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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陆允……再看下去,也不过是徒惹自己不痛快罢了。
“啊———!”
“死人啊——!”
一声尖利刺破空气,人群随即混乱起来。
银灯脚步一顿,抬头朝着声音来处瞧去。
姑娘们避之不及,拥挤着往回走,景深扳着墙,免得自己被人群冲走,眉角皱起来。
这样下去,说不定会发生踩踏事件。
“别挤啦!哎哟,踩着我了姑娘们!”白瓜被人撞得一个踉跄,脚上就被人碾了好几下。
景深刀把一伸,架在白瓜脖子上,拉着他往身边来,“抓住!”
一个人面对死人的时候也许会害怕,但是若是青天白日,人群泱泱,那就只剩下好奇了。
先是脑子空白地跟着人流躲避,回过神来之后,就开始慢慢靠近。
像是那天在大街上围着一件大红色嫁衣一般,如今他们依旧把那具尸体围了起来,用猎奇的目光搜刮着
尸体就在花神庙的花神像祭坛下面,凸着双眼往外看,那姑娘跪拜的时候珠钗碰到了桌案,掉到了下面,悄悄背着人轻轻一掀,就看见一只枯瘦发灰的手。
小姑娘没见过什么大场面,吓得不轻。
那声尖利就是她发出来的。
场面安静下来之后,尸体被拖出来摆在了花神庙里,景深推开人群,用那把捕头刀震慑场面,大大咧咧地蹲在那里查看尸体情况。
县令刚回到家,还没坐下来,就听到又死了人,心里一咯噔,刚下去的汗又开始冒。
直觉得自己的乌纱帽保不住,一抬头就是回来叫他的白瓜,捂着心脏就开始哎哟。
白瓜才不管你是哪里出了问题,拉着人就往山上跑。
一边擦汗一边爬上花神庙的城墙,县令觉得自己的小命去了一大半,要是再多来几次,他说不定就要瘦了。
景深遮上尸体的脸,抬头问,“你们有人认识这个人吗?”
人们面面相窥,最后都摇摇头。
县令捏着姨太太的小手帕擦擦汗,鼻子边晕着淡淡的香味。
硬喘了两口气,“这,大人,说不定啊,是外地的人,花朝节里不少外地人呢。”
银灯走到人群后面,透过空隙往里看。
花神庙里到处是新鲜的花,花香味充斥着整个大堂。
尸体被白布盖住,只露出一双脚和一只枯槁的手。
手指已经灰白变黑,看起来死了不少时间了。
景深搓搓手指站起来,正好看见银灯往里凑着看,发丝里还夹有几片粉色,被揉得厉害了,皱皱巴巴得不成样子,失去了新鲜水灵。
这陆家少爷看起来是被捧着长大的,竟也对这种场景不害怕?
他蓦地开口,带着不怀好意的笑,“陆少爷认得吗?”
银灯突然被点名,吓了一跳,抬眼看过去,对上询问的人。
问话的人高大威猛,靠得近了,还要仰着头,一抬眼,似笑非笑,坏坏的,带着些痞气和野性。
银灯前面的人发现了,连忙往两边退,给他空出一条路来。
祠堂里的气氛微妙。
男人话语无意识出口,发现时已经刹不住,干脆抬了眼看过去。
见青年愣愣地瞧着自己发呆,他的目光上下一扫出现坏笑,眯着眼睛的样子像极了不怀好意的流氓,“不用了,方才在陆家,已经问过了。”
陆允有些生气了,加重了语气,“阿离,回家!”
银灯深深地看了一眼景深,越过陆允走了出去。
白瓜凑过来,“大人,这么好的机会,你为什么不问啊
男人嘶一声,咬着牙呲开嘴,微微皱了眉头,“不是说了吗?该问的都问了。”
白瓜表情空白,“大人,咱们什么时候问的?”
景深啧一声,“你别管,话这么多呢?”
白瓜:“哦。”
迈开步子走出去,对自己的行为也有些费解,脑子一抽,就说出口了。
他停下来,方才的的那种情绪,说是正经刁难,倒不如说是恶趣味,想要逗一逗这位陆少爷。
男人烦躁地挠挠头,真是见了鬼了,这座小镇有问题,连带着他也出了问题。
本来是欢庆的节日,结果却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众人游玩的兴趣顿时降到谷底,更多的是怕下一个轮到自己。
路上都是丢弃的花枝,景深一脚踩过去,春天里的枝条带着韧劲,并没有折断,只是那些花却失了颜色。
景深一直走到墙边,下面是荡漾的水纹,再远,是下山的路。
他把刀放在墙沿上,转过身靠着蓝色的城砖。
路上的青年低着头,身上还带着些粉色,像是被人欺负了一般闷声往前走。
陆允走在后面,身边的女人不知到了哪里。
一个男子拉着一个小男孩从边上路过,小男孩拉拉身边男人的衣袖,抬头对父亲说,“爹,他的衣服好像先生啊。”
男子一愣,拍了他一下,“小孩子家家,别瞎说!咱们今天出门还见到你们先生呢。”
小男孩被敲打,闷闷地开口,“哦。”
景深动动眼珠,抓起刀向着那对父子走去,“劳驾,请问你们刚才说的先生,是哪位?”
男子惶恐地弯腰,把孩子拉到自己身后,“老爷……”
银灯这次算是彻底被关在了家里,不仅陆允下了死口,连王女子也赞同了,一家人开始张罗着要给他找高门大户的小姐,早早成亲。
陆家下了大工夫,别说是门,就连院墙窗户都有人看守,两个时辰一换岗,跟看犯人似的。
银灯心里闷着一口气,跟谁也不想说话。
大户人家就是不一样,在这样的时代里,才更看得出奢华和浮夸来。
银灯坐在院子里,石桌上铺着笔墨纸砚,无一不是上等的,纸张上甚至带着星星点点的金箔。
墨十分顺滑,又浓又亮,毛笔用得十分顺手,笔尖也顺着心意走。
银灯没有心思画画,就在纸上练字,慢慢压抑内心的烦躁和郁闷。
梅香站在身旁,给银灯磨墨,时不时瞧上一眼,抿着唇笑。
“少爷写得真好。”
银灯一顿,抬起头,“梅香认得吗?”
梅香脸一红,低了头,“少爷莫要取笑我了,奴家是下人,是奴隶,哪有那么好的福气学字啊。”
她又说,“我也就是单纯地觉得少爷写的好看,比账房先生写得好多了,还有那郎中,都不知道他们写的是什么,哪像少爷您,写什么都是好看的。”
银灯沉默了一会儿,新起了一张纸,写下一个梅字,递给梅香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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