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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为何？刀哥你在吊我胃口？”沈沛不乐意了。
“凌虚空，生道纹，这句话已经说了，道纹非道。道亘古长存，何需再生？”
“所谓的道纹，只不过是亿万年来惊才绝艳者用来解构‘道’的一种方式，固然可以更快速的理解和参悟道，但只是近‘道’而已，或许还永远失去了得‘道’的机会。”
沈沛有点明白了：“说白了凌虚道纹还是一种术，这种术用多了，会让人产生一种这就是道的错觉，从而永远无法真正的去掌握。”
刀哥赞同：“不错，我执掌天道禁制这一支亿万年来，学会凌虚道纹的人不知凡几，但从未见过其中有人真的能接触到真正的道之本源。”
沈沛不以为然道：“刀哥，我觉得是你错了，你站在终点，其他人都在途中，有人中途到达了某个境界，以为那就是终点了，故而裹足不前。这很正常，因为他不知道终点的风景。”
他越说越是兴奋。
“而我则不然，我已经知道了终点是什么样子，不，你在我体内，你我二人是一体的。简直就是开卷考试啊，我已经知道了答案，现在就是要写出得到答案的过程。”
“凌虚道纹，就是我最好的解题方法。”
刀哥沉默下去。
沈沛见他半天没反应，问道：“刀哥，听不懂吗？”
“虽然听不懂，但是我大概觉得你说得有点道理。但我还是担心……”
沈沛听他口气松动，立刻打断了他：“不要再担心这担心那了刀哥。我们至少可以试一试，有你在，即便我们走错了路也可以回头。而且——”
他的语气有些低落：“我们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活到可以得道的时候。”
刀哥又沉思了一会儿，突然问他：“整？”
“整！”沈沛无比坚定。
刚说完，脑海中突然接到刀哥传来的一大幅意念，沈沛明白，这就是凌虚道纹的真正所在。
他闭上了眼睛，聚集全部心神去体悟和理解。
凌虚道纹是术，而非道，可传！
整整一天过去，沈沛一动不动，他在不停地参悟。
其间他没有像之前学禁制那样去反复试验，去不停尝试。
他甚至手指都没动过。
他的精神全部投入到凌虚道纹的参悟中，甚至呼吸都变得若有若无。
刀哥实在忍不住了，开口道：“其实，你现在学不会也没关系。之前我还没见过有人在凤初境便掌握凌虚道纹的，在琴心境掌握的人都很少。你可以等修为再提升一些……”
他停住了，没有说下去。
因为沈沛抬起了手，伸出一只手指，颤颤巍巍，哆哆嗦嗦地在空中划了一条线。
画完之后，他便神色委顿，身躯歪倒。
仿佛这条线已经耗尽了他全部的心神。
线，是青玉色的！
线很快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
然而沈沛的身形也渐渐变淡消失，气息变得毫无踪迹可循。
如果在外界不用神识来感应，压根不会知道屋内有人存在。
他用凌虚道纹勾画出了禁制隐匿！
竟然真的画出来了，虽然看上去是随手勾勒，歪歪扭扭，但毫无疑问这是真正的的凌虚道纹。
刀哥也不得不感叹，在学习禁制这方面，沈沛确实是个天才。
沈沛缓缓坐起身来，疲惫的脸上带着兴奋之色，问道：“刀哥，学会了凌虚道纹，制作符篆就不是难事了吧？”
刀哥叹了口气：“自然不是难事，道纹所至，规则显现，哪怕只现出道纹的一鳞半爪，也足够支撑起符篆运行了。”
沈沛休息了一会儿，精神恢复了一些，才一跃而起：“走，我们去坊市买一些空白符篆回来，顺便看看成品符篆卖得怎么样。”
他开门走到院中，想与孟环薰打个招呼，却没有发现她的身影。
耳旁却突然响起她的声音：“沈师弟，我正在丹房炼丹，你稍等片刻，我结束后马上出来。”
沈沛答应了一声，在院中的一处石凳上坐下，静静思索。
已经过去了三五日，隋横那边也没说让自己离开此处的洞府，看来容昙出面还是起到了作用的。
只是不知隋心舞知道以后会是个什么反应。
孟环薰没让他等太久，很快，丹房房门一响，她笑容满面地走了出来。
沈沛站起身道：“看来师姐此次炼丹非常顺利。想来也是，师姐丹道天才，炼丹自然无往不利。”
“油嘴滑舌！”孟环薰妙目流转，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嫣然笑道：“师弟才是修炼的天才，这才几天的功夫，已经进阶凤初后期了。我从未见过有谁比你进阶更快的了。”
她由衷地感到高兴，沈师弟如果修为与她接近，或许二人相处起来会更自然融洽。
“不过，”她的语气严肃下来，“修行太快，时常会造成根基不稳或者心性落差，可能对以后追寻大道不利，师弟还是要切记于心。”
沈沛点头称是，有时候他也会因为修炼进展过快而不安，但每次提出询问刀哥，刀哥总是不以为然，觉得根本就不叫事儿。
孟环薰又仔细看了看，展颜笑道：“我看师弟灵息沉凝，神华内聚，倒没有这种问题，无需担心。”
看看人家孟师姐多会说话。
刀哥不屑地在识海中哼了一声。
孟环薰顿了顿问道：“师弟这是要出去？”
沈沛点点头：“我准备去坊市转转，看看能不能买点空白符篆回来。”
孟环薰沉吟道：“师弟可是想制作符篆？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师弟于阵法之道造诣精深，转到与之道理相通的符篆，正得展所长。”
她美目一转，问道：“不若，我陪你一起去如何？”
沈沛笑道：“我可见识过师姐出行的架势的。前呼后拥的，追随者众多。我可不敢陪在师姐身边，光被人用眼盯着，我都怕被那些人看死。”
孟环薰倒没有强求，微微一笑道：“好吧，那你便自己去吧。”又一转念问道：“你可缺灵石吗？我可以先……借给你的。”
沈沛拍了拍腰间的储物袋：“之前进入宗门之时，隋峰主曾经送给我一些灵石，我身上还有。待小弟手头窘迫之时，再向师姐求借。”
孟环薰嫣然一笑，目送沈沛出门。
对她来说，这样的相处已经让她很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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