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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哥这一波，简直就是自己撞枪口上。
厉云霄的脸色不太好，到了地方，也始终没说话。
“就是这里吗？”
苏糖被带到一栋看起来像是仓房的屋子前，这附近一看就不会有什么人来。
小哥瞄一眼老板的颜色，硬着头皮回答。
“对，人就在里面。”
“那我们进去吧。”
苏糖说着，率先迈开步子。
眼前这道像是刚刷过白漆的门，涂层不是那么均匀。
仿佛鼻尖还能闻到一些刺鼻的味道，但只要打开，后面就是真相。
苏糖深呼吸了一口气，等在门前。
“嘎吱”一声，小哥恭敬地打开。
里面几乎空无一物，只有正对面放着一张铁制的椅子。
而上面，就坐着精神涣散的苏瑶。
她已经被修整过，不再是那么狼藉的模样。
额头和脸颊都有敷贴，只是头发还是一样凌乱。
一听到门开了，抬起无光的眼。
却在认出苏糖的瞬间，瞳孔骤然缩紧。
苏瑶快把眼珠子瞪出来，死死盯着门口的苏糖。
“……我单独和她聊聊。”
苏糖沉了沉气，抛出这一句。
厉云霄有些担忧地看着她，但迟疑了一秒，还是点头了。
“好，门开着。”
说话间，扫了小哥一眼。
小哥立刻松开门把手，默默往边上挪。
他肠子都要悔青了，怎么气氛这么奇怪呢？
但他也不敢问，只是觉得苏糖和他上次见到的有点不一样了。
等屋里就剩两个人，苏瑶轻蔑一笑。
“呵。”
她到现在了，还是要死撑。
苏糖冰冷地看着她，径直走到她正前方。
“啪！”
一声脆响，苏糖直接给了苏瑶一个响亮的耳光。
她打得很重，反作用力让她的手微微发颤。
但这远远不够，一看到这张脸，想到当时就是这张脸穿着她的同款衣服。
在那种情况，将可能还有抢救可能的老太太拖进去。
苏糖就气得要控制不住自己，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人！
苏瑶被打得一愣，眼神却是立马变得凶狠。
“你打我？你有什么资格打我！”
“苏瑶！”
厉声叫出对方的名字，苏糖气得够呛。
“你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你怎么能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面对苏糖的质问，苏瑶却是无所谓地笑了。
“我怎么了？人又不是我杀的。”
“我就是收个钱搬运一个老太太的尸体，我有什么错！”
“你到现在还死不悔改！”
苏糖扬起手，差点又要打下去。
苏瑶反而癫狂了，跟个疯子般大小起来。
“你以为你谁呢，和我一样姓苏就能教训我了？”
“你个没爹的野种，你根本不配姓苏！”
苏瑶叫嚣着，脸上肌肉不正常地抽动着。
“我配不配姓苏，你更没资格说。”
苏糖冷了脸，她最烦这个不知所谓的大小姐。
犯错了也还是咄咄逼人，才会一步步走上犯罪的道路。
她不是来教化的，猛地抓起苏瑶的衣领。
近距离盯视她，用一种连她自己都觉得陌生的语气，一字一句道。
“我不管你以前如何，即便你现在忏悔，跪地求饶也没用。”
“你假扮我的事情没完，你帮凶杀人犯的事情也没完。”
苏糖咬了咬牙，想用天底下最恶毒的语句来谴责对方。
但末了，只是杀人诛心地给了一句。
“你不是很骄傲吗，余生就在监狱里继续骄傲吧。”
说完，她甩开苏瑶的领子。
只觉得手都脏了，不想靠近哪怕一点。
看到苏糖如此嫌恶的模样，苏瑶如遭雷击。
她已经一无所有，最后的尊严也被踩在了地上。
从小到大，她明明是天之骄女。
而眼前这个不知哪里来的野丫头，竟是此时骑到她头上。
“苏糖！”
苏瑶一下暴起，怒不可遏。
“你算老几！”
“从小到大，你都是捡剩的吃，捡破的穿！”
“跟乞丐唯一的区别，就是还有一个破房间，你拽什么！”
眼球瞪得狰狞，上面血丝遍布。
苏瑶怨恨地看着苏糖，直接指着她的鼻子骂。
“不就是学习好一点，我也不虚你！”
“你能耐什么啊，每次都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其实心里很羡慕吧？”
“你才是真正的道貌岸然！恶心！”
她说完，又狂躁地抓起自己的头发。
“都是你的错，都是你！”
“我恨你，为了让你付出代价我什么都可以做……”
“我明明……明明是女神！”
抽噎了一下，苏瑶忽然抬起头来。
仇恨和不甘充斥眼中，指着苏糖就痛骂。
“你就是嫉妒所以要毁了我！”
“你现在高兴了！是你毁了我！”
苏糖眼皮子都没动一下，都懒得反驳。
她拿起手机，直接把前置摄像头放到苏瑶面前。
冷漠地盯着她的癫狂，毫不留情地给一句。
“现在像疯子的人，是谁呢？”
苏瑶猛地一滞，呐呐看向镜头里的自己。
她平时花了大把金钱保养的脸蛋，此时花了不说，还憔悴得很。
没化妆的情况下，眼窝深陷，跟个吸毒者似的。
苏瑶眼里闪过一丝恐惧，连忙将手机挡开。
“这，这不是我！”
“谁毁了你？”
她收回手机，轻描淡写给一句。
“是你自己。”
“不，不是我……”
苏瑶魔怔了一般，抽搐着摇头。
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整个人都缩下去。
可下一秒，忽然挣扎着要站起来。
“哐当”一声巨响，铁椅上的锁扣被她带得一跳。
苏瑶差点失去平衡，但这椅子纹丝不动。
她大喘一口气，半曲着膝盖怒吼。
“放开我！你不是有理吗，干嘛绑着我！”
“你去自首吧。”
苏糖只觉得已经无话可说，一个人能心理扭曲到什么程度？
这种人就是从来不觉得是自己的错，怨天怨地怨命运。
她冷冷看着苏瑶，只觉得对方是亲手将自己一副好牌打烂了。
明明有那样的家世条件，明明就过得比大部分人要好。
却反过来，指责别人没有乖乖被欺负。
苏糖不觉得痛心，只是对人性失望。
可听到“自首”二字，苏瑶满眼都是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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