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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纠缠打结的毛线，在脑子里乱成一锅粥，他越是想把毛线清理清楚越是让毛线揪成一团。
顾盛?的话。
昱霄的话。
他自己的选择......
想到这里他的背脊再次紧张地收缩起来，这是他长久以来的习惯，他一旦紧张就会不自觉收紧自己的肌肉，好像这样就可以帮助他思考。
手腕上的终端发出蓝莹莹的光。
居然是一个添加好友的申请。
【宋莱】请求添加您为好友。
珈音手一划就通过了这个申请，过后才觉得不对劲，宋莱怎么会知道他新的终端ID。
——‘嘟嘟嘟。’
“喂，果然是你！”
屏幕缓缓出现了一个身影，似乎是在片场的休息间，隐约看到穿着统一上衣的制片组成员不停地进进出出，在送什么东西。
珈音一听到好友的话着实感觉有些烦躁，宋莱，虫送外号‘木头美人’，木头指的是宋莱的演技，美人...就是指宋莱那个稍微一动就妖艳祸众的脸了。
当然宋莱的脾气也是极差的，前几年还一直流连在各色雌虫间，结了婚之后却像变了一个虫。
“珈音，为什么一直不联系我，我还以为你忘了我这个朋友了。”宋莱头往后一仰，到锁骨的长发微微披散，冲着门口喊道，“说了不要进来，麻烦。”
“你头发...怎么变成短发了。你不是最喜欢你的头发了吗？”
宋莱，向来都是一语中的直戳虫的痛点，哪里最痛戳哪里，若是平时的珈音必定会好声好气地解释一下，但现在的他，
“关你什么事。”
他现在并没一个好心情，所以说出来的话也是带着刺。
“是顾盛?让你来找我的吧？”珈音想了想也只有顾盛?会得知他现在的终端ID，也只有顾盛?会把这件事告诉宋莱。
宋莱做出一个夸张的表情，随便套着的厚底马丁靴子被他生气地甩在地上，“关他什么事，是我找他要你的联系方式的，你走就走，居然连我都不告诉我。”宋莱又哭丧了一会脸，但是他的演技太过于拙劣了，以至于珈音一直面无表情地观察着他的表演。
珈音冷淡地回复：“你就跑过来嚎几句吗？没事就挂了。”
“别别别。咳，珈音，回来吧。”宋莱眼神的中心并不在珈音身上，反而看向了珈音身后的门边，然后立马换了一个说话，“没事，多待会也行。”
说着还给他比了一个‘干得好’的手势。
珈音正纳闷，宋莱便以还要拍剧的缘故匆匆挂了视频通话。
“珈音。”一道有些喑哑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过来，“吃饭。”
“昱霄，你怎么不敲门，我都...”珈音一揪额前的一绺头发，他和宋莱刚才的通话是不是都被发现了，而且宋莱那个手势配上一脸灿烂的桃花笑，总觉得非常诡异。
啊，宋莱肯定看见昱霄了！珈音猛地想到。
‘笃笃笃。’昱霄重新敲了一下门板，顺便换了一下支撑身体的脚，把左脚换成了右脚，“敲门了，该吃饭了，你都挺久没吃什么东西了，不饿吗？”
“以前动不动都喊饿的。”昱霄补充上一句。
为了配合上昱霄的话，珈音的肚子发出了很合时宜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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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昱霄的身份，昱霄的用餐区域都没什么虫，准确的说是三米的范围都只有他和昱霄。
“你坐在这别动，我给你去拿吃的，你要吃什么。”
“都行，和你一样。”
等到昱霄把两个餐盘端过来的时候，珈音才发现原来昱霄在白棘星上的时候吃得居然是很好了。
水煮白菜。
水煮蛋。
水煮胡萝卜。
哦...还有水煮虾。
“你平时就吃这个吗？”珈音拿着叉子问道，这也太健康了吧，无油少盐。
昱霄点点头，然后拿过自己的那一份，“你吃虾吗？我给你剥壳。”
珈音点点头，他也对这个没剥壳的虾束手无策。
“就是其实，接下来就没有甜点了，然后吃的话...要稍微省一点。”昱霄麻利地替珈音剥着虾壳，然后解释说，“我们要绕一条远路去黑岩星，需要的时间是原先的两倍，之前安排的食材不够。”
银质的刀具被磨地很锋利，轻而易举地插进橙红色的虾肉里，最后又被递到了紧闭着的唇边。
汁水溅到了桌上，珈音咬着剥好的虾，粉白色的虾肉露在唇角，还残留了一点肉屑在嘴角。
“塞默林，优雅一点。”
塞默林蹙着眉头，把餐盘几乎是拍在餐桌上，“银?，这条路我们之前并没有走过，很有可能遇上未知的危险。太冒险了。”
说着塞默林把眼睛撇向了珈音。
“当”
昱霄放下餐叉，支棱着下颔，侧过身看着一边站直了的塞默林，“塞默林，珈音是我的雄主。我应该很明确表示过了吧。那么按照法律来讲，不论他是否加入偷星者，只要我还是你们的头儿，珈音想在哪里就在哪里。”
塞默林一拍桌子，“‘昱霄’！”
这是珈音第一次听塞默林叫出昱霄的名字，平时赛默林只称呼昱霄的代号‘银?’，只是塞默林的音调非常古怪，所以的音调都是第二声。但珈音之前和塞默林对话的时候，并没有觉得他的发音如此奇特。
昱霄站起身，但依旧往珈音盘中丢了两颗完整的虾仁。
珈音不知道自己此时是否应该无视这两虫有关自己的争吵，埋着头自顾自的吃着餐。
“塞默林，如果你有意见可以按照传统…”
周围的星盗在听到昱霄的话后开始起哄，好像等待已久的盛宴，他们无一例外放下了手头正在做的事情，敲着碗碟，叮叮当当，珈音好像在声乐课的时候听过这个曲调，是一首非常古老的出战调。
“来一架！”
“快打啊，塞默林我支持你做我们的老大。”
…
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星盗开始你一句我一句挑动着两虫之间的氛围。
“这不是我们俩个第一次起争执了。”昱霄垂着眼，慢慢凑近塞默林。
“但这是我们第一次因为一个不相干的外虫而争吵。”塞默林回应道。
“珈音不是不相干的虫。”昱霄顿了顿，郑重其事地说道，他站在了珈音面前，像无形的保护伞，宣誓着自己的主权。
昱霄的背脊如一张薄纸，肌肉匀称地附着在骨骼之上，每一次的律动都带动着丝丝缕缕的肌肉运动。
珈音想到了自己第一次见到昱霄的时候，他站在自己的面前，遮住了仓库口的人在阳光，痞笑着问自己‘你该不是来偷东西的吧’
而现在，昱霄却对自己的伙伴说他不是一个不相干的虫。
塞默林有些沉默，他和昱霄一样，有着很特别的银白色发丝，但却是和昱霄截然不同的性格。
他寡断、多虑…前老大总说他这样是做不了偷星者的头儿的。
“你会后悔的，昱霄。”赛默林用力攥紧了拳头，青色的静脉鼓起，差点就要穿透皮肤的屏障，鼓鼓囊囊地，但落在桌上的时候却是低低的一声闷响。
“我从不做后悔的事情。过去现在还是未来，这就是我为什么是首领的原因。”昱霄微微扬起头，骄傲且自谦，他本就是这样的虫。
珈音见过昱霄的很多面，或许是对十二的照顾、或许是对自己的体贴、亦或是在自己不受控制发情的时候的羞红的身体...
但这是他第一次见昱霄如此坚毅地落下一句话，而这句话与自己息息相关。
“银?！快打一架！不用多说！”
这群海盗并不在乎他们的领头是谁，他们对雌虫之间的纯肉搏非常热衷，这一点和军雌们大同小异。
“昱霄…”珈音本来想说什么抱歉的话，但昱霄一个眼神就将他的话语堵回了肚内。
野性、不屈、桀骜不驯…就像是远古的巨兽。
随之昱霄的眼神中又带上了柔和的意味，珈音似乎明白了什么。
昱霄的这份温柔好像只给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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