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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魏嘉宝背后忠实的粉丝是她姐姐。玫?有种无意间得知了什么隐晦奥秘的兴奋感,一时不知如何处置。
趁着魏嘉宝随丁贤辛悦去玩，私下将这件事告诉了洛达，洛达向来不赞成玫?找辛悦的麻烦，“我觉得，还是不要告诉嘉嘉比较好，说不定会打击嘉嘉的自信……”
玫?讶异地笑，“魏嘉宝？她才不在乎！”
洛达虽不了解,对玫?的话却也深信不疑,“那你是要告诉她？”
玫?不答，从充气床上跳下水，鱼摆朝深处潜去。
洛达向水里说：“Rose，Joy明明知道对方是你,还是跟你交易，是她变向帮助了我们。我觉得她是个好人,我们是不是应该……”
玫?想必听不到了，洛达用遮阳帽盖住了眼睛唱起曲子：“你眼睛里的草，苦味的草。风吹草低，又见白蜡似的眼睑。你眼睛里的水,被赦罪的水
裴瑞德来电无外也是为了埃尔赫,放下了手机,辛悦想：“裴瑞德这老狐狸，背锅时跑得比谁都快,借花敬佛的能力倒是一流。”
辛悦眉头间一闪而过的犹疑令丁贤开口问：“烦工作？”
“可不是。”辛悦微笑,“我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心态拿下这次投标……说否决就否决一点机会都没有,我啊，就要失业了。”
丁贤面有愧色，辛悦支肘俯瞰丁贤，饶有兴致道：“丁总要生活助理吗……”
“我要求很高的……”丁贤轻抚着辛悦颈脖的痣笑说。
“怎么个高法？”辛悦狡黠的目光一闪，将头伏了下去“这样行吗……”
丁贤绷紧了身子，皱起眉头忍耐笑道：“不行——”
“这样呢？满意吗……能不能行？”
丁贤着急，翻身获取了主动权，辛悦仰望着她，继而微微抬起首，张口衔住了丁贤颈脖摇摇晃晃的戒指。丁贤与她亲吻，两人天然地拥抱在阳光里，像缠绕在一道的树，“希望这样一直下去……”丁贤说。
“那就一直下去。”
“不吃不喝？”丁贤笑。
“唔，死在一起。”
悄然片刻，丁贤问：“你什么时候回凡兰，我们一起走。”
“你要回凡兰？”
“回一趟凡兰，见高修。”
丁贤认真了，辛悦想。
曾一度挖空心思钻研扳倒丁贤，设法令她失去ESSE，失去所有出路，从而失去对祁伟业的价值，什么都想了，唯独没想过眼前这一种。
这些年她借天野唯钻研祁伟业，据她对祁伟业的了解，弃子无用犹可恕；萌生退意，却又知根知底的猛将却不可留。
祁伟业之所以对ESSE态度日渐冷漠，恰恰是因为清楚ESSE对丁贤来说意味着什么，一来过多干预会令丁贤提高警惕增设防备，二来在牵制和干涉之间做平衡。
被动失去ESSE，信任降低却不至崩溃，丁贤尚有生机。目下丁贤自愿放弃ESSE，无异于夺去了祁伟业控制丁贤的一半可活动砝码，只剩下一众人身家性命的死砝码。然而身家性命这一条威慑风险成本极高，哪怕一人稍有差池，丁祁辛苦建立起来的信任便会立即崩溃瓦解，一旦丁贤背叛，祁伟业面临的损失不可估量。
“贤，你有没有想过，这样会失去祁伟业的信任？”
“想过。这些年，祁先生对我的行事一直在忍耐。”这其中包含对高玟的顾念。
“贤，祁伟业是个军火贩子，不是善类……杀人放火对他而言都不算什么，你知道因为他，死了多少无辜的人吗？多少孩子因为他流离失所，曝尸荒野？多少恐丨怖丨袭丨击跟他有关？”
“他也救了很多人。”丁贤说。“一些战地讨生活的华人非法劳工，他为他们主持公道，拯救他们一家大小的性命……他把被家主侮辱的少女藏在自己的车上，被刺了一刀……”
辛悦接不上话，丁贤拍拍她手道：“辛悦，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辛悦低下头微笑道：“不放心，但我相信你。虽然你答应我的三件事，第一件就食言了……”
丁贤难为情道：“我还有信用吗？”
“得看你后面的表现。”
“你想好了吗？”
“我记得——你从通达离开的时候，好多人来求你……我躲在屋子里面，觉得自己像个——祸国殃民的奸妃……”
丁贤笑了，辛悦说：“让你服软的东西，也会让你变得不像自己。我不需要你为我洗手作羹汤，”“我可以和你并肩作战”这一句她没说出来。
“你的意思……”丁贤不大相信自己的理解。
“我们不是……一直就这么过来的吗？也不会要指望高修一辈子……”
丁贤有种落不实，如果一个女人太通情达理，教她怀疑她的爱。
丁贤把自己与辛悦拉开距离，望着她，“为什么？辛悦，难道你不明白，如果我选择兼顾ESSE，我就必须——”
“在一起那么重要吗？”
丁贤哑然，辛悦说：“我不想当那个‘罪魁祸首’……负担不起你万一的遗憾……”
“不……是我自愿的！更不会怨任何人！”丁贤说，“况且，现在这样，和在一起有什么分别……”
辛悦捧着丁贤的脸，碎碎吻她，语带揶揄，“我的贤，你这是\'诚信\'还是‘嫩’……当务之急，你把祁先生的事处理好的事，你再考虑考虑好吗？这就是我的第二个愿望。”
丁贤答应了，然而总还是不懂，许多地方不了解，辛悦说话像是蛊惑，让她言听计从。她爱辛悦，爱她不全然合自己的心意却总意外地有惊喜，或许是因为爱而爱，想不清楚，索性不去想。
ESSE因一场人为风波，在高修的巨鹿介入后，公司以元老为代表的谢尧、允哲，新挖来的方中升成三足鼎立之势，分别控制着ESSE的三大命脉。
辛悦的第二个愿望促使丁贤不得不拨出精力，扬鞭跃马回到沙场。丁贤在凡兰的时间逐渐增多，ESSE的员工们从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到终于能够凭实力一睹传说中大老板的风采——
只要办公区出现一波一浪的骚乱，定然是丁董来了！
新员工夹道，老员工翘首，实习大学生端起手机拍照发朋友圈。
这是本月丁贤第三次出现在ESSE，前后左右笑吟吟凑在一起议论，“我去我去，脸这么小，这么年轻漂亮——像明星！”
“气质真好！”
“人凶不凶的？”
“不凶，说话好温柔的，我上次在食堂看见她，打过一次招呼！”
“羡慕了……我从今天开始吃食堂还有机会吗？”
“听说还没结婚……”
“漂亮有钱又有脑，哪个男人配得上她？”
“男人没戏，听说是个拉……”
“真的假的？别胡说！”
“那就不知道了……”
“要真的是，为她变性又如何？”
“想得美！”
“嘘——梁总——”
讨论小分队收了声，各自扭头投入工作。
梁俞黑着一张脸，一阵风走过去了。
大伙屏息敛声，都不敢妄动。前不久ESSE有销售私下讨论丁贤，被梁俞撞见，指名炒了。传闻他暗恋丁董，老大不婚，私下都当笑话一样听。
梁俞跟上楼，又等了将近一小时，丁贤的办公室仍大门紧闭。
韦斯利说：“梁总，要不我打个电话问一声？方总在里面。”
方中升与丁贤是在梅林肯的一次有关生物移植技术的科技发布会上认识的，两人一见如故，饭局上相谈甚欢，丁贤欣赏他的远见和处事方式。后来ESSE有发展需要，方中升自然成了不二之选，从梅林肯的一个小公司挖来委以重任。一来就在梁俞之上。
梁俞双手插在裤口袋，在丁贤办公室门外来回地踱，“没事，我不着急，别打搅丁董。”
韦斯利为梁俞换了一杯红茶，“丁董最近特别忙，早就说要和梁总一起吃饭一直没有时间。让我订梁总最爱的桦北077。”
梁俞脸色回转，笑道：“我也是总提醒她别太拼了……”
正说着，方中升推门出来，看见梁俞，忙和里面招呼道：“丁董，梁总找您！”
丁贤把梁俞接进门，为他倒茶，“听韦斯利说你等几个小时啦？”
“没有，哪有几个小时。一会会儿。”梁俞小心翼翼笑看丁贤，每每觉得丁贤美得端方高贵，明艳四射。这次又有不同，见她满面桃粉，水眸含笑，不觉呆问：“丁总有喜事？”
“怎么这么说？”
梁俞笑道：“你看着很高兴的样子。”
丁贤是很愉快，昨夜收到蛋糕店送来的一盒匿名纸杯蛋糕，等不及一一拆了，都是甜蜜的话。
“昨晚睡得好吧，你来找我什么事？”
“哦！周六国大有个晚会，邀请您做演讲，是赵秘书给发来的邀请函。”梁俞把邀请函递给丁贤。
丁贤拆开扫了一眼道：“怎么是你来给我？”
“前天在饭局上他说起来……”不过是为了借此和丁贤单独聊天，因此绕过了韦斯利。
丁贤微笑，“我准备准备。”
辛悦回了凡兰就在家中操练起厨艺，每天变着方法给魏嘉宝做饭。偶尔去盛月娥那里坐一坐，听她母亲发发生活中的小牢骚。盛月娥这两年见老了，羡慕别人有孙子孙女，她倒不强迫女儿，夹着一个称作“叔叔”的后爸，面子上一团和气。
拒绝了裴瑞德的提议，给高玟发讯“已回凡兰，平安。”就不再联系。高玟不给她回信，辛悦反倒心安理得。
魏嘉宝乐得陪着她姐姐，两姐妹每天不是在家钻研美食，就是逛街看电影消磨时光。
魏嘉宝下午有约会，辛悦在家看了一下午纪录片。临近八点，魏嘉宝匆匆赶回来。
“回来了，吃什么？”辛悦一阵风卷进厨房。
“随便……”魏嘉宝急切地换着台，她悄悄兼职着明日的工作，偶尔在外面对接工作内容，她专攻反战宣传，听说洼泊发生了战事，有一批人被活埋了，急切回来找新闻直播。切换频道时，电视上冷不丁掠过丁贤的脸，魏嘉宝望着厨房调高了音量。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出了怀盐岛，辛悦和丁贤又回到了陌生疏远的关系。
辛悦提着一块牛肉走出厨房，“你闻闻还好吗？我觉得还好，买了一直忘了吃，别坏了。”
电视上丁贤的脸一闪而过，她正在凡兰开会。
辛悦盯着电视，魏嘉宝问：“姐，你和丁姐姐，到底怎么弄了？不是在一起了吗……”
“不怎么弄。”辛悦又钻回厨房。
一阵阵焦味传来，魏嘉宝叫了声：“姐，什么味儿——”厨房没有回音，魏嘉宝索性放下遥控，赶进厨房：“姐——糊了——”
厨房没有人，魏嘉宝关了炉子，四处找辛悦，辛悦正在露台和人聊电话，余光里看见魏嘉宝，打了一个别靠近的手势。
魏嘉宝掩门走开，辛悦才道：“我的计划改变了。我要保证她绝对安全！”
“辛悦，你这是把事情复杂化了。”
“情况不同了，计划也得改变，况且，她成为弃子，也不能保证祁伟业一定不会斩草除根。”
“这个问题，我早就和你探讨过，我们的接应工作从未试过失手。”以专业间谍接应丁贤的工作。
“你想节省时间，我的计划也许于你更有利？”
“……你说说看。”
“我要丁贤成功救出简兴文——”
“所以？”
“你可以安插人帮助丁贤展开有效营救获取信任，成功后在回程路上施以险情，到时候简兴文随你揉圆搓扁或是加深信任深入敌情。”
“辛悦你真是有意思。就算像你说的那么容易，既然花费了精力安插了人进去，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
辛悦点起一支烟，“想杀一个糟老头子，还不容易吗？需要这么迂回耗四五年？不，不止四五年，他身上一定有比四五年……上十年，二十年还大的价值……”
“你不但不相信我们，还想两边都利用，用我们帮助丁贤脱困，用简兴文向祁伟业要免死金牌。你是不是太聪明了一点？”
“我谁也信不过，但这不重要。”
电话里安静了片刻，“你不怕什么都告诉了我？”
“一个不相信你们却又知道太多人是不是更可怕？其实我们都没有耐性耗下去了……我说的对吗？”
“我考虑考虑。”
辛悦吹出一口烟，“我可以帮你把人安插进去，只需要一个留在通达的理由。”
“高玟不是把埃尔赫让给你了吗？为了协助你，我们已经多次出面帮你说服裴瑞德——你会不会太贪心了一点？就算让你勉强留在通达，也做不到让你服众……我们已经耗了这么久，凡兰有句话叫‘长命功夫长命做’，你不着急救丁贤，我们工作也不止简兴文这一件。”
辛悦露出一抹笑，“你姐姐比你聪明多了。”
电话里换了一把人声，“你说说看，你安插人的方法。”
“丁贤掌握着委员会的人，无论如何我也不可能竞标成功，第一回合的失败，是为了消除丁贤的疑心，为了接近丁贤，我还有一个备选方案。只要她重新招标，你们就可以安插人进去。”
“你明知道会输还和裴瑞德打赌？”
“当时的情况，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你怎么能保证，完全控制这间备选公司？”
“只有通过通达的第三方系统，他们的系统才能完全生效……”
“……成交。”
……
扎实输了一晚上，高玟无味的紧，索性丢下牌局去吧台喝酒，翻出手机又看见辛悦的：“已回凡兰，平安。”
高玟狠狠删除了信息，李柏突然伸过头来，“后天去玩？”
“不去。”
“我朋友的派对，好歹给我点面子……”
“我有事！”高玟跳下高脚椅。
“什么事？早上不是说没事吗？”
高玟不耐烦，“早上没事，现在有事了！我要去国大做演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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