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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此,作为监工的王妙妙立刻面露愧色地下令道:“唉,大家都快停下来吧。你们从卯时做到了现在,差不多得有一两个时辰了。真是辛苦你们了。我看今天就做到这里好了,你们都回各自屋里去好好地歇息一下吧。”
婢子们应声了一句遵命后,她们放下了手上的活计,但却没有一个人真的敢告退。这让王妙妙十分不解,“哎,我都说了今天就到这里为止了,你们既应了遵命,那怎么还不走呢?”
“这……”舂米的婢子们想说又不敢说,她们的目光锁定在王妙妙背后的郯王身上,等待着郯王的指令。而郯王呢,此刻他只是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
浑然不知自己身后有人的王妙妙复言:“你们都别傻看着我了,赶紧退下回屋好好休息一会儿吧。不然,再过一会儿,等大王回来了,府中事情肯定会变得多的。没准姚傅姆由会抽调你们去侍奉的。到时候你们想休息都没得闲暇去休息了。”
“季娘,我已经回来了。”
“啊!”王妙妙吓了一跳,猛回头定睛看着戴着面具的李潭,讶色道:“大王,您今天回来好早呀!怎么您回来也没有派人通知我出门迎候呀?”
李潭挠了挠头,尴尬道:“不早了,是季娘你做事太认真,太忘时了。现在已经是巳时七刻了。再过一会儿,差不多就该是吃午食的时辰了。至于我回来的时候为什么没有派人去通知你出门迎候嘛……”
说到这儿,李潭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是先下令让婢子们退了下去。待屋中只剩他和王妙妙两人时,他方才继续道:“因为今天早朝无事,君父很早就退朝了。我今天不到辰时就到家了。我想着这个时辰你可能还在梦里,就没有让人去通知你出来迎候。毕竟,我本也不是特别拘于俗礼的人。为这等事情扰你清梦,我觉得没必要。结果,万万没想到……”
“对不起,大王,我知道错了。舂梁米的声音一定吵到您了。对不起,我以后一定注意的。”王妙妙道歉的动作,其实比她说的道歉还要再快一些。因为她在说这话之前,就已经躬下身子行礼了。
李潭将面具推到了额头上,挥手道:“季娘,你不用如此多礼。实话说,我的居宅距离仓房比较远,你带人在这里舂米的声音对我来说,真的没有你那次半夜弹琵琶的声音响。另外,我刚才也没有在睡觉,只是在练书法罢了。这点噪音对我来说,还是可以接受的。”
王妙妙茫然道:“额,大王,您没有被我吵到了的话,那您特地过来找我干嘛?莫不是叫我一起去吃午食?”
“我过来找你吧,可以说是为了过来叫你去吃饭。因为现在离吃午食确定也差不了太多的时间了。但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再过半个时辰之后,你的父亲窦公就要到王府来了。”
李潭话音刚落,王妙妙便瞪大了眸子,吃惊道:“啊,我父亲快要来了!大王,那您为什么不早点说啊?”
“因为我也是刚刚知道,刚刚才收到小宦上呈的帖子。”李潭一字一顿说完,便从衣袖里取出帖子递给王妙妙。
王妙妙此刻哪有心情接帖子看,她直接推了一下李潭的手,瞠目道:“窦……逗我的吧?大王,你没事别逗我,这事情可不好笑。我的父亲就算要过来看望我,他也不可能这么临时地上名帖吧?这也太仓促了吧?”
“嗯,是挺仓促的。我也不知道窦公为什么会这么突然就说要过来看你。我猜他这么突然地过来,可能是抽查我待你究竟好不好吧?毕竟,你是他最小的亲生女儿。老人家总是放不下家里年纪最小的孩子。”李潭神情变得有些紧张。
而此刻,王妙妙的心里比李潭更为紧张。因为她知道窦希?这么突然地临时要过来看她,显然不是为了看郯王待她好不好,而是专门过来看看她有没有开溜,看看她这个假窦季娘扮演得到底好不好,且有没有得罪郯王。
想到这,王妙妙忽然深情地拉住李潭的手,祈求道:“大王,你平素除了看书、写书法和弹琵琶之外,到底还有没有其他的好爱?另外,您真的没有特别喜欢吃的菜?”
“没有,真的没有。季娘,你好好地怎么莫名其妙地问这个问题呀?”
王妙妙一脸无奈地应道:“因为我担心我父亲过来看我的目的,不是为了打探您待我好不好,而是过来看我有没有用心侍奉好您。若是我对您的喜好一问三不知的话,我想父亲他多数会责怪我没有用侍奉好您的。毕竟,您是陛下的爱子。惹您不悦,那不就等于惹陛下不悦。我们家可得惹不起陛下。自然我也惹不起您呀。大王,一会儿我若是有什么说不好的地方,望您能帮我圆圆场,拜托了!”
“季娘,别说这样的话了,其实我过来找你也是这个目的呀。”
李潭的话音一落,王妙妙又不禁瞠目道:“大王,您这话怎么说呢?我感觉您对窦家和我都还是挺了解的,您连为我置花阁,脸我在闺中喜欢牡丹的事情都知道,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呀?”
“季娘,我过来不是想问你这些事情,而是想跟你串一下词的。”
“比如什么呢?”
“比如,窦公若是问你,我们相处得如何?你只要应好,怎么答都可以。但是,关于你近期我看过我面具之下的样子和我同意你帮我化妆盖疤的事情,我真的是求你别跟窦公说。因为我担心他知道后,会跟我的君父说,到时候试妆若是成了倒也没什么,若是不成,那就是可能就会惹不必要麻烦。这可能不利于你。”
王妙妙点头道:“嗯,大王说得是。大王放心,您交代的事情在成功之前,我不会对父亲他们透露的。”
李潭微微送了一口气,道:“那就好。再来嘛,还有一个事情,处日前入夏,我用你的名义送了一份礼给窦公。礼嘛,就是一幅吴道子的画。如果一会儿窦公来了,他提到画的事情,那你就不要说是我送的,只管是你送的即可。”
“多谢大王,您还真是有心呀。”王妙妙俯身向里李潭拜了一礼。
“不谢,窦公终究是我的长辈,其实这是我应该做的。另外,我特地过来还有一个事情,我想要问你一下。”
王妙妙扑闪着眸子,问道:“还有什么事情呀?”
“季娘,你父亲他平时最喜欢吃什么菜?喝什么酒呀?虽然现在剩下的时间不是很多,但是半个时辰应该还是可以让出人去准备一些称窦公心意的酒菜的。”
“这个嘛……”王妙妙想了想,应道:“可能是飞鸾脍和剑南道的烧春吧。”
“好的,我这就是让后厨准备。多谢,季娘。”说罢,李潭便微微作揖,暂时离开了仓房。王妙妙对李潭离开的身影拜了一礼后,她急急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开始补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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