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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评价陆正南没良心,陆家好歹养育他十几年,最后却遭他白眼狼对待,没人知道,他重情,所以陆正浩言行再过分依旧好好坐拥陆氏公司,陆美羽依旧能上下蹦?。
可是他们兄妹不懂知足,不断挑战陆正南忍耐度,消磨那点恩情,今天楚禾那张照片仿若橡皮擦,擦去他最后手下留情的念头。
陆美羽曾经无数次私下赞叹过陆正南的手,修长,有力,指骨分明,也曾无数次幻想这双手为自己戴上戒指的画面。
而今,这双手没有为她戴上戒指,却是缠上她的脖子,微凉触感激起她皮肤阵阵鸡皮疙瘩,力道逐渐收紧,空气抽丝般剥离,陆美羽忽而想起小时候初见陆正南的场景。
春日正好,阳光灿烂,别墅道路上鲜花遍布,小男孩沉静踱步过来,于是,万千春光化作缥缈背景,衬出他的浓墨重彩。
她花费十多年漫长时光等他长大,小心翼翼和他接触,就等如爷爷所说嫁他为妻,怎么会甘心拱手相让呢。
到底是,不甘心的。
凝滞空气突然恢复流转,争先恐后往陆美羽胸腔钻,挤得她胸口生疼。
“咳咳咳……”她捂着脖子咳嗽,眼角余光看见纪北枭出现挡在面前。
陆正南戾气不消:“滚开。”
纪北枭不惧:“你没资格碰她。”
卸去所有负担的陆正南显然不耐烦应付,忽而出手给了他一拳,使出了八分力,纪北枭嘴角顿时出血。
纪北枭眼睛微眯,跟着出拳,他们带着各自怒气与怨怼,赤手空拳缠斗的难舍难分。
你抬脚横踢,我出手格挡,打斗间各有输赢,竟然是分不出上下,可陆正南心头含怒火,纪北枭也对楚禾所有歉疚,出手便自觉保留几分,最终被陆正南掀翻在地。
他看也不看,转而朝陆美羽过去,刚伸手,斜刺里冒出只手截住了,是纪北枭。
他说:“谁也不可以伤害她。”
楚禾好,抵不过陆美羽,她出事,纪北枭愿意全力去救助,假如生命不在他也愿意以命抵命,但那命,绝对不能是陆美羽的。
陆正南定住,片刻后扬唇微笑,反手摸过桌上烟灰缸砸下。
闷响声过,谁听都觉疼,那主人公却眉头不见皱,硬生生抗下这重击。
陆正南:“假如乔乔出事,我让你们陪葬。”
陆正南走了,屋里保镖被纪北枭挥退,陆美羽也缓过神,就保持席地而坐的姿势,熟练点了根烟夹在手中。
屋内窗帘拉实,外面光线冲不进,纪北枭染红大半边脸的样子显得狰狞可怖,她许是看不惯,啧了一声,嫌弃说:“赶紧走,这副死样看的我心烦。”说完,掸了掸烟灰,火光更亮些许。
男人在沉默中起身,身形高大的让陆美羽觉得逼仄,她把烟放在嘴里猛抽一大口,眉头拧了松,松了拧,空余的手忍不住在桌面上胡乱敲打。
“如果……”
“滚!”
话语未出口,粗暴打断了,于是也就没有再说话的念头。
门阖上带起轻响,脑袋也随着被小木槌敲了下似得,清醒了不少,这大概,真的是最后一次了吧。
纪北枭苦笑,他也是血肉之躯,那颗心实实在在会疼,受不住陆美羽带来的千疮百孔。
用这么多年去捂她那颗心,没能焐热,也是时候收手,以后在她需要帮助时,不袖手旁观就好。
她到时候会不会怨自己呢,会不会哭着说自己欺负他,那时候心里该是会疼的,越想越多,失血后遗症上头,脑袋开始晕乎乎的,先前下的决定也没有这么坚决。
临走前,他想和陆美羽说的话,是:“如果我能更早守护在你身边,你是不是不会眼里只有他。“
她没有回答,也不会有回答,一句滚截断他所有念想。
也正是这句话,浇灭他所有期盼。
走进电梯,卸下浑身气力,想要好好休息,这么久了,是时候给自己喘口气,休息休息。
楚禾不好受,海浪声夹杂咸腥味扑鼻而来,船身摇晃,空荡荡的胃随之受尽折磨,她想作呕,眼睛却胶着在一起分不开,身子也不像自己的,不受控制。
反胃的感觉越来越明显,她忍了又忍,终于猛的起身趴在床边,不受控制干呕起来。
胃里空空自然吐不出什么,不过好受不少,楚禾缓过来,开始打量周围情况,入目是完全陌生环境,除去床,别无他物。
昏迷前记忆倏而全部回笼,房间门口,敲门的陌生人,以及后颈的剧痛……想到这,脖子上酸痛感也渐渐侵袭过来。
与此同时,另外的房间里面喧嚣震天,喝酒笑闹声音不绝于耳,侍者穿越人群对上首男人耳语了什么,他眼神眯起欣赏手中香槟。
“走,去看看。”
走出房间,远离喧嚣,男人双手插兜走的散漫,脚下却是极快,不过片刻就到楚禾所在的房间门口。
房间里的女人对这里十分陌生,警惕心理下倒是没有乱走,坐在床边沿,低头沉思着。
“醒了?”
她立刻抬头,双眼警惕,瞬间竖起浑身尖刺。
男人看不上眼她的反抗,直接道出事实:“有人让我帮忙,把你送别处去,永远别回来。”
楚禾垂头,发丝遮挡间看不透她表情。
男人不知怎么的起了兴趣,走去挑开楚禾头发看她样子,却见她满脸平静的样子,不知怎么的心里有些失望,单手扶正领带俯瞰她。
他视线灼灼,楚禾想避也避不开,颇不耐烦说:“看我干嘛。”
“楚小姐,不为你的处境担心吗?”他顿了顿,手伸到楚禾面前:“我叫乔治,很高兴认识你。”
话题跳跃很快,楚禾眼中闪过讶异,人类趋吉避害的本能让她起了警惕,打量着乔治伸手,也是轻触即退。
乔治似乎很高兴,负手身后交代她:“楚小姐,接下来的旅程很漫长,希望你能够在这里愉快度过。”
楚禾重新缩回安全区,不说话了。
乔治对她的兴趣仿佛不过那片刻,接下来的时间再没出现在楚禾面前,她也被禁锢在房间里不能出去,除了每天三餐,见不到多余的人。
房间里有窗户,楚禾经常眺望窗外风景,但是入目的只有无边大海,好像永远不知道目的地会在哪里出现。
摆在楚禾面前有两条路,一是安静呆着,等他们把自己送到某处地方去,然后和过去生活永远相隔,二是拼尽全力逃出这里,这也许是死路,也许是生天。
她只在两个选择中停留片刻,便毫不犹豫选择了后者,哪怕死也好过当仓鼠。
船舱外没人看守,因为他们坚信楚禾打不开厚重门扇,于是她的机会就在每天送饭人身上。
船舱门打开,送饭佣人无声进来,把饭食摆在桌上,习惯性的往床上扫一眼,发现楚禾正慢慢坐起。
只要她能吃就是好事,佣人没多想,转身要离开。
“等等。”她出声叫住了她。
佣人回头,眼睛里面疑惑不解。
“你可以过来点吗?”楚禾满脸纠结别扭,好像有什么话想说又难以开口。
佣人想到先生的交代,移动脚步走到楚禾面前。
楚禾看着他们相隔的距离,眼中有冷光,这么警惕,看来他们的主人教的很好。
“你可以帮我拿样东西吗?”楚禾嗫嚅。
“小姐,可以大声点吗?”佣人总算开口。
“我想请你帮我拿……”楚禾声音依旧很轻,佣人专心要听清,不由得放下戒备。
就在这次,楚禾突然暴起,拿着不知从哪搜罗的烟灰缸朝佣人额头砸下去。
令人牙酸的一声闷响过后,她顿时倒地,额头血流如注,楚禾头次做这种事,不心慌是不可能的,不过在安全面前,她顾不得许多,赤脚往外冲。
刚跨出门外,迎面走来一对穿华服男女,她一惊,忙缩回门内,喘着气等脚步过去,静谧空间中,她听见自己心如擂鼓,微凉空气中豆大汗珠沿额头滑落至下巴,滴在领口处。
过了会儿,听不见门外脚步声了,她才小心探头往外走,为防止人认出,解散脑后头发。
她小心翼翼躲避着人,眼睛如炬,搜寻每处角落,忽而眼睛一亮。
有个人从远处驾驶游艇过来,停下大船下面,如果能夺过游艇,她或许有更好出处。
如此想着,她躲在旁边,等那个人上船,离开,然后她才小心翼翼靠近围栏,打算翻身过去。
围栏较高,楚禾一眼往下看顿时觉得头晕,船只这么高,她有轻微恐高症。
脑袋晃了晃,遏制头晕感,准备往下爬去。
“她在那里,快去追。”
惊呼和脚步声在背后炸响,楚禾刚爬过围栏的身形陡然僵住,片刻慌乱后,她更是不要命的往下爬,如果被抓回去,哪里还有机会再逃出来。
脚步声声响,好像死亡丧钟敲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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