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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重生之逆天王妃 > 第2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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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几日不见,灵溪整个人已经瘦了一大圈。她正欲抬手抚一下灵溪的脸,然而面前这个与岑落落有着八分相似的面容却因为惨淡而变得有几分阴鹜——她想到了岑落落。

    “你……你告诉本宫,你喜欢晟儿吗?”

    灵溪双眸圆睁,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她喜欢容晟吗?

    当然是喜欢的,并且她已经喜欢了那么久,喜欢到几乎快要忘了自己是谁了。她知道此事终有一日是瞒不下去,岑依依终有一日会知道,太后也终有一日会知道的。只是她自欺欺人地心存侥幸,以为自己的暗中爱慕可以成为自己心底里永远的秘密。殊不知,还未揭开就早就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她曾经想将自己的心意永远珍藏在心底里的,可如今苏奈这一死,她又被押解进了大牢,至此之后,几乎整个盛京的人都知道她喜欢容晟。

    就连容晟,他也知道了。

    那一层她本不想捅破的窗户纸,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暴露在众人面前。

    灵溪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故而她露出了一个极其难看的苦笑,随后点了点头。

    岑依依看着她的样子,莫名也是有些心疼。毕竟灵溪也只是个孩子,她抓着灵溪的手,自己的手则在她的手背上轻拍,“你知道自己的身世,本宫这些年来对你也不算特别关心。可是本宫对你与对南康都是一样的……”

    岑依依忽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她相信,她所说的灵溪统统都能明白。

    果然,她说到一半,就见灵溪用力点了点头,“灵溪明白,皇后娘娘不计前嫌,对于灵溪来说已实在是大恩大德。”

    看,她全都明白,可她明白出来以后的意思永远都是错的。

    “本宫不是要和你说这些,本宫为你所做的一切从来都不是想要你的回报。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灵溪点头,“灵溪明白。”

    岑依依看着她低眉顺眼的样子,心里总觉得她其实根本不明白。

    可她的样子永远不像是在敷衍,她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斟酌再三之后才说出口的样子。

    岑依依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灵溪见她似乎无从下口,只得怯生生道,“皇后娘娘,灵溪的确喜欢淮王叔,可是这么多年来灵溪都将这份感情藏在心里,从未越矩,从未有过非分之想,真的!”

    她急于解释,反而显得自己更加难堪。

    灵溪急切地看着她,事到如今,难堪不难堪于她而言已经不再重要。她需要的是——容晟相信她,她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

    可是此事当真有那么容易吗?

    灵溪自己都有些怀疑,她所说的这些,在旁人听来究竟是什么样子?是苍白无力的辩解?

    灵溪情急之下直接跪在了地上,岑依依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你喜欢晟儿,这也是人之常情,本宫可以理解的。可是你不该……”

    岑依依没能把话说完,她想告诉灵溪,她不该隐瞒压抑自己的感情。可是如今的灵溪如此敏感,她真怕自己说出口后会伤害到她。

    她只要一低下头,就能看到灵溪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己。那神色就像是做错事怕被挨打的孩子一般,可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岑依依虽然觉得苏奈之死同她有关,但到底也没有要将她怎么样。

    这些日子以来,她时常都在做着岑落落的那个噩梦,她不见灵溪这一面终是寝食难安。

    “来,你先起来。”

    灵溪顺从地听她的话,乖乖起身。

    岑依依叹了一口气,继而道,“如此,今夜你就告诉本宫。淮王妃的死同你究竟有没有关系?”

    “没有!灵溪怎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她困惑地看着岑依依,心里已经渐渐笼上了一层阴霾。

    岑依依也算看着自己长大的了,可是就连她都不相信自己吗?若是她不相信的话,那么容晟怕是也不相信了。

    难怪这些日子,所有人全都杳无音讯了。

    灵溪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该解释吗?为什么所有人都不相信自己呢?

    岑依依点了点头,“本宫明白了,不过皇上已经将此案交给他自己的亲信,相信他也会有所决断。”

    灵溪没有再开口,整个人低着头,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岑依依说完之后便回去了,灵溪又被收押进了牢房。

    当晚,灵溪几乎彻夜未眠,她在牢房里本来就几乎睡不好觉,再加上这段时间以来发生那么多的事情。自容晟成亲开始,她就几乎没有几个安稳的夜晚。

    故而一整夜下来,灵溪依旧满脸地忧愁。

    她想见一眼容晟,可是容晟却迟迟未来。

    她只能期盼地看着牢房的大门口,睁眼望着,生怕错过与他的相见。

    然而,什么都没有。整个牢房之内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思及此,门口忽然传来一阵丁玲桄榔的声响。

    声音突兀而又尖锐,却是黑暗之中灵溪的所有希望。她明明已经疲累不堪,可是只要门口传来一丁点动静,她都忍不住想要尽快起身。

    她以为,是容晟来了。

    事实上却是官兵。

    今日怕是最后一次庭审,而且还是当着盛京百姓的面公审。

    在看到官兵入内之后,灵溪的目光终于黯然失色。她茫然地看着四周,越看越是绝望。

    他……还会来吗?

    两名官兵押着灵溪出了牢房,之后便将她带到公堂之上。

    如今是青天白日,她跪在京兆尹的面前,发丝已经凌乱无比。这些天来她几乎都不修边幅,可正是这样的灵溪,却有一种极其寡淡的凄美。

    她本就是个寡淡的人。

    从牢房之中出来,灵溪本能地觉得万分刺眼。她一眼扫了过去,整个公堂之外全是黑压压的人群。这些百姓纯粹都是来看热闹的,所有人都好整以暇地等着她的判决,好像她的死在他们的眼里纯粹就是一桩笑话。

    灵溪终究还是没能见到容晟。

    她根本听不清楚京兆尹在说什么,只是依稀之间他好像问了几个问题。而每当他问起来的时候,灵溪总是略有恍惚地喃喃道,“我没有杀人……我没有……”

    京兆尹无奈地很,眉头却皱地越来越深,“段灵溪,如今人证物证据在,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对应而来的也只能那句,“我没有杀人……没有……”

    “来人,段灵溪罪名落实,赐及死罪,明日午时斩首示众!”

    话音一落,令箭随之而落。

    一切的事情都已经尘埃落定。

    灵溪忽然就不说话了,然而她的脸色却苍白的可怕。她竟惊然察觉,她身上的囚服那么薄,那么冷,竟是令她的身子越发不住地颤着。

    她终于又回到了牢房之中,那个狭小而又阴暗的角落。

    灵溪被人推了进去,整个人颓然摔在地上。

    可是她却咬牙不吭声,死罪,她已经听到了。

    分明就是有人在陷害她!那个人会是谁?究竟是谁在陷害她?

    灵溪实在想不到还能有谁,她只觉得自己痛苦无比。容晟始终都没有来,他一定是不相信自己,一定是对自己失望才会如此……

    死……或许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灵溪想着,心里越是痛得恍如有一把利刃在搅着。搅着搅着,倒也觉得没那么痛了。

    明日,她就要上刑场了。

    到时候她人头落地,一切都没了。她再也不需要任何人的信任,再也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甚至,她都不需要再见到他了。

    可是,他会来吗?

    如果他来的话,看到自己人头落地的那一刹那,会不会有那么一丝嫌恶?会不会有那么一丝可怖?

    不,他绝对不能让他看到自己这幅模样。

    灵溪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她扑腾了几下牢房之下的稻草。她记得,昨日苏月临走之前,给她留下了一根白绫。白绫便是让她自尽用的,灵溪知道,自己若是不自尽的话,说不准会让岑依依感到为难。她毕竟是皇后,而她的养女如今已经证据确凿得成了杀人犯。当然,这还不止,最重要的是……容晟。

    容晟迟迟未曾出面,终于让她的希望在自卑之中渐渐化为一股无力的绝望。她越来越无力,她再也不想每日像个傻子一样得望着门口等他过来了。

    这样太煎熬了。

    失望、绝望,每每如此反复,她心如刀绞。

    还不如来个痛快的。

    如是想着,她终究还是挂起了那条白绫。

    她的双手撑着白绫,眼里终于落下一滴清泪,“再见,容晟。再见,淮王叔。”

    与此同时,常宁宫内。

    容晟的手指猛然一阵抽痛,竟毫无预兆得出了血。

    “怎么了?来,让母后看看。”太后当即拿过了容晟的手指,“怎么这么不小心,竟然会出了血?是被什么东西扎的?”

    容晟有些不适,当即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母后宽心,儿臣无碍。”

    “怎么无碍了,你身子与旁人不同,从小就弱得很,这出了血看似是小毛病,放你身上指不定就变成了大毛病呢?”太后说着,忽然也开始烦躁起来,“怎么灵溪不在你身边伺候着?当时也是她自己请命要来找你的呢,如今人都见不着了。”

    听到灵溪二字,容晟眉头一皱。

    “她……近日来没什么时间,王府之内还有许多事情要忙的呢。”

    容晟的谎言终究是将此事带了过去,太后不再询问。可是她虽然不问了,容晟却是再也坐不住了。

    容晟匆匆起身,他似乎意识到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母后,儿臣想起府中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先告退了。”

    太后见他神色匆匆,倒也没有挽留。容晟离开常宁宫后,即刻便赶往天牢之中,他心里惊慌无比,直觉灵溪出了什么事。故而一路上,他都在暗自祈祷——希望灵溪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天牢门口的侍卫见了容晟,只是低头恭恭敬敬地说了一句,“淮王爷。”

    继而便替他打开了天牢的大门。

    这些守卫大多心里都有些奇怪,段灵溪如今已是死囚,而且还是杀了淮王妃的人,如今容晟却亲自来见她……

    这个实在没有什么太大的道理。

    事到如今,容晟几乎已经不管不顾,他径直入内,继而冲到了牢房之内。可是整个牢房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容晟整个人陷入了恍然,脚步停在一间牢房的面前。

    梁上还挂着一条白绫,然而已经断裂。牢房的大门敞开着,上面还挂着被断开的锁链。

    而里头的灵溪,却已经不见踪影。

    容晟眉头微皱,但心里却是松了一口气。

    他走到门外,负手而立,“里面的死囚不见了,马上去找。”

    几个守卫显然有些不太相信,其中一人直接冲进里头去看了一眼,外头候着的守卫连忙跪在地上,“淮王殿下,可是属下这里从未出去过,何以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容晟皱眉,“这是你们自己的事情。”

    正在此时,进去的那个守卫匆匆出来,随即跪在容晟的面前,他双手握拳,俨然一副视死如归地样子,“属下失职,还请王爷给属下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容晟并未开口,径直离开。

    无论眼前之人将罪责是不是揽下来,他都要找到灵溪!

    而与此同时,颠簸的马车之内。

    灵溪悠悠转醒,整个人恍惚无比。她只觉得自己似乎一路都在颠簸中度过,恍惚的意识之中带着许多不适之感。

    她这是……已经死了吗?

    灵溪睁开双眸,不自觉地开始打量四周。然而却没有如期而至的一片漆黑,反而是在一片极为简陋的马车之上。

    她下意识地起身,揉了揉自己发疼的脑袋。

    马车仍在行驶,看起来像是有人在驾车一般。思及此,灵溪便掀开车帘,果然看到马车之上有人正在奋力驾车。

    “你是谁,这里是哪里?”她当即皱眉问道。

    眼前的驾车之人她根本就不认识,况且在她的记忆中,她已经在白绫之上等着自己性命的终结,怎么一转眼反而到了这里?

    是他把自己带走的?

    他想做什么?

    有什么企图?

    灵溪心里越发惶然,她如今已是一个死刑犯了,怎么还会有人想要劫走她?

    “别多问,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话落,灵溪当即环顾四周。这一看,她竟惊然发觉自己置身在盛京之外。她惊愕无比,直接抓住驾车那人,“你要带我去哪里?这里不是盛京!”

    “到了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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