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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子濯一本正经地看着陆韶华露在外面的一只眼睛,压低声音说道:“在我小的时候养过一只小狗,这小狗的名字是我母亲给起的,就叫旺财,后来我母亲不在了,那只狗也走丢了,我就再也没有养过狗,很多时候我都会在想,是不是有一天早晨我一醒来就看到那只小狗出现在我身边,我母亲也会出现在我身边,所以,旺财这个名字对我来说是真的意义重大。”
詹子濯知道陆韶华能听到自己心里的声音,他此刻什么都没有想,只是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陆韶华清澈明亮的眼睛。
陆韶华默不作声地听了半天詹子濯的心声但却什么都听不见,她心中不由地开始怀疑詹子濯说的话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但嘴上还是安慰道:“没事,你想给小狗叫旺财就旺财好了,伯母的事,我很抱歉.......”
詹子濯闻言,实在是抑制不住笑意,瞬间爆发,笑得前仰后合:“师妹,你怎么这么好骗,我说什么你都信,我骗你的!”
陆韶华重重地叹了口气,咬紧牙关眯着眼瞪着詹子濯,把剑柄放在詹子濯脖子上,十分不情愿地说道:“师兄,你还能不能正经一点,早知道不把我的秘密告诉你了,你现在竟然用这种办法对付我。”
“公子,前面就到裴府了。”
马车外传来车夫的声音,詹子濯坐直身子把陆韶华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剑柄挪开,一脸严肃地说道:“马上到裴府,师妹你入府之后只要跟在我身后一言不发便可,我保证他们谁都不会认出你来。”
被詹子濯这一路玩笑开过来,陆韶华还真是觉得原本紧张的心情变得轻松了不少,她用右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左肩膀说道:“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让自己暴露的。”
陆韶华说了什么詹子濯没有听清楚,目光却停留在了陆韶华受伤的右手手腕之上。即便是隔着衣服詹子濯也能隐约看得到陆韶华右手手腕间缠绕的白色纱布,詹子濯想要问陆韶华手腕还疼不疼,马车却在此时停了下来。
詹子濯与陆韶华对望一眼,同时点了点头。詹子濯率先走出了马车,陆韶华紧随其后。
这是陆韶华第一次去裴府,之前她和裴琛在齐鲁有过一面之缘,虽然未曾深聊,但只有寥寥数语她却觉得裴琛是一个值得信赖的朋友。如今她又要与裴琛一起因周承昀而战,也可以算得上是战友了。
裴府的格局与陆府类似,也是前厅后院的格局,只不过不同的是在这条长街中共有四座府邸,均是裴氏的院子,这四座府邸之间也是相互打通,院落和院落之间只不过隔了一道门,平时看似府邸和府邸之间独立,但一旦出了什么事情四个府邸里的裴氏族人就可以通过相连的门很快团结起来一致对外。
陆韶华和詹子濯被一个小厮引领着往裴琛的书房方向走去,陆韶华一路用眼角余光仔细打量着裴府,亦步亦趋地跟在詹子濯身后,用心地扮演着一个小厮的角色。
裴琛和裴氏三位在朝任职的子弟早已在书房中等候多时,詹子濯是早已托人知会过裴琛的,时间也是和裴琛约好的,但裴琛却怕耽误詹子濯时间,早早地便把裴氏在朝任职的子弟叫了过来在书房等候。
詹子濯入了书房,陆韶华紧随其后。
裴琛是正二品的朝廷大员,但见了詹子濯仍然是躬身以礼,他虽然是刑部侍郎掌管北魏律法,但性情却不像外界传言的那般冷酷无情,相反地却是非常平易近人。裴琛敬佩的不仅仅是詹子濯的才学,还有詹子濯名满天下的父亲詹公詹铭。
“子路贤弟,很准时嘛。”
詹子濯躬身还礼,说道:“子渊兄,子安兄,子敬兄,子迁兄。”
裴庚与詹子濯是第一次相见,他也是恭恭敬敬地行了礼,说道:“我名为裴庚,字子安。虚长子路几岁,便随子渊兄称呼子路为贤弟了,还望子路莫怪。”
詹子濯躬身还礼,微微一笑,给人以清风拂面之感:“子安兄,诸位皆比子路年长,直呼子路名字便是,不必客气。”
裴庚詹子濯是知道的,但他怕陆韶华不认识裴庚,便在心中暗自道:“这个裴庚出任兵部主事,官居正六品,虽然官阶不高,但他却掌管着北魏所有武职官之叙功、核过、赏罚和抚恤,着实颇有实权。”
陆韶华听到了詹子濯心中所想,微微抬头看了眼裴庚,记住了裴庚的长相。
裴氏子弟听詹子濯如此一说,紧张的心情旋即放松了下来。其实他们紧张除了詹公的原因之外,最重要便是因为睿王周承昀。此刻在这书房内的裴氏子弟皆知詹子濯是代表周承昀而来,正因如此他们才越发重视此次会面。
裴济躬身道:“子路贤弟,我名为裴济,字子敬。”
詹子濯还礼道:“子敬兄,失敬失敬。”
詹子濯说完,又在心中暗自说道:“裴济任职太仆寺少卿,官居正四品,主要职责便是为北魏掌管马政,负责马匹的饲养以及训练马匹等一系列相关事物。北魏马匹奇缺,这太仆寺卿也是个颇具实权的职务。”
陆韶华暗暗记下了詹子濯所说的话,默默地站在詹子濯身后,一言不发地低着头,实则却是用眼角余光在打量着裴家四兄弟。
裴衡上前一步,对詹子濯介绍自己道:“子路贤弟,我名为裴衡,字子迁。”
詹子濯还礼道:“子迁兄,幸会幸会。”
詹子濯接着在心中暗自说道:“师妹,这裴衡出任工部员外郎,官居正四品,主要负责北魏的军火兵器制造。”
这裴衡长得颇为清秀,在陆韶华印象中凡是锻造兵器的都是膀大腰圆五大三粗的糙汉子,却未曾想这个裴衡竟然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却做上了工部员外郎,掌管着北魏军需,实在是出人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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