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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承昀冷笑道:“难道父皇从来没有把我当过他的儿子?在他眼中我竟然这样一无是处?既然如此他为何还要说打算将皇位传于我?难道这都是引诱我起兵的手段?我不相信父皇会这样对我!”
詹子濯不知该如何劝慰周承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殿下切勿伤感,这只是最坏的打算,发生这样的事情所有人都不希望。殿下要做的,便是在所有的一切都为发生之前,竭尽所能地把一切扭转到正常的轨道上来,让那些罔顾百姓性命试图挑起这场腥风血雨之人付出代价。”
周承昀抬起头直视着詹子濯的双眼,没有逃避也没有闪躲,伸出了手。詹子濯微笑地伸出手与周承昀的手紧紧相握,他们互相把自己的力量传递给对方,也感受到了来自于朋友的温暖和守护。
詹子濯松开手,正色道:“殿下是否有懿王背后那位高人的消息?”
周承昀仔细思索着他安插在懿王府的卧底送来的线报,并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也只能摇了摇头道:“现下并没有可靠的消息,看来周弘致保密工作做得不错。”
詹子濯无奈地点了点头,说道:“殿下手下的人需要抓紧时间,把那个人找出来,然后把他........”
詹子濯说着做了个割喉的动作,他也不想就这样平白无故地杀掉一个人,但此时他非常怀疑所有的一切都是这个幕后高人在给懿王出谋划策,而他们从齐鲁回长安的路上遭遇的伏杀,只怕也是这个幕后之人所为。
除了他和陆韶华受伤之外,死于这场阴谋的还有齐鲁那些无辜的百姓,从雒阳驿站到齐鲁两千多位百姓的姓名。这个仇他必须要报,懿王背后那个出谋划策的谋士必须要用鲜血偿还他所欠下的血债。
周承昀也赞同詹子濯的决定,不知从何时起他也隐隐有种感觉,不论做什么事都好像被人预知,他好像一步一步地走在了别人布下的局中。不管他手下的人如何调查都是一无所获,只能知道对方想让他知道的。
这种感觉就好像一个被牵着线的傀儡,一步步被人牵引着走向火坑而不自知。
詹子濯靠近周承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殿下,府里的人是时候清一清了!”
夕阳余晖淡淡地洒在睿王府的楼阁飞檐之上,似乎给睿王府披上了一层淡淡的霞光,让睿王府多了几分朦胧和诗意。
但此时睿王府中却无人欣赏这难得的美景,几个杂役装扮的人悄无声息地从睿王府后门走出,朝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走去,很快便消失了踪影。
天色越来越暗,黑夜的长安城也没有了白日的喧闹。朦胧的月光像是给长安城笼罩了一层薄雾,稀疏的灯火让长安城看起来格外地冷清。
路上为数不多的行人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不知是否是那苍白的月光令人感到阵阵凄凉之意。
已是戌时一刻,一辆不起眼的马车缓缓从詹府后门驶出。马车是一个五大三粗的中年男子驾驶,马车内便是詹子濯和陆韶华。
陆韶华和詹子濯二人皆是男装打扮,不同的是陆韶华穿着小厮的衣服。
陆韶华抬起车帘望向窗外的明月,思绪仿佛穿过了挂在空中的弯月,像笼罩着长安城的薄雾一般,缓缓地向远处一点一点地蔓延着,在睿王府外徘徊飘荡,最终因詹子濯一声无奈的叹息而逐渐消散。
“唉!”
詹子濯叹了口气,也随着陆韶华的目光看向了窗外。
陆韶华回过神来,放下了车帘,问道:“怎么了?子路兄?”
詹子濯收回目光,看着一身小厮打扮的陆韶华,笑道:“怎么办?师妹你颜如舜华,即便是男装打扮还是这般引人注目,这要是被人认出来了可怎么办?”
陆韶华没好气地瞪着詹子濯,怒道:“都这时候了,你还有功夫开玩笑?我已经打扮成这样了,到时候低着头一言不发便是,又有谁能认得出我,再说了我也没有打耳洞,根本看不出来是姑娘家的。”
詹子濯原本就是想活跃活跃紧张的气氛,想让陆韶华放松一些,便接着调侃道:“师妹,你还是太年轻,这姑娘家就是姑娘家,你再怎么穿着男装扮小厮明眼人一眼就认出来了好吗?或许这样还会更引人瞩目一些,想不引起别人的注意都难。”
陆韶华看了看自己的装扮,并未觉得有多么显眼啊,她已经非常低调了,也很用心没有打扮自己完全素颜,还用沙子搓了搓脸想让自己看起来更像糙老爷们一些。
詹子濯从马车下方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眼罩和宝剑塞到陆韶华的手里,对她进行一对一变装指导:“师妹,你且看为兄为你准备的这两件变装法宝,这第一个便是这能遮住一只眼的眼罩,第二件便是这把外表看似普通实则非凡的宝剑。你这身装扮再加上今天梳的发型,再配上这看起来邪魅冷酷的眼罩和宝剑,保管你父母都认不出来。”
陆韶华二话不说便戴上了眼罩,手拿着宝剑摆了个自认为很潇洒的姿势,问道:“我怎么样?像不像一个冷酷无情的杀手?”
詹子濯故做震惊状,表情夸张地说道:“这是哪里来的如此威风凛凛的侠女,侠女饶命啊,小的上有老下有小,还有一条叫旺财的小狗都在等着小的回家,侠女就大发慈悲绕过小的吧。”
陆韶华推了詹子濯一把,笑到快要岔气:“行了,子路兄,什么叫上有老下有小啊,你都没成家,孤家寡人一个从哪里冒出来一个小的。”
詹子濯挑了挑眉毛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之前养过一条叫旺财的小狗,我说的小指的是它。”
眼罩方才戴的有些紧,陆韶华把系眼罩的带子松了松,微笑道:“子路兄,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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