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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时砚作为顾氏集团的太子爷,确实有随时让那家餐厅关门的能力。
大不了给人餐厅多赔点钱。
钱能解决的事情,在顾时砚这里,大概都不叫事。
看过这么多霸总小说,此时霸总就在自己身边,这种感觉着实有点微妙。
说起来,那家餐厅的老板,也算是向阳的熟人。她跟陈余假装情侣那几个月,对父母说是一起出来吃饭,实则是各玩各的,一直没露馅,全靠这餐厅的老板帮忙打掩护。
受人恩惠,总要还的。
向阳轻轻叹口气,问顾时砚:“那盏灯怎么惹你了?”
顾时砚拿手机像是给人回消息,隔了好几秒后,才把手机一丢,边启动车子边说:“灯没惹我。”
“那你干嘛为了一盏灯要给人不痛快?”
顾时砚偏头看她一眼,便洞悉了她的想法,“你是要给灯求情还是给那餐厅求情?”
向阳实话实说:“那餐厅老板算是我的朋友。”
“你这朋友男的女的?”
“男的。”
顾时砚哼笑一声:“那我明天就让这餐厅关门。”
向阳:“……”
她无奈道:“你别这么幼稚。”
“这是你第一次求我。”顾时砚语气冷淡:“为了一个男的。”
“顾时砚。”向阳连名带姓地叫他,大概是被姑姑那一通电话影响到了心情,使得她也生了几分不耐烦:“你不要胡搅蛮缠,真的很幼稚。”
“是挺幼稚。”
拈酸吃醋这种行为,在两情相悦的人之间是情趣,在一头热一头冷的人之间,确实是幼稚。
顾时砚唇角一抿,无声哂笑了下,“你的江学长从不会这么幼稚吧。”
“你的”两个字,发音咬重了一些。
听起来颇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
向阳一瞬间就明白了,顾时砚应该是看到了她和江寄远在门口说话,误会了什么,所以才将气撒在了餐厅那盏灯上。
“那餐厅的老板,以前给我和陈余打过掩护,欠了他不少人情。”向阳耐着心解释,总不能让餐厅老板承受这无妄之灾。“至于你的江老师……”
她也特意将“你的”两字咬重了些,“刚才我在餐厅门口碰到他和朱明莉了。他俩下个月设订婚宴,邀请我出席。”
“订婚?”顾时砚握着方向盘的手一顿,第一反应是侧过头看向阳的神情。
向阳面色平静,语气如常:“我也挺意外的,之前没听说过他们有过什么交集。”
顾时砚却一点也不意外。
朱明莉对江寄远的心思,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了,甚至有过不少小动作。
他还记得,就是因为朱明莉往江寄远的解酒汤里下了药,被向阳误喝了,才有后来他的抱得美人春风一度,才有如今他的心愿得偿能和向阳在一起。
也正是因为这点,他才没追究朱明莉下药的行为,只是提醒过江寄远要注意点朱明莉。
毕竟师生一场,撇开情敌的关系不谈,顾时砚对江寄远还是心存感恩的。
没有江寄远当初不藏私的教授,他在学业上不会这么顺利。
“他俩在一起挺好。”顾时砚心里的不悦已消了大半,“我听说江家在建的那个楼盘就是朱明莉家的公司承建的,商业合作里如果有姻亲关系,能解决很多利弊争端,达到双赢的目的。”
这么一说,向阳也明白了。
这两人原来是商业联姻,难怪这么快就订婚。
只是她仍然有点疑惑,朱明莉父亲的那个建筑公司,规模竟然已经扩大到能和江家联姻的程度了吗?
向阳一时想得走了神,没注意顾时砚压根不是往自己家里的方向开车。直到车停在一栋别墅前,她才惊觉不对,转头问顾时砚:“这是哪?”
“我住的地方。”顾时砚解开自己身上的安全带,又倾过身,替向阳解,说:“你之前不是答应过要做饭给我吃,改日不如撞日,正好今晚我没吃饱。放心,刚才开车前,我已经给你妈发消息报备过你的行程了。”
他是早有预谋,向阳只好问:“食材你都买了吗?我厨艺不行,只会炒一些简单的家常菜。”
顾时砚轻飘飘地看她一眼,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
“不用担心食材问题,你人在就行。”
向阳一开始没理解这话的深意,直到跟在他身后进了屋,顾时砚站在玄关处,却没有开灯,而是转过身朝她掠来,唇上传来温热的触感时,才明白那句“你人在就行”是什么意思。
顾时砚口中的吃饭,压根就不是字面上的吃饭。
他说的食材,也不是字面上的食材。
他说的没吃饱,则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没吃饱,并且身体力行向她证明了这一点。
其间过程,说他是饿狼扑食也不为过。
向阳如同待宰羔羊,根本无法抵抗他的攻势,只能攀着他,随他的节奏起起伏伏。
直至客厅被弄得一片狼藉,向阳整个人绵软如泥,再没有力气承受,顾时砚才停下来,却没退出来,只把向阳压在沙发上,将头埋进她的颈窝里,哑声说:“你今晚吃挺饱,这么快就没力气了?”
从玄关到客厅,淋漓酣战两场,花样翻新,可听他这语气,折腾了这么久,竟好像还不满足。
“你倒是吃得少,怎么没见你轻点劲。”向阳喘着气,察觉到他又蠢蠢欲动,不由“嘶”了一声,低低哀求:“你别再动了。”
喜欢的姑娘就在身下,纤腰盈盈不堪一握,触感柔软顺滑,这种时候,能忍住不动,那都是圣人。
顾时砚可没打算当圣人,但这种事她要是不配合,他一个人莽撞那也没意思。便轻言细语地哄着她起来,说去二楼的主卧,有一整面墙大的落地窗,拉开窗帘,能枕着月光入睡。
向阳这人,平日里看着温柔恬淡,对任何事物都是波澜不惊的态度,好像什么都勾不起她的兴趣,但实际上骨子里是有那么几分浪漫的。
看疏星淡月,听虫鸣萤飞,都是一等一的趣事。
于是她心动了,双手环住顾时砚的脖颈,娇懒地开口指使:“行,你抱我上去。”
到了二楼主卧,顾时砚果然没骗她,那一整面落地窗框着高空明月星辰点点,在万籁俱寂的夜里,宛如一幅静谧温柔的画卷。
只是还未细看,视线忽的一晃,待回过神,自己已被压在窗旁的软塌上,顾时砚俯下身,不由分说地含住她的唇。
尝过情·事滋味,在这样的氛围下,她终究是欲说还休,半推半就地顺着他的意,仰身迎合,溺在这一场交颈相靡的声色中。后来她伏在顾时砚的肩头上,在靡靡低喘声里,看到月洒清辉,铺了满地银白。
她偏过头。
窗外是一片溶溶月色。
而屋里是融融春光。
*
次日醒来,已是晴光大好。
阳光透窗流淌进来,停在床边,不敢多进一步,生怕惊扰刚睡醒的人。
向阳眯着眼,赖了几分钟床。
她的身旁已经空了,伸手一摸,余温犹在。
很显然顾时砚也是刚起不久。
向阳坐起来,环顾一圈,偌大的卧室,稍显狼藉,没见到人影。
这让她不免又想起在洛水镇的那一日清晨。
也是一早起来就不见顾时砚的人影。
深夜还在热烈相拥将情话都说遍的人,醒后却不见踪影,只剩下自己,这种落差饶是向阳再理智,也难免觉得心里有些空落落。
但同时她也庆幸有这么一个独处的时间,让她清醒地收拢理智,而不是陷在肆意放纵的余温里难以自持。
顾时砚这人,身上没一处能挑得出刺的,可以说是完美男友,倘若不保持理智,她会忍不住爱他几分。
楼下,正在厨房里煮面的顾时砚,莫名打了个喷嚏。
冬日已去,如今是初春的时节了,却还有些料峭的凉意。
顾时砚想起自己下楼时,向阳还露着一截胳膊放在被子外,便关小火,转身离开厨房。
他上了二楼,打开主卧的门,却见向阳已经起来,赤脚站在落地窗前的地毯上,正在伸懒腰。
她的衣服还归置在客厅里,身上穿着的是他T恤,衣摆刚过臀,露出纤长白皙的腿,分外地勾人。
顾时砚眸色转深,走过去,伸手把人捞在怀里,声音微沉:“醒了?”
向阳微微侧过头,仰起脸看他,那一双杏目黑白分明,漾着几许笑意,但眼底却是清醒的冷色。
顾时砚便知道,这个时候想再和她做些什么运动,恐怕是不可能的,只好遗憾地歇了心思,将头埋在她颈窝,问:“饿了吗?我煮了面。”
日头高照,显然时候已经不早了。向阳刚才起来时,还不觉饿,眼下顾时砚一提,她的肚子“咕”一声,先代替她回答了。
向阳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伸手推开顾时砚,语气疏淡地答:“饿了。”
顾时砚知她是不好意思,但还是忍不住想抱怨一句她这睡完就翻脸不认人的行为,实在有点渣。
偏偏他又爱极她身上这股冷淡的劲。
等向阳洗漱好,下了楼,顾时砚已经把面捞出锅,盛到餐厅。
清汤白面,浮着几根青菜,还加了煎蛋,冒着腾腾热气,让人看了胃口大开。
向阳坐下,拿起筷子挑了几根试吃后,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顾时砚,不吝夸奖:“这面很好吃。”
顾时砚得意一笑,毫不谦虚地说:“我亲自下厨煮的面哪能差。”
一碗清汤面,吃的是其实是那份心意,味道好坏没那么重要。想来他现在是不懂这层意思的,向阳笑了笑,也没解释,只低下头,安静吃面。
吃过面,向阳要回家换身衣服再去公司。顾时砚开车送她,到家门口时,正好碰上程琴出门买菜。
程琴原本想留顾时砚吃个午饭,奈何明悦在这时打电话过来,询问顾时砚十一点的会议是否需要推迟,话被向阳听到,立即出声制止了程琴的热情相邀:“妈,他还要去公司开会。”
其实不是什么重要的会议,取消了也没有影响。
但眼下,明显是向阳不欢迎他到她家里。
顾时砚遂了她的意,点头附和道:“抱歉伯母,改天我抽空再上门做客。”
程琴只好遗憾目送他驱车离开,随后横了向阳一眼,恨铁不成钢地说:“现在不抓牢人,往后他对你的新鲜感淡了移情别恋,有你后悔的。”
但只说了这一句,程琴就收声去买菜了。
如今儿子已经找回来,她也不强求女儿一定要攀权附贵了。富贵看命,人活一世,能得个健康平安就好。
向阳进了家门,屋里静悄悄的,没人。
她回房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服,再下楼时,客厅的沙发上,就坐了一个睡眼惺忪的陈一然。
“姐姐早。”陈一然是个合格的演员,扮着程觅,不管人前还是人后,对着向阳一口一个姐姐,喊得很顺。
向阳原本想去公司,看到只有陈一然在家,正好是个谈话的机会,便绕到客厅去,坐到陈一然对面的单人沙发上。
“一直没机会问你这几天你感觉怎么样?”向阳问,“我妈没有为难过你吧?”
“没有,阿姨很好。”陈一然拿着向阳家给的工资,自然不可能说程琴的不好,还要顺着这话,多夸几句:“阿姨温柔又贴心,我有时候真羡慕你。”
向阳对他这客套的说辞只一笑置之,说:“之前和你说过,我妈给你置办的东西,都归你所有,随你处置。她挑的东西,不一定符合你的审美,你要是不喜欢,可以私下拿去退了。”
陈一然也是个聪明人,一听就明白自己把东西挂闲置网站卖的事情被向阳知道了,但他也不局促,大大方方地解释:“那些衣服价格很贵,一件能抵我一整年的衣服。我要是拿去退的话,电话会打到阿姨那里去。”
程琴带陈一然去的那几个品牌店,一件衣服动辄几千块。陈一然在上大学前,每年在衣服上的花销绝不超过五百,基本都是捡别人穿过的衣服。
上了大学,他利用空余时间去兼职,一个月赚几千不是问题,但因为自幼穷惯了,衣服都是挑便宜的买,最贵的一件也才三百多。程琴给他买几千块的衣服,已经超出了他的经济水平。
陈一然这人,在吃穿住行这几个方面是非常务实的,几十百来块的衣服穿得足够舒适,就觉得几千块的衣服过于浪费,既然向阳说了归他处理,他就毫不犹豫挂二手卖了。
如果这些衣服都能卖掉,至少足够他养父母三年的花销了。
向阳知道陈一然缺钱,只是没穿过的衣服拿去打七八折卖掉,未免太不划算。她想了想,对陈一然说:“你把衣服拿给我,我替你去退了,到时候钱我会退给你。”
她妈是那几个品牌店的会员,几个店长和向阳都熟,向阳去退衣服,不至于会把电话打到她妈那里去。
陈一然有些惊诧:“我以为你是来兴师问罪的。”
向阳笑了笑,并无一丝芥蒂:“说了东西都归你,就按你的方式处理。”
陈一然沉默了几秒,忽然也笑起来:“你是我见过的人里最豁达磊落的。”
他笑起来是真的很有程觅的影子。向阳笑容温柔,歪了歪头:“别人都夸我温柔,你是第一个夸我豁达磊落的。”
陈一然身体放松地往后一靠,说:“你也是我见过的人里除我妈外,最温柔的。如果不是先遇上了林薇,我一定会喜欢你。”
“这话你可不能乱说。”向阳失笑,大抵是因为他此时真的很像程觅,说话时语气就不自觉有几分纵溺:“让林薇听到了,她肯定冲上门咬你两口。”
话音落,门铃就响了。
向阳起身去看监控显示屏,林薇正对着监控眼挤眉弄眼地喊:“然然小宝贝,快给姐姐开门,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可想死姐姐了。”
“……”向阳转过头,看了陈一然一眼。
陈一然摸了摸鼻子,脸上难得显出了几分不自在,解释道:“昨晚你不在家,林薇过来了,吃饭的时候她一直夸你妈厨艺好,你妈一高兴就说让她今天过来学做饭。”
向阳和林薇认识这么久,哪里不清楚林薇所谓的上门学做饭,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她双手抱着胸,站在门口处。等林薇风似地跑进来,看见向阳,硬生生刹住了奔向陈一然的双脚,惊讶地问:“向阳你怎么在家?”
向阳学着林薇刚才的语气,嗲声说:“然然小宝贝,快给姐姐开门,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可想死姐姐了。”
但林薇脸皮够厚,并不觉得难为情,伸手掐了一把向阳的脸,笑嘻嘻地说:“阳阳宝贝别吃醋,几天不见我也很想你。”
在肉麻这方面,向阳从来不是林薇对手。她让到一边,很有不当电灯泡的自觉,拿起包准备出门,提醒了句:“我妈买菜很快就回来了,你俩克制点,别让她撞见什么刺激场面。”
“说什么呢你,我是那种沉迷美色没有分寸的人吗?”林薇挨着陈一然坐下,隔空朝向阳翻了个白眼,“你要出门啊?”
向阳点头:“去公司。”
林薇说:“都快十一点了,你去到公司,都到点吃午饭了。不如在家吃完午饭再去。”她顿了顿,眉飞色舞地补一句:“今天可是我第一次下厨,你不赏个脸尝尝?”
向阳看了眼客厅的挂钟,这个时间去公司确实是晚了,遂放下包,道:“行,那我就赏脸尝尝林小姐的厨艺。”
程琴不在,很多话都方便说。林薇一边抓着陈一然的手指把玩,一边问:“你爸爸在寂庄的情况怎么样了?有你弟弟的消息了吗?”
向阳说:“暂时还没有。”她没跟林薇说她爸的情况,远水救不了近火,告诉林薇也只是徒增烦恼。
林薇眉头微微皱起,觉得不对劲:“不是有地址了吗?你爸跟你姑去两天都没有消息?”
“我们那地方有些特殊,外人要去找人,得联系当地警方才好上门。”陈一然替向阳解释,“向伯父大概是在等警方协调时间。”
向阳便顺着陈一然的话说:“说是今天上门,兴许晚上就有消息了。”
林薇双手合十作祈祷状:“一定会有好消息的。”
这时,门外传来响动,是程琴回来了。
三人便默契地收了声,没再提这事。
林薇十指不沾阳春水,兴致勃勃地说要下厨,程琴便挑了个最简单的——包饺子。
饺子皮是现买的,林薇就跟着程琴在厨房学调馅,陈一然在一旁打下手,向阳插不上手,就径自去院里给程琴新种的绣球花和蔷薇施肥浇水。
向萍的电话就是在这时候打来的。
接通电话时,她手里还拿着刚装满水的洒水壶,水流从壶口“滋滋”喷出,落在蔷薇枝叶上的那一瞬,向萍沙哑的声音响起:“阳阳啊,我跟你爸见到那户人家了,他们说星星来他们家刚过一年就病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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