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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里却总是回荡她喊自己的那声:“南齐人。”
陆商枝起身去了楚少锦帐中,他还没有睡下,坐在烛火旁沉思,前方桌上放着一碗黄汤。
“她也给你送了?”
听见陆商枝的声音,楚少锦一愣,随即笑开:“你说那汤吗,青莲送来的,我还没喝。”
“千万别喝。”陆商枝走过去将汤倒掉,跟他说了刚才的发生事。
“你说她喊你南齐人,那不是和那西凉将领一样吗。”楚少锦垂着眸,脸色逐渐凝重。
“她还让我别坏她的好事,我看这瘟疫也蹊跷的很,哪有什么山神庇佑,或许都是她一手搞得鬼。”
“我也觉得青莲有心将咱们拖在这里。”
话到这里,两人心思都已明络,这青莲很有可能是西凉奸细。
“戎赫现在很信任青莲,我们没有明确证据,先派人盯着她,不打草惊蛇,要紧的是赶快让军队转移。”楚少锦声音沉缓,手指轻轻敲击桌面,似在思考对策。
很久他才继续道:“陆姑娘,我不懂医,现在只有靠你治好那些将士,或者是拆穿青莲的把戏。”
陆商枝现在将楚少锦当成主心骨,听他这么说,只点头应下:“我尽力。”
回到傅戎赫帐篷,里头静悄悄的,他并没有回来,陆商枝突然感觉心像是被什么揪着疼,草草睡下。
第二日她能确定,傅戎赫一夜未归,不知是不是和青莲在一块,赵歌过来送早饭,她打听到他们俩一大早就结伴出了军营。
陆商枝苦笑着吃完干粮,不知道大老远来是为了什么。
楚少锦也带着人马去山口埋伏,以防西凉人突袭。
陆商枝用清水洗了把脸,强迫自己打起精神,独自去了疫区,给将士逐个诊脉。
这次没人打扰,她清晰的感受到所有人的脉搏都是一个频率,并非染病,而是被什么东西控制。
得不出结论,她干脆坐下与他们聊天,反正不超过那条线,就不会被传染。
从一个将士口中她得知,第一个染病的人叫侯阜,那人有个怪癖,喜欢冬天去河里扎猛子,一日光着身子从河里出来就染了病,不到一个时辰就暴毙。
自此一传十十传百,一发不可收拾,直到遇上青莲才控住。
“染病是河,治病是溪。”陆商枝念叨一句,起身去青莲打水的那条小溪旁转悠,在草堆里发现一个白瓷瓶。
她弯腰捡起,瓷瓶里装着不点黄色粉末,带着腻人幽香,是青莲身上的味道。
江蓝玉说过,身上带着特殊香味的,不是制毒就是炼蛊,只是当时她不在意这些,并没有细听。
瘟疫源头到底是毒还是蛊,真相在脑中一闪而过,她还是没本事抓住。
陆商枝收起药瓶,沿着溪岸缓缓渡步,努力回想江蓝玉的话,不知走了多久,忽听有人说话。
她朝声音处张望,看见一青一墨两道身影,正是傅戎赫与青莲。
傅戎赫手中拿着铁锹,青莲腕上挎着篮子,二人似在挖什么,有说有笑。
青莲忽然一脚踩空跌倒,傅戎赫紧张去扶她,没想到也跟着摔了下,二人脸贴着脸,唇碰到了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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