻了个面，脸上恢复了严肃。
“嗯，他让我给你带句话，小然已经走了，你可以好好干活了。”助理说。
江蔚面无表情地看着助理，助理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但这话，他也的确没胆子不传。
“你刚喊什么？”
“总裁夫人！”助理立马改口，“刚才那句是老总裁的原话，我无意冒犯总裁夫人！”
“叫季然或者季总。”江蔚嘱咐，“你小心他听到记你仇。”
“那刚……”助理瞥了瞥手机，弱弱地问了问：“是男朋友？”
江蔚放下手上的笔，看着助理，“你想问什么？”
助理觉得自己这么聪明的脑袋现在也的确是有些看不懂，到底是男朋友还是总裁夫人？
“男朋友是谁啊？”助理压上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同事情谊，他赌自己知道后，也不会被炒鱿鱼。
“你说呢？”江蔚反问。
助理仔细回想了下最近江蔚周围出现过的所有人，不像能有让江蔚惦念不忘的，于是小心猜测，“是哪儿来的我没见过的小妖精？”
江蔚把文件直接甩上了桌，眼锋往下压。
“老板，我的错，我不乱猜了！”
“你觉得我周围有过这样的人？”江蔚问。
“就是没有过，才敢这么猜。”助理说，“毕竟见惯了你无欲无求的脸，刚那甜蜜的笑容实在吓人，虽然好看的人。但堪比铁树开花，虽然好看，有时候突然一想也觉得怪吓人。”
江蔚把椅子往后滑了一道，“最近我是对你太好了？闲了？”
“没，还有一堆活正等着我，我这就走，我就是来给你传达一下老总裁的话。”
“再见，老板。”开门后，助理回头又道了一句。
江蔚只悠悠送上一句，“我可以让你再忙一点。”
“不用了，老板！”助理的声音和门声一块儿响起，随后江蔚觉得耳根子清净了。
小妖精？江蔚是真没想过助理会猜这个，他身边什么时候存在过这样的人？果然闲了，脑子也会跟着退化。
刚回到工位上的助理打开新邮件，一整页的工作安排。
……
这是嘴贱的下场的吗？
他去改答案还来得及吗？
改成总裁夫人能有救吗？
总裁夫人刚到剧组酒店，知道剧组还没完工后，又立马赶到了剧组，一同到的还有几百份果饮和甜点。
“你这是在收买人心？”导演拿着冰饮喝了一大口，周身的热气退了一些。
“导演给您添麻烦了。”季然又笑着送上甜点，“我保证接下来好好拍戏，让你拉回进度。”
“我这要不是刚好饿了，我可不领你这个情。”导演端过来没客气就吃了起来，“怎么样，回去见上了没？”
“啊？”季然嗦了一口果饮，看着导演。
“跟我说的理由是编的吧，这么急匆匆赶过去不是见人，还能有什么事？”导演十分过来人地看着季然，“见到了没有？
你要没见到，这一天我算是白给你放了。”
季然：“……见是见了。”
“见了就行。”导演放下果饮，“那调整一下，留下来拍戏。”
“今天有大夜戏？”季然手里的半杯果饮已经被嗦空了，“今天本来不是没有大夜戏吗？”
“临时加的。”导演说，“他们今天感觉都很好，都同意继续往下拍。”
“行，我调整一下。”季然走到一边，旁边正好有人在对戏，季然仔细看了起来，看别人对戏也能帮他快速入戏。
“咔。”
季然从场景里出来，拿过助理递来的水瓶，“想好了没有，要不要去编剧班重新开始？”
“季哥，我不想离开你。”小助理说，“而且，我走了，你还能招的到用的这么顺手的助理吗？我不想走。”
“你傻不傻？”季然拧紧瓶盖，“编剧的起点能让你很快成长起来。”
“你让我胡思乱想随便想想是可以的，你让我真的要去写出来，我不行。”小助理说，“而且说我傻的时候，你能不能先看看自己傻不傻，刚下的飞机，还没坐下就马不停蹄来了，来了还留下来拍大夜戏。”
“当心被导演听到，让我开了你。”季然揶揄道。
“你才不会开我。”小助理这次算是明白了，管他知道了多少内幕，和惊险刺激的东西，季然都不可能炒他鱿鱼。
“对了，你刚手机响了几次，都是一个人打来的。”小助理说。
季然动作有些快地从助理手上拿回了手机，一看未接来电，都是家人。
最近的是十分钟前打的。
季然想也没想直接回拨了过去，过了好一会儿对面才接起来，“你还没睡？”
“剧组今晚有大夜戏，还没走。”季然说，“你是不是已经睡了，吵醒你了？”
“大夜戏？你们今天什么时候有大夜戏了？”江蔚拿起毛巾擦了一把头发。
“临时加的。”季然说，“状态都挺好的，都愿意留下来加拍。”
“那你怎么会在剧组？”江蔚问。
“到酒店后知道还没收工就过来看了看，就赶上了。”
江蔚：“看来是真不累。”
季然分辨了分辨这语气的意思，最后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分辨明白的好。
“今晚什么时候能结束？”江蔚看了眼时间，已经快要零点。
“顺利的话一两点钟。”
“不顺利呢？”
“三点吧。”季然想了想说，虽然也可能更晚，但是季然觉得不可能更晚了，“这会儿大家都挺有感觉的，用不了那么晚。”
“刚就不应该那么轻易放过你。”江蔚说，“那样你也不会有多余力气再跑出去。”
“……”
“江大总裁，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江蔚：“现在就想见，有什么办法吗？”
季然只觉得自己耳朵一麻，接着这阵麻酥移到了胸口，除了呼吸，他竟然不知道现在还能做什么。
“嗯？”江蔚轻哼，“有什么办法？”
季然深呼吸了一下，“江蔚，你这么说话，太犯规。”
“犯规？”
“夜深人静，你发出这种声音，你想干什么？”季然咽了口口水才把话说利索。
江蔚更放低了声音，“干——你——”
艹。
季然直接挂了电话。
右手摸上心脏那处，跳的毫无规律可言。骚话王者，他真没白给人这个称号。季然压着心脏，耳边已经没了江蔚的声音，但那句骚话后劲绵长。
最直接的反应就是，他一时间根本没站得起来。
季然扶了一把椅子，在心里狠狠骂了江蔚，但心脏那处的反应没有办法骗人，现在还扑通跳着。
江蔚，你真是个狠人！
季然一手捏着椅子，一手握着手机，然后反手拨了回去，这次对面接的很快，季然直接放下一句：“有本事你来啊！我洗好了在chuang上等你！”
然后，啪直接挂了电话。
江蔚正衣衫不整地靠在床头，丝绸睡衣随意搭拉着，腹肌若隐若现，两只手一只握着手机，另一只捏着某处，季然那句话给了江蔚最直接的刺.激。
江蔚点了‘男朋友’，对面第一个电话没接，江蔚又按了第二遍，这次季然接了。
“聊骚话是吗？行，我奉陪！谁怕谁——”
后面的话被江蔚突然粗重的呼吸打断。
季然握着手机，不知道该不该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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