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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她低头的瞬间，一只大手忽然伸出来。
“啊！”
一把，将她推开了。
“……滚！”
意识不清的厉云霄，含糊间还是拒绝了。
感觉不对。
潜意识里，他似乎知道不是他所希望的那个人。
混沌中，很快又要陷入沉沉的睡意。
但他动了动，挣扎着翻了个身。
手心刚好碰到苏糖没带走的枕头，整个人又安静了下去。
“……”
万瑾汐差点被掀翻到地上，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
喝这么醉也要拒绝她？
柳眉倒竖，万瑾汐生气了。
她还就不信了，今天办不了他？
可就在她要重新动手动脚前，厉云霄的手机忽然响了。
来电显示，是管家。
另一边，苏糖吃过饭后，就自己回了学校。
作为一个信息发达的枢纽站，校园的小道消息从来都是迅速而繁杂的。
很快，就有风言风语了。
“你们听说了没有，我们学校的女生去相亲，都被审核得很严啊。”
“冤大头可不就是我学姐，她家里催得很，让她毕业后就成家。”
“好不容易找了个不错的中介，要上最近很火的那个优质相亲网。”
“结果倒好，人家一听说是咱学校的，比政审还严啊！”
“我去，是不是有人出去败坏咱学校名声了啊？”
“哇，要死要死，本来咱们院大龄女生就不少了！”
本科部的还好，研究院怨声载道。
她们本就对这个话题敏感，现在还被相亲网卡了。
大家都在找，到底是谁坏了事。
贴吧论坛更是满城风雨，甚至贴了悬赏通告。
还有自称是内部人士的匿名博主，暗示是有人得罪了相亲届的高层。
馨然就更郁闷了，回家被老母亲数落了一通。
隔天，还得去相那些不靠谱的媒人所介绍的不靠谱对象。
也是气闷了，打电话跟苏糖吐槽。
“那个老总真的是有病，听风就是雨！”
她这次倒是多了个心眼，回家后还托人问了问。
这一问，真就让她问出了点端倪来。
“什么杀人凶手，也不先搞搞清楚！”
提到相亲网老总，馨然有一百八十种脏话想问候他。
苏糖正在翻书，想看点专业内容来平复一下心情。
毕竟她出国交换的事可能不行了，至少不能把课业落下。
她没什么所谓，淡淡说道。
“道听途说，没必要较真。”
“什么道听途说，厉家那边的人说你是杀害厉奶奶的凶手好不好！”
“是那谁家里人说的，有够离谱！”
馨然立马就不行了，对偶像的印象分垂直跌到底。
“他肯定也知道，居然不帮你澄清！”
“……你说什么？厉家人说我害死厉奶奶？”
翻书的手微微一顿，苏糖的脑海一阵空白。
“对啊！我就说那老总怎么反应那么大，是怕得罪厉家吧。”
“这种传闻也有人信，真是搞笑。”
“……”
听着亲闺蜜的忿忿不平，苏糖的内心无法平静了。
居然有这种传闻，她竟是一丁点都不知道？
馨然说的没错，厉云霄肯定有所耳闻。
想到这里，苏糖的血液仿佛都凉了。
真的，不过如此啊。
所以那时她没去老太太的葬礼，才没给她任何联系吗？
但莫须有的罪名，苏糖可不想背。
思考了一下，立刻问道。
“你问谁知道的？”
“我朋友啊，他和厉家人走得近。”
馨然脱口而出，又强调一句。
“圈子里都在传呢，这些人真是吃饱了撑的！”
苏糖并不意外，想了想，便提出一个请求。
“能带我和你朋友见一面吗？”
“我有事要问。”
苏糖想好了，这事只能靠她自己。
她接触不到厉云霄那边的世界，所以只能从外围开始查起。
最重要的是，她以为厉奶奶是病发走的。
这么一看，也许有猫腻？
苏糖忽然有些不安，感觉自己错过了很多东西。
馨然是个乐天派，当下就答应了。
“好说，安排！”
“咱们就联手，把真凶揪出来！”
苏糖抿了抿唇，正有此意。
无论厉云霄待她如何，她不能背负这种污名过活。
和厉奶奶见的最后一面，偶尔还会出现在苏糖的梦里。
那些话，还响在耳边。
她要好好生活，好好活着。
“这边！”
两人说干就干，馨然已经迫不及待开车出来了。
她今天本就是休息，还没折腾够。
在校门口接上人，车子就一路朝厉奶奶出事的医院驶去。
“我那朋友要晚上才能见面，正好先问完这边的。”
馨然特意戴了一副墨镜，也不知道从哪里搞了件咖色的薄风衣。
苏糖看到这副尊容，有些哭笑不得。
“你不热啊？”
“热啊。”
馨然无所谓，嘿嘿一笑。
“但是派头要搞上嘛，这不是配合你？”
她说着，拉下一点墨镜，当场就抛个媚眼。
苏糖有些无奈，扭头看向窗外，淡淡道。
“不是去玩，一会儿脱了吧。”
“我知道不是玩，一会儿瞧好吧！”
馨然跃跃欲试，俨然想过一把侦探瘾。
苏糖默默看了看她，就不多说了。
她转头重新看向外面，眸光有些复杂。
午后的日光，白得有些晃眼。
午间的医院似乎是一天时间里最安逸的，没有急匆匆的查房，也没有交班时繁多的注意事项。
光是在门口站一站，就感觉整栋建筑楼都在沉睡。
“这边。”
馨然到底算是内部人，她领着苏糖去的，是员工休息区。
建筑内静悄悄的，偶尔传来轻声交谈的声音。
远道而来求医的人，在过道简单地休息。
只有急救区那边人声鼎沸，似乎刚收了紧急的患者。
苏糖下意识往那边望了一眼，脑海里便闪过那一天的情景。
说实话，她的记忆很模糊。
也许是大脑的自动保护机制，让她只残留了一些破碎的画面。
但窒息的感觉，却久久都挥散不去。
苏糖轻轻闭上眼睛，耳边听到的，是自己隔空的呼吸声。
急促而无助，天塌了一般。
“苏糖，好久不见。”
这时候，科室里一个耳熟的声音唤回她的神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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