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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人暗中打赌,觉得陆正南会来和不会来的两两对半,有说他心高气傲拉不下面子来,有说成王败寇,不动声色才是正道。
争议纷纷中,陆正南当天缺席了,代替他来的是特助徐越,面上话说的好听,私下关于陆正南输不起的传言纷纷扬扬。
陆正浩当然不信,笑意莫测:“徐特助,我弟弟呢?在这个特殊日子,我还是很希望和他分享的。”
徐越送上祝福,回答滴水不漏:“陆先生,董事长有事不能前来,在此我们抱以万分歉意。”
“无碍,至少,他做出态度了。”陆正浩单手插兜,果真就没追问。
徐越心里暗啐老狐狸,致歉离开,躲在角落里看他们钻营。
宴会上少不得你来我往,人人戴副假面具,你奉承我,我奉承你,来来往往间宾主尽欢,然后告别离开。
这种事情次数少还好,一旦变多,耐心就容易磨光,好在今天徐越任务是出现给他们吃定心丸,那些多余的事情就不用做,于是便偷得半日闲散在角落。
偶尔有人想来攀关系,被他不软不硬挡回去,算是悠闲。
陆正南俯身,额头抵额头,发现温度还是高,端过旁边热水:“乔乔,醒来喝水。”
楚禾迷迷糊糊,自发凑近水杯,小猫喝水似得抿着,大半天才浅浅下去一层。
陆正南姿势维持太久手臂泛酸,见状无奈说:“乔乔,乖,多喝点水。”
楚禾干脆偏头躲开水杯,撒娇说:“不喝不喝,再喝我快成水桶了。”要是晃几晃,没准还能听到肚里叮当响。
“发烧容易引起体内缺水,不多喝点不容易好。”陆正南说。
居家的陆正南穿很温柔,头发蓬松垂下来,和商场上雷厉风行的人全然不同,更何谈脸色和颜悦色,也只有楚禾能让他丢开工作在家里照顾人。
楚禾翻身滚进他怀里,哼哼唧唧拱着。
陆正南放下水杯,揭过被子裹住提到怀里,加大声音:“发烧还不安分。”
楚禾撇嘴,耷拉脑袋不说话。
陆正南以为自己语气太重,软化自己声音:“你还发着烧,不小心会严重起来。”
她当然知道,又不是三岁小孩,只是生病中似乎特别骄矜,丁点委屈受不得,加上陆正南开口安慰自己,于是真觉得自己受委屈,这么大的人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还真是打不得骂不得,陆正南凝眉,捏住她下巴看,连连讨饶:“是我不对,不该吼你。”
楚禾也觉得自己哭起来很丢脸,快三十的人,越活越回去,跟要不到糖就哭的小孩子似的。
抬手抹去眼泪,巴巴说:“我想喝粥,还有咸鸭蛋。”
“啧,等着。”他二话不说,去了厨房。
在床上躺着,觉得无趣,翻身去了客厅,盘腿坐在沙发上看他。
陆正南脑后长眼睛似的,立马回头,见是她,蹙眉:“怎么出来了。”
“房间里没人,我无聊。”楚禾立刻祭出杀手锏。
他无言,去房间拿了条被子出来,细心将楚禾裹好:“你呆在这别动,桌上热茶记得喝。”接着拿过遥控器调高空调温度,这才放心回到厨房。
这架势,跟老妈子一样,楚禾斜斜歪下去,被子太厚重,托住了她,角度正好可以看见陆正南。
雨天天色暗,厨房开着灯,照亮陆正南俊朗侧脸,米白色毛线衣柔和他过硬五官,那么高的男人,顿时变得温润如玉。
淘米,放水,点火……陆正南忙活完朝楚禾走过来,双手撑在她身侧,含住樱红唇瓣,温柔厮磨,耗尽楚禾脑里空气,昏沉的脑袋直接罢工。
“在想什么?”
“想你。”一句话不经大脑说出来。
“想我什么?”继续诱哄。
“你猜?”好在楚禾飞散思绪及时刹车,打破某人的好计谋。
心里道了声可惜,端起水喝了一大口,继续刚才动作,既然这丫头不爱喝水,那就他来喂。
小半杯水下去,锅里发出声音,他松开人,在她唇上意犹未尽轻啄一口,起身去了流离台边。
揭开盖子,里面水在翻滚,他拿勺子在里面搅拌,慢条斯理,和刚才那如狼似虎的模样大相庭径。
这大概,就是书上常说的禁欲系男人?
楚禾突然觉得口渴,端起水杯喝完了剩下的水。
白粥软蠕香甜,咸鸭蛋从中间切开,黄油流出,楚禾在病重也开始有胃口,不用陆正南喂,自己喝完两小碗。
喝完粥,人都精神不少,她精精神神坐在沙发上,指使陆正南坐下来。
“怎么?”陆正南配合。
楚禾托腮:“你给我说说以前的事。”末了又补充:“必须真实,不准故意抹黑我。”
小姑娘回来时剪过头,原本快到腰的长发修剪成齐肩发,发尾往里扣,年轻的像大学生,板着脸看他,有故作严肃的老成。
怎么舍得抹黑呢,在他眼里,她全是好的,好的让他恨不能时时捧在手里供养。
“我们曾经吵过架。”他说。
“很凶吗?”
“很凶,你气走了,五年没回来。”那是他最后悔的事情,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他会不顾一切留住人。
楚禾:“为什么我会这么生气?”
“因为我没做好,让你误会。”陆正南想,自己或许还欠她一句道歉,对不起,让你远走他乡,对不起,让你伤心五年。
楚禾幽幽道:“是不是你和别的女生太亲近被我发现?”
“你怎么知道?”难道在这种事情上,女人都有特殊的天赋吗?
“如果是其他事情,以我的大度肯定会留下来听你解释啊!”楚禾信誓旦旦,活像自己有多么善解人意。
陆正南失笑:“是啊,都是我不好,对不起。”
楚禾反手抱住他:“我接受,所以你不用自责。”
只是真可惜,他们之间有那么多美好过往都被她不慎遗失了,所以,我也要道歉,对不起,陆先生,暂时忘记了你。
他们窝在沙发上,楚禾醒着就说话,睡了陆正南就会调整姿势让她睡的舒服,时针走过从三走到九,时间竟也这么快的溜走了。
楚禾生病熬不了夜,九点刚过就靠在陆正南肩膀上睡熟了,小巧鼻翼瓮动,看的身边人心痒痒,伸手捏了捏。
桌上手机震动,他瞥过了事,抱起楚禾进屋睡觉。
陆正浩自从收购商业街就动作不断,且看他的架势,或许还有大干一场的打算,不出半月,财经版面上全是关于他的报道。
无冕之王,商场巨子……各种赞誉不要命的往他身上砸,这么个人,在不实新闻里被逐步神化。
徐越架着腿,屈起食指掸了掸报纸:“商业巨子?借着家里留下的产业?N瑟什么。”
陆正南签下名字,不以为杵:“羡慕人家直说。”
“我会羡慕他?”徐越炸毛,举着报纸在半空耀武扬威:“我有什么好羡慕他,吃老本,有本事自己出来创业啊,看谁比谁厉害。”
“徐……特助。”秘书敲门,视线看见徐越模样顿时变化莫测。
一世英名毁在陆正南挑衅上,徐越咬牙切齿,愤愤收回手,展出笑意问:“什么事?”
秘书反应过来,憋着笑:“外面有位小姐找您,据说姓林。”
“林?”徐越想了想,发现自己认识的林小姐海了去了,真没办法推测是谁。
边走边想,等出了办公室,视线陡然一凝,脚步下意识往回走。
“徐越,你给我站住!”
猛地站住,徐越开始愁自己怎么脱身。高跟鞋哒哒踩在地上,仿佛宣判死刑的倒计时。
林小姐站到他背后:“徐越,你躲什么躲?”
徐越转身,哭丧着脸:“林小姐,你不是说当没发生吗,怎么出尔反尔。”生怕隔墙有耳,他把声音压得不能再低。
林小姐歪头:“我没说要你负责啊,今天来是要请你帮忙的。”
“什么忙?”
“假扮我男朋友,应付我爸妈。”
“不去。”徐越想也不想,这份差事说什么都不能答应。
林小姐瞪大眼,单手指徐越做出控诉模样:“徐越,你有没有人性,睡完……唔唔……”
徐越心有余悸,手上加大力道捂严实了:“林小姐,你不能小声点吗?”顿了顿,和她协商:“我慢慢松手,答应我有话好好说,别叫!”
林小姐眨眨眼,睫毛扫过徐越手指,痒痒的,简直能扫到人心里去。
得到她答应,徐越飞快收手,暗自嘀咕:这小丫头片子睫毛还真长,也不知吃什么长大的。
“徐越,我就这个要求,你答不答应我。”林小姐看起来很急,重复这个话题。
徐越还是摇头:“不去。”
徐特助和女孩间的绯闻,公司里有很多人在意,会客室外不多时围了满满当当的人,林小姐眼睛划过,灵光一闪:“你确定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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