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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妙妙笑了笑,心想:大王这别扭性子,还真是口是心非呀。不过,他现在愿意能收下这东西总比他直接回绝我好。可瞧他现在这样子,回居宅之后,他到底会不会涂呀?不行,我得去找姚二娘让她想办法,帮我监督一下大王。毕竟,大王脸上的那些疤痕若是能淡一些的话,那我帮他用妆粉盖疤的时候,也可以少一点妆粉,妆面也会看起来更自然一些。
于是,王妙妙立刻动身去傅姆们的居所处找到了姚二娘,且同她说了自己的想法。
姚二娘停下了手上的活计,忍俊地掩袖道:“王妃,您多虑了。大王,嘴上说自己如今已经不怎么涂白獭髓膏,觉得白獭髓膏的气味不太好闻。但实际上大王他也只是嘴上说说不涂罢了。王妃,您有所不知道,我们库房里的白獭髓膏都是今年开春的时候陛下赏赐的。当时陛下赏赐的白獭髓膏可不只是十六罐而已,足足有二十罐呢!您以为少了的四罐白獭髓膏去哪儿了?”
王妙妙扑闪着眸子,道:“莫不是赏给别人了?四罐的量,按理说一个人在四个月里可用不掉这么多呀。通常一个标准大小的罐子里的面脂,一个人用的话,大概可以用上三个月呀。”
“王妃,这陛下所赐之物,岂能随意转送他人!那四罐白獭髓膏呀,真是大王一人用掉的。王妃,我跟您这么说吧,陛下这些年来总是不断赐大王白獭髓膏。同时,陛下也常常派人提醒大王,甚至于督促大王使用白獭髓膏。而大王使用白獭髓膏的量也都是御医们定好。这个量呀,跟一般人涂面脂的量完全一样,多得去了。基本上,真就得是一个月一罐。说起来,大王说他现在涂得没以前多,也不是假话。因为他刚受伤那会儿,一月得用三四罐白獭髓膏。”
王妙妙瞬间瞪大了眸子,吃惊道:“啊?这么大的用量,大王脸上的疤痕还这么多,而且颜色也不是特别淡!我的天呀,难怪大王说白獭髓膏的成效也就那么回事了。哎,等等,不对呀,我记得多书上都说白獭髓膏的祛疤效果不错呀。而且我以前有看坐……”
说到坐字的时候,王妙妙赶紧捂住了嘴,生怕自己将“坐部伎”三个字脱口而出。见此,姚二娘茫然道:“王妃,做什么呀?”
“不是做什么,我是想说我以前有看人做过白獭髓膏,也瞧见那人用做好的白獭髓膏在另一个人手臂上的疤痕处涂抹。数月之后,另一个人手臂上的疤痕明显淡了很多,不仔细看都发现不了。可见,白獭髓膏也不是没有用的。大王,天天当真都用这么大量的白獭髓膏,又是御赐的上品,照理说不会这么没成效呀?该不是大王说是自己会涂白獭髓膏,但实际上他都没有涂吧?”
姚二娘叹气道:“王妃,现在大王是真涂,还是假涂,我不好跟您打包票。毕竟,现在大王素不愿当着他人的面摘下面具。所以,他现在都是一个人上药。但是,在他刚受伤的时候,他脸上的药和那些白獭髓膏都是御医帮他上的,甚至于陛下亲自帮他上的,但后来的成效也就是您所看见的那样。王妃,我虽不太懂医理,但我觉得白獭髓膏的成效好不好,恐怕除了使用量之外,跟疤痕本身也有关系。不同疤痕破口的深度不一样。也许您见到那个用白獭髓膏之后明显祛疤的人,他只是比较幸运,疤痕较浅而已。”
“嗯,也有可能吧。”王妙妙心想:不过,我记得坐部伎手臂上的疤痕并不浅。因为那个疤痕是她和别人一起在排练剑器舞的时候,被搭档不慎用剑划伤所致。剑伤留下的疤用一点点白獭髓膏都能淡化的话,那淡化抓伤留下的疤痕应该不成问题呀。而且白獭髓膏主要是用在愈合后吧。如此的话,很可能是大王后期自己上药的时候没有好好涂,或者没有没有做好相关的面部清洁?
王妙妙想了想,问道:“傅姆,大王平时上药前用什么洁面呀?”
“当然是清水啦。”
“只是用清水吗?御医难道没有给他配过专门的洁面方吗?毕竟,大王每天都要上这么多的面药的话,清洁面孔做好肌底是很重要的事情。这个会影响到面药吸收的。”
姚二娘想了想,应道:“大王在伤口没有愈合的时候,御医叮嘱用清水洁面。后来伤口愈合后嘛,御医确实有开了一个专门澡豆洁面方。但是,大王一直都没有用。因素嘛,大体上跟他之前抵触化妆盖疤是一样的,他觉得用专门的澡豆洁面方洁面太女孩子气,也太麻烦了……”
“那可不行,他这样简直是在浪费白獭髓膏!难怪效果不佳了!”说罢,王妙妙向姚二娘施了一礼,便急急地跑去郯王的居宅了。正巧王妙妙到的时候,郯王居宅的门关着,但是没有上锁。
于是,王妙妙象征性地敲了一下,就推门而入了。接着,她又好巧不巧地撞见正在对镜涂白獭髓膏的李潭。
“季娘,你怎么突然就进来了?快把门关上!”李潭错愕地将小瓷盒丢到了一边。
王妙妙应了一声是,便随手将门合了起来。李潭一脸尴尬地用袖子蹭了一下自己的脸,道:“那个,我涂这个东西,主要是因为我不想要辜负君父和舅公的心意。我真的就是难得涂一下的。”
“大王,姚二娘跟我说了,您现在得还每天用白獭髓膏,而且陛下还时不时会派人提醒您,甚至于督促您。不过,想想也是,您若不是天天用的话,也不会对白獭髓膏的气味这么熟悉。”
李潭红着脸低头,支吾道:“我……我天天涂白獭髓膏,只是为了安慰君父而已。我自己并没有多么期待白獭髓膏有什么特别效果。真要是有特别的效果早该有了,我都用了这么多年了。”
“嗯,是呀。大王,您说得这个,我信。白獭髓膏在您的脸上确实没有太多的效果。但是,这恐怕不是白獭髓膏的问题,而是您的问题!”王妙妙逐渐提高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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