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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潭一副深有体会地样子,深情道:“嗯,季娘,我理解你。有时我跟你一样心里不好受又不愿意承认。于此,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安慰你才好。这绢帕你就收着吧。你要用不上的话,就只当我是物归原主好了。季娘,我真的不要想看你伤心难过的样子,求你别哭,好吗?”
“大王,我也求您了,求您别再气我,好吗?您都用过了的绢帕,还给我干嘛?我跟您说,我现在真的用不到这块绢帕。因为现在我心里的感觉不是难过想要哭泣,而是气愤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李潭愧色地收起了帕子,抱着虎斑猫,一起拜礼道:“对不起,季娘,我不是存心想惹你生气的。阿狸闯下的祸,我会想法替它弥补的。季娘,你就别跟我们置气了。气坏了自己的身子不值得。”
“我……”
王妙妙越加生气了,她连说了好几个“我”字,话像是卡在了她的喉咙里似的。
李潭低眉垂目道:“季娘,你说想说什么就说吧。别把心里话憋着了,你说出来会好受一点。这都是因为我没看好阿狸惹出来的祸事,是我的错,我任你说。季娘,你不用有所顾忌。”
“我不是有所顾忌,而是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大王,我现在只觉得自己想不开!我干嘛这么费劲为您做妆粉?您这心态比我好多了。这一上午的梁米白舂了,您竟还有心思撸猫。跟您比,我真的是想不开。我这是跟您置气嘛?不,我这是跟自己置气,气得是自己想不开!”说罢,王妙妙气得拂袖而去。
见此,李潭用手顺了顺虎斑猫的背毛,轻叹道:“唉,阿狸,你都十二岁了,也算是猫中老人了。你就不能消停一点嘛?这下子好了,你给我惹大麻烦了。一会儿我将你托给姚二娘,你可要听话一些哦,别再折腾了!”
阿狸甩了一下自己的尾巴,喵了一声像是答应的样子。然后,它便在李潭怀里缩成了一坨大绒球。
“唉,你早这么乖巧该多好。”说罢,李潭抱着阿狸去找了姚二娘,将阿狸托给姚二娘照顾之后,他又令人去打扫了库房,清除了被阿狸踩踏过的梁米碎。接着,他又将上午舂梁米的婢子们召集到了库房,给予赏赐,令她们重新舂梁米。
傍晚时分,新的梁米碎又舂好了。李潭高兴地又给了一波赏赐。接着,他顾不上吃晚饭,就急冲冲地去了王妙妙的居所,想要第一时间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她。
结果,他到王妙妙的居所后,发现大门紧闭。不过,屋里的灯却是亮的。他心想“窦季娘”应该在屋里,而且多数还生着他的气。于是,他没有让小宦传报,而是自己亲自上前敲了敲门,愧色道:“季娘,我可以进来吗?我有一件事情想跟你说。”
听到李潭的声音,正抱着枕头哭的王妙妙猛得一惊,她立刻起身坐到镜台前,见自己脸上的仿妆已经哭花了。她赶紧一边用粉扑补妆粉,一边回绝道:“不可以。对不起,大王,我现在正换衣服呢,不太方便见您。大王,您有什么事情要吩咐的话就在屋外说吧。”
“季娘,我没什么事情要吩咐。我过来只是想跟你再道一声对不起。另外,我……”
未及李潭将话说完,屋里的王妙妙便应道:“我知道您的心意了。大王,我方才确实对阿狸的事情挺生气,现在呢,也谈不上多消气。但是,大王您放心,之前跟您说好的七夕之约,我是不会忘记的,也不会食言。气话嘛,我也就是说说罢了。我明天会带婢子们重新舂梁米的。不会耽误多久工期的。”
“季娘,明天舂梁米的事情就算了吧。我已经让人重新舂好了梁米碎。”
李潭的话音刚落,屋里的王妙妙便讶色地问道:“已经舂好了?什么时候的事呀?”
“就在刚才呀。”
王妙妙一边重新勾眼线,一边应道:“刚才?唉,刚才那么一点点的时间能舂出多少梁米碎?这能够用嘛?”
“一定够用的。我不是让人从刚才开始舂梁米的,而是从你离开库房后不久就让人重新收拾好库房,重新舂梁米了。整整舂了一个下午,也有数个时辰了,直到刚刚才结束。至于梁米碎的量嘛,我没让人称量,但是应该跟你上午令人舂出的量差不多。因为消耗的梁米袋数是相同的。”
听到这里,王妙妙的心里有些动容。因为从她回到居宅内开始算,一直到刚才为止,她的心里一直对李潭是有所埋怨的。毕竟,她制妆粉是为了帮李潭盖疤痕恢复原貌,为帮他在诸卿贵族的面前争一口气。跟着,之前她会为阿狸踩踏了舂好的梁米而生气,其实也不全是因为自己的白费了一个上午的时光,还一部分是因为她怕该事会耽误工期,耽误了她和李潭的七夕之约。
而李潭呢?他空有认错的好态度,具体的事情却不会去做,甚至连安慰人的话都不会说。最可气的意外发生了,他还那么的淡然,一点儿也不急。这让王妙妙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不过现在看来,王妙妙觉得自己错了。李潭并不是只有一个空空的认错态度,他还是会做一些具体事情的。
“辛苦您了,大王。”王妙妙的声音变得柔和了。
“我也就是做一个监工的事情。谈不上多辛苦,辛苦的是婢子们。我……”说这儿,李潭忽然觉得自己刚才说得有点蠢。他寻思着:我刚才为何要说监工谈不上多辛苦呢?毕竟,季娘在上午不也在做监工的事情嘛。我这么说会不会让季娘误会又惹她不开心呀?
于是,李潭顿了一下,坦诚道:“季娘,我不太会说好听的话,总是时不时会有些言语有失的地方,希望你可以见谅。这做了几个时辰的监工,我大概了解舂米的过程,也能理解你为什么见阿狸踩踏了梁米碎后会那么生气。确实舂梁米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那些舂梁米的婢子们为此付出了很多汗水。季娘,我这回是真的知错了,你就原谅我这一回,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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