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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舒把玩着褚言的手，在看掌中的三角鼓包。
方才替褚言穿衣时，发现他里襟有内衬，隐隐鼓起个东西。
这总该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仲舒轻挑起眉眼，指尖在轻轻点着褚言的手背。
“真是见我心悦于你，便愈加的胆大妄为了。”
她沉沉闭目，而后离开了偏房。
仲舒扫了眼守门的将士，拧眉思索，而后问道：“近日可有人来过？”
“神医来过一回。”将士答道。
仲舒轻轻点首，她回身看了看褚言的睡颜，忽然冷哼，“去寻个郎中来，领去书房。”
“是！”
……
书房亮着油灯，郎中已经到了，是此前为褚言掌过脉的老妪。
仲舒将那纸包拆开散在书案上，用指腹轻沾一些在手中捻碎。
她唤老妪过来：“看看是什么作用。”
老妪近前察看，用手扇了扇，并无气味。
她以银针去探，又不见变色，化水之后，更是与水相融，难以辨别。
老妪询问道：“将军若闻此物，可有不适之感？”
仲舒摸着下颌，缓缓摇头。
老妪沉默了须臾，才徐徐开口：“这药实在精巧，不是出自常人之手，倒像是神医沈睿文的手法。”
仲舒轻哼一声，可不就是。
化水无色，食之无感，银针探之也难辨，不是沈睿文的杰作，还能有谁。
“这药……或许是用来化散内力的。”老妪忽然说道，“无色无味无毒，药性又徐徐而进，不伤人性命，只有这等功效了。”
仲舒目光沉沉，指尖在书案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敲着。
“若是服用，你可研出压制的解药？”
老妪愣了愣神，说道：“这…化内力的药想要做到这般精巧实为难办，但若是压制的解药，倒是不难。”
仲舒懒懒挥手，全然不是商量的口吻，“你在府中多留几日，将解药研制出来，下去吧。”
老妪连连应下跟随将士离去。
仲舒揉着额角，心下烦闷。
褚言表面倒是乖顺，怎么偏偏就是不死心，非要她难受。
现下竟能伙同沈睿文一并来害她。
若非要褚言孕子，她真该好好教训一下这不听话的东西。
难道近日待他，还不算好？
还不能抵他心中的恨？
到底是个太子，受了委屈，只管去发泄，竟对她的深情置若罔闻。
也许……
叫他得偿所愿一次，日后便不会再这样与她为敌了吧。
仲舒看着药粉，暗道一声罢了。
终究是欠他的。
由他去做吧，只盼褚言孕子之后，能安分一些。
她将纸包重新叠好，起身返回偏房，重新放回到原处。
而后坐在榻侧，盯着褚言的睡颜就那样静静的发愣。
从前只希望褚言痴傻下去，现今却想他清醒着也能心悦自己。
欲望，果真会越养越大。
有些东西一旦决堤，还真是……一发不可收拾。
仲舒沉沉叹息，起身要离去，却见到空荡荡的鸟笼，还未被褚言丢弃。
鸟儿的水碗已经干涸，却发出些异样的怪味。
她轻轻浅嗅。
鼻间，是化骨散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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