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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关心的语气，从来都是独属于陆商枝的。
那一刻，她的心像被什么攥住，攥得鲜血淋离，比以前的任何一次都要疼，疼的无法呼吸。
眼中再容不下这刺眼一幕，转身要走，可没注意脚下，扑通一声掉进小溪里，呛了不少水。
“谁在哪！”
听见响动，傅戎赫闪身追来，看见正狼狈爬上岸的陆商枝，整个人都愣住。
“你怎么弄成这样？”反应过来，傅戎赫解开外套要给她披上。
“别碰我。”陆商枝冷冷出声，冬日的溪水让她浑身湿透直打冷颤，小脸冻得煞白，显一双眸子通红，像是淬了血。
她将唇咬得乌紫，努力忍着腹部绞痛看他，满心满眼都是失望冷漠：“我回犁河。”
不是京城，而是犁河，傅戎赫一下慌乱，知道她可能是看见刚才那幕，急声解释：“那是意外……”
当看见陆商枝裙下那抹刺红时，他瞬间止语大惊失色，几步上前抱起她：“你怎么了？”
陆商枝在他怀中抖如筛糠，颤着手去碰肚子，摸到一手湿腻的红，心中万念俱灰，眼前一黑陷入昏迷。
她身子很凉，凉到傅戎赫以为自己抱了块寒冰，心都跟着打颤：“青莲姑娘，你快看看她这是怎么了！”
这种时候，他只能向会医术的青莲求救。
青莲快步走到他身边，看了眼陆商枝透血的裙衫，又伸手摸她脉相，眼中闪过一抹诡光：“这是小产之兆。”
闻言，傅戎赫惊愕瞪大双眸，整个人如置冰窖，怔怔望着怀中人：“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青莲姑娘，求你救救她，一定要保住这个孩子。”
他声音颤抖，用了求字。
青莲眼一眯，心中有了打算：“先将她带回军营。”
她倒真有几分本事，救下了陆商枝腹中孩子。
陆商枝再睁眼时，看见的是黑乎乎的帐顶，她躺在木床上，身上盖了好几层毯子。
她第一反应就是给自己号脉，而后猛地松了一口气，双手摸上肚子，庆幸之余心底涌上一股悲切。
从京城出发，她想过无数遇难可能，却没想过会看见那样一幕，差点就失了腹中孩子。
傅戎赫端着火盆进来，看见她在床边坐着，双手始终没离开肚子，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他将火盆放到她脚边，变出一把肉串放到上面烤，军中物资匮乏，他跑了两个山头才逮着一只野兔。
伴着滋滋冒油的声音，帐中飘起肉香，陆商枝立时反胃，捂唇干呕不断。
傅戎赫惊慌失措撤走火盆和肉串，转头倒了一碗水给她。
陆商枝喝下又要些米粥慢慢吃着，不曾看他一眼。
傅戎赫目光落在她肚子上，轻轻叹息：“怎么不早告诉我？”
陆商枝觉得好笑，自来到军营，他不是冷着脸让她走，就是为青莲和她发脾气，她哪有机会开口？
吃完了粥，她终于抬眼看他，很淡很淡的一眼，几乎不带什么情绪，让他心口一窒。
“我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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