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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糖沉默了一下，心里其实已经有答案了。
录像多半是被厉家拿走的，因为院长施压了。
医院肯定不想摊上这种责任，无论真相如何有个背锅的正好。
但问题是，厉家那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一想到厉云霄，苏糖就头疼。
已经一个多月过去，没有人找她问责。
这是不是说明，对方完全压下去了？
可传闻还在继续，表明这件事只是被压下去，而没有被澄清过。
缓慢地吐出一口浊气，苏糖只觉得心口压了一块巨石。
但她不想放弃，扭头问馨然。
“你和你朋友约了几点？”
“还有一个半钟头。”
馨然看了眼时间，如实以告。
苏糖点了点头，就提出分头行动。
“你去人事科问个地址，我到门口转转。”
“门口？”
馨然有些疑惑，门口就只有一些小商贩而已。
苏糖没解释，拍了下她的肩膀就出去了。
比起因为自身利益想要守口如瓶的人，她不如来问问这些固定点的圈外人。
“你说老太太？”
“对，长这样，那天穿一身淡棕色的香云纱套装。”
苏糖向小贩出示了厉奶奶的照片，幸好自己还留有合影。
小贩盯着照片，眉头皱得像条蚯蚓。
歪过脑袋，思考了一阵。
最后，摇了摇头。
“我敢保证，最近没见过这种老太太。”
“你再回忆一下，那天早上下雨，下午放晴……”
苏糖拼命压榨自己的海马体，忽然灵光一闪。
“那天早上大概十点左右，有一辆车撞到电线杆这边，还冲翻了好几个小铺你记得吗？”
“哦……噢！喔！是那天啊！”
小贩一拍大腿，似乎记起来了。
苏糖连带着也有点兴奋，立马问道。
“就是那天的事情，老太太应该是下午一点左右离开。”
“啊这个嘛……”
小贩刚刚还表现得仿佛记起了一切，这会儿突然冷漠。
苏糖也懂，掏钱买了点水果。
小贩这才开心了，八卦地凑近后说道。
“这医院每天来来回回那么多人，要记住这么一个老太太不容易。”
“不过你运气不错，有个人也许会记得。”
“谁？”
苏糖眼底一亮，觉得有希望了。
谁知小贩往空地上一指，就笑着说道。
“这哥们今天没来，那天他是离门最近的。”
“做的又是专找老太婆的事，要是有看到肯定能记得。”
苏糖有些没听懂，但这也算是一个线索。
想了想，再次问道。
“那怎么联系对方你知道吗？”
“那没办法，等他来了我替你问问吧。”
小贩说着，就笑眯眯地介绍了一下摊位上最贵的水果。
“今天这果子成色贼好，不来点吗？”
“……”
苏糖不想做冤大头，但也不想放弃这条线。
最后还是买了点，就当是犒劳馨然了。
留了小贩的手机号码后，她又在周遭问了问，但都没什么结果。
毕竟是一个多月前的事情，不记得也是人之常情。
“我问到地址了，在棚户区！”
重新碰头后，馨然还是有带回消息的。
“我们过去看看，然后就顺道去见我朋友。”
她的干劲莫名其妙又回来，带着苏糖即刻出发。
可等她们杀到地方，发现早已人去楼空。
“还真的搬走了啊。”
馨然有些懊恼，这么大费周章却扑了个空，难免让人郁闷。
苏糖却并不意外，这一切都散发着阴谋的味道。
如果能让她们轻轻松松得到结果，那才真的奇了怪了。
“没事，我们走吧。”
“我朋友也都是道听途说的，可能也帮不上忙。”
馨然看上去比苏糖还要失落，都要抓头发了。
苏糖看了看她，忽然一把搂过她的脖子。
跟摸宠物狗似的揉了揉她的头发，好笑道。
“肯定没这么简单啊，但听无妨。”
“可是，我总觉得这件事我们这么查不太可能有结果。”
馨然的智商在此刻上线，撅着张嘴不开心。
苏糖垂下眼帘，很轻地叹了口气。
“确实。”
不得不承认，要在厉家眼皮底子下查这些事，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只要一个不小心，就会惊动那边的人吧？
可这件事，除了问厉云霄，还有更行之有效的方法吗？
苏糖心头一沉，想不出其他的可能性。
此时才深刻地体会到，他们两人之间鸿沟一般的差距。
她的事，厉云霄似乎总能轻轻松松解决。
可涉及到厉家人，她却毫无办法。
馨然似乎也想到一块儿去了，偷偷瞄一眼好闺蜜。
咽了下口水，悄摸摸说道。
“这事啊，除非是去问那位……”
但刚说出口，她就很自觉地闭嘴了。
苏糖微微凝固的脸色，表明了她的态度。
无论是什么，她都不愿意去问。
馨然咂巴咂巴嘴，就不提了。
两人肩膀搭着肩膀，从棚户区走出去。
夕阳西下，两道影子汇成一道。
孤零零，稍显寂寥。
第二天早上，是团队去lix推进项目的日子。
苏糖前一次没去，这次就没法推脱了。
昨晚和馨然的朋友见了面，但得到的信息并不多。
只知道厉家那边对她的看法很不好，但后来不知为什么突然都不提了。
不过圈子里早就传开，大家也以厉家马首是瞻，自然会统一态度。
这就是为什么，那个相亲网老总会那么蛮横无理的原因。
但就像馨然朋友说的，反正圈子不同，只要不接触啥事没有。
可他们不知道，苏糖是得来lix总部的。
这个项目已经有一段时间了，都是和项目部的人接触。
虽说对苏糖他们而言，是一件顶天的大事。
但对厉云霄来说，就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常规项目。
所以，整个团队和大总裁交集的机会，几乎为零。
苏糖觉得这样也挺好，至少不会败坏她的心情。
可今天却有变数了，因为已经到了需要报销经费的阶段。
更巧的是，软件的运行忽然出了点问题。
作为技术支持的陈子豪等人，留下来和信息部门对接。
学姐又得替陈子豪和负责人开会，大家都忙得不可开交。
批款申请的任务，毫无疑问就落到了苏糖肩上。
原本这一趟，只需要去财务室。
应该是由这边往上面报送，苏糖只需要等通知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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