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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附近都是高档餐馆，来往进出的人出身良好，举止得体，楚禾厌极这样的环境，跟乔安在附近兜兜转转，找到家烧烤店。
虽然天气转凉，但晚间出门觅食的人依旧不少，他们找的这家烧烤店，可用人满为患来形容。
老板耳听六路眼观八方，忙着烤串的同时还眼尖的看见楚禾他们，用当地话喊了句什么，立刻有个员工提着折叠桌过来，双手一撑，稳稳放在他们面前：“请坐。”手脚并用，勾过两张凳子。
末了，他拿出菜单放在楚禾面前：“想吃点的什么？”
乔安长在国外，跟着楚禾回来面对的也是各种高档会所，乍然坐在路边摊，面对她认为是垃圾食品的菜单，有点无从下手。
楚禾从小吃到大，哪用得着看菜单，直接开口点了大堆菜名，再叫上一壶扎啤。
“哎等等，再给我送瓶牛奶过来。”拍出两张红色大钞。
员工收了钱，很快又回来，带着人送上水煮花生以及牛奶扎啤，再把零钱放在楚禾面前。
楚禾打开扎啤，控着泡沫给乔安倒满，示意她尝尝，自己则啜着桌上的旺仔牛奶。
乔安啜了口，直接摇头：“不好喝，苦的。”
“啤酒哪能这么喝，你得往多了喝，一大口灌下去，保准你喜欢上。”楚禾说。
她喝的是红酒洋酒，得细细品，啤酒是什么？喝的是豪气，夏日里成群相聚，气氛正浓的时候合着高兴往下喝，往往是气氛往高潮去。
正给她灌输着啤酒知识，楚禾点的串子上了些许，她从中挑拣出羊肉串递过去：“喝口酒，吃口肉，你稍后就懂得其中奥妙。”
乔安将信将疑，不过依旧听话的咬下肉，嚼了几口往下咽，又给自己灌了口啤酒，神色变化，她觉得，自己好像懂得楚禾说的那种感觉。
“傻样，我点的多，喜欢就多吃，不够再点。”楚禾抱着牛奶，交代。
孜然和肉味相契合，啤酒冲击着感官，乔安彻底喜欢上这次的尝试，往日抱着不肯放手的手机都被她暂时打入冷宫。
楚禾咬着吸管，打心底里羡艳她此时的大快朵颐，而自己只能眼睁睁看着。
偏生乔安不识相，递过串肉串，巴巴问：“乔乔，你要吃吗？”
就这么吃一小口，没什么大事吧？楚禾不确定的张口，眼看肉串要进嘴，乔安做主收回手，笑的让人忍不住动手打她：“你现在好像不能吃。”
“乔、安！”楚禾咬牙切齿。
“?G！”乔安中气十足应声，兀自把肉串放进嘴里，在楚禾期盼的目光下，嚼的吧唧响。
好，很好，连乔安也学会欺负人了。
旁桌的人在谈天谈地，聊家长里短，聊国家政事。
老板把烤肉翻面，发出“刺啦”声，空气中顿时飘荡烤肉香，楚禾哼笑，眼神迷离，分明没喝酒，脑袋眩晕的很。
不知过了多久，桌上酒瓶杂放，签子满桌，他们叫的东西被乔安解决了通透，歪歪斜斜站在楚禾身边说：“乔乔，我带你回去。”
“嗝……”长长的酒嗝，恰好熏楚禾满脸。
这下不醉也微醺，偏头咳嗽，扶着乔安往外走：“就你这模样，我带你走还差不多。”
乔安嘻嘻哈哈笑着，随楚禾往回走，抑制不住心里雀跃，小声哼起歌，语调轻快慵懒，仿若冬日午后躲在壁炉旁，舒适的只想睡觉。
她的发音含糊，楚禾认真辨认，才听出这是法语歌，想知道意思是不大可能，只认真听着。
乔安似乎很喜欢这首歌，来来回回哼唱，到酒店门口，楚禾记住了发音，也能跟着哼唱开头。
“哈哈哈，错啦，发音是appartiens。”乔安纠正她。
楚禾跟着发音，错了音，又被乔安嘲笑。
反反复复的纠正学习中，回到房间门口，房卡在乔安口袋中，楚禾扭身去摸，刚拿出口袋，被乔安不安分的手拂落在地。
楚禾扛着人，提着包，怎么也弯不下腰去捡，正忙着，一只手将房卡捡起递过来。
指骨分明，白皙修长，如果握上，能感受到微的凉意。
她抽过房卡，开门解锁，扶着人进门，随手关上的房门却没传来声响，楚禾往后看去，擦得铮亮皮鞋从门缝中缩回。
“自己去洗漱，不准弄乱洗手间。”楚禾嘱咐乔安。
后者乖乖应声，挂着傻笑闪进洗手间。
楚禾回身，看也不看门外人，用力甩门，没关上，又是那只碍眼的皮鞋，楚禾发了狠，使劲往外推，皮鞋在重力积压下，开始变形。
使尽浑身解数，楚禾也没能如愿阖上门，气急败坏：“这位先生你谁啊？大半夜骚扰客户，我可以打电话举报你。”
陆正南伸手，在门上一推，楚禾被大力袭的连连倒退，重心不稳下，身形往后仰。
好在始作俑者及时入内，抓住差点遭殃的楚禾。
将她双手反剪，欺压在墙上。
“来s市怎么不和我说？”陆正南问。
楚禾冷笑：“你谁啊？我们认识吗？为什么要告诉你。”
这是气他饭桌上故意不认人的态度，陆正南撩起她眼前的发丝，别到耳后，把人抱在怀里：“乔乔，别和我怄气。”
我会伤心，会难受，会担心你过的好不好。
熟悉的气息充斥鼻腔里，楚禾克制着没伸手，面上回归清冷面目：“这位先生，如果没事，请立刻离开。”
“乔乔。”陆正南唤她，无声示弱。
楚禾眸光闪动，果真被唤的心软，抗拒的身体软下来，乖乖靠在陆正南怀里。
夫妻没有隔夜仇，更何况他们还冷战这么多天，有什么误会解开就好。
“你那天，为什么要去别人的生日宴？”楚禾冷硬着问。
陆正南讶异：“不是你短信发来和我说的？”
“不可能，我短信是让你去羽墨的派对，举办宴会的那个小姐，我根本不认识。”楚禾反驳。
这一来，他们也发现不对劲，面面相觑许久。
楚禾冲到床头，点开手机屏幕，翻到那天给陆正南发的短信，内容是让陆正南去参加秦羽墨海上派对。
楚禾把屏幕放到他面前：“陆正南，我让你去参加那人的生日宴？”说完，又是暗恼。
他把去的原因解释出来就好，何必要把责任推她身上来。
越想越气，楚禾连推带赶，越发坚定要赶人的心思。
陆正南辩解不清，干脆也调出手机里的短信，递给楚禾看：“你看我这的内容。”
楚禾分神去看清了内容，抽过手机，往走廊墙上砸：“陆正南，你个混蛋。”
“嘭——”整条走廊似乎都跟着震动，陆正南伫立片刻，捡起地上手机。
手机不堪重力，屏幕上爬满蜘蛛丝，界面还停留在短信界面——十月五号去参加羽墨海上宴会，晚八点。
怎么回事？
他那天收到的短信分明是另外的内容，难道是自己幻觉？
陆正南手指在屏幕上摩挲，思忖着，拨出一个电话。
“喂，帮我调查件事。”
“钱没问题。”
“等我回房间给你发邮件。”
房间里，楚禾还在生闷气，早前调适过来的心情重归阴霾中。
乔安一步三晃的从洗手间里出来，不明白好好的人怎么又生气了，伸手拍拍脑门，说：“乔乔，我没弄乱洗手间。”
脑袋混沌间，她听不清楚禾有没有应声，又怕了她此刻的样子，默声走到床边躺下。
乔安呼吸很快趋于平缓，楚禾瞪视床上手机，恨不能在其上瞪出个大洞才好。
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这句话，还当真是精髓。
楚禾熄灯关机，扯过被子睡觉。
作为这次东道主，黄老板对楚禾尽心尽力，大早便派小陈过来带她去吃s市特色早餐。
这在酒店里当然是吃不到的，小陈带着人出门，拐进各个小巷，终于找到坐在偏僻处的店铺。
刚靠近，香味扑鼻而来，乔安惺忪双眼登时清醒，凑上前去看这家店的早点。
“这是什么？”
“这是生煎馒头，里面有肉馅，你可以尝尝。”
“这个呢？”
“这是……”
昨晚的烤串为乔安打开吃货大门，她开始认识到，美食并不局限于高档餐厅内，路边小摊也有人间美味。
有了这个认知，乔安现在对各种路边小吃非常感兴趣，就在和小陈的问答间，手里已经拿着不少早点，嘴上还在吃着东西。
中国式早点乔安跟在方姨身边吃的不少，可中国地广物博，美食的发展更是远超人所想象的，仅是这个小小摊点，便网罗了十多种乔安没尝过的。
“中国人真聪明，这么心灵手巧。”
“你不也是中国人吗？”
“我不是，我是法国人。”
乔安随口说，小陈上下打量她许久，默默说：“还真不怎么像。”
“我祖辈都是中国人，是后来移民过去的。”
“原来如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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