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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潭话音刚落,王妙妙便将盛着白獭髓膏的小瓷盒奉到了他的面前,“大王,别以后了,现在您就试试嘛。额头的部分,您就自己来涂吧。这也好让我看看您到底是真知道了呢?还是嘴上说说敷衍我呢?”
“我怎么可能敷衍你嘛?我当然是真的知道了。”李潭的声音很犹豫。
见此,王妙妙主动地拉着李潭的手沾取了一些白獭髓膏,“大王,您既然没有敷衍我,那么您就自己试试嘛。我跟您说,我不可能每天都闲着侍奉您涂白獭髓膏的。您呢,平时又不喜欢让外人见面具之下的真容,自然婢子小宦也侍奉不了您上面药。所以,您真的要学会这套涂面药的手法。”
“季娘,这么简单的事情,我一看就会了。”
“那就试试嘛!大王,您看,我都帮您沾好白獭髓膏了。”王妙妙的语气忽然变得娇滴滴的。
李潭看着王妙妙一脸期望的样子,只好点头道:“行了行了,你别这样了。季娘,我呀,真是怕你了。我现在就试给你看。”
接着,李潭便照着王妙妙刚才的做法,先将白獭髓膏在掌心晕开,随后便轻轻地用掌心按压额头进行推抹。
见此,王妙妙欣慰地笑了笑,“大王,果真是会了呀。那我也可以安心退下了。然后,踏踏实实地去集合婢子们把上午舂好的粱米淘洗一遍,随即倒入大水瓮里封瓮浸泡啦。”
说罢,王妙妙便拜了一礼,正当她要起身的时候,李潭忽然拉住她的手,“季娘,你等我一下,我戴好面具跟你一起去吧?正好我要去库房那里找阿狸。顺便,我也好奇,想去看一下制妆粉到底有多么辛苦。”
“好啊,大王,那我们一起去吧。”
说着,王妙妙便将案上的面具拿起来递给了李潭,眯眼笑道:“对了,大王,阿狸,是哪位美人呀?您既然喜欢她,那为何不提拔她做孺人呢?起码您不该将她继续留在库房那里做事呀。库房里的活计对女孩子来说,实在没几件是轻巧的。您一直将阿狸姑娘留在那里,一来容易寒美人心,二来传出去外人会说我是妒妇的。”
“不会的。季娘,这次是你想太多了。”李潭的语气很果断,而他的行动比语气更果断。他一戴好面具,便直接箭步流星地向外走去。
王妙妙急急追上前去,问道:“为什么呀,大王?”
“因为阿狸不是什么美人,而是我养的虎斑猫!我中午去库房那里找你的时候,是带着阿狸一起去的。结果,回来才发现阿狸不见了。那会儿我不正忙着准备见舅公的事情嘛。于是,我想着阿狸也应该不会走远,多数就在库房那里。库房也是王府的一处,阿狸在那里也不会有什么危险。所以,我就暂时没去找它,想着等空了再说。这不现在正好空了,也正好去找阿狸呀。”
王妙妙掩袖笑道:“原是这样呀。那确实是我想多了。真不好意思,我误会大王您了。不过,大王要是遇上了自己有心仪的女子,可一定把握住机会向她表达心意。千万别考虑我这个挂名妻子的感受,您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其实,作为朋友我也真心希望大王能早日找到心中所爱的美人。”
“我……”李潭心里想说:我的心里除了你没有别的女孩呀。但他想想又没有说,因为“窦季娘”已经说了很多次不喜欢他了。
于是,他蹙眉道:“季娘,我觉得你现在有空想这些事情,还不如加快一点脚步!季娘,你刚不是说到了库房还有很多事要做嘛?这制妆粉不是还有很多工序嘛?你有这么多要操心的事情,就别总操心我的事情了!”
“知道了,大王,我以后不会再多问这类事情惹您不高兴了。”
李潭口是心非道:“我没有不高兴。我只是提醒你,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好了好了,大王,我知道您没有不高兴,只是给我提建议。您的建议是对,我接受。那咱们别??铝耍?斓闳ゼ?湘咀樱?黄鹑タ夥堪伞5绞焙颍??夷?陌⒗辏?壹绦?奔喙ぃ?喽芥咀用翘韵戳好住!彼蛋眨?趺蠲畋阄⑿ψ帕常??钐断热ゼ?崃随咀樱?缓笠煌?巴?丝夥俊
库房门重新启开的瞬间,王妙妙脸上的笑容忽然僵住了。一只体形硕大的橘色虎斑猫正坐在梁米杠里打盹,地上都是这只虎斑猫的足印。
见此,王妙妙整个人都呆住了。此刻,她的心态是奔溃的。因为眼前的景象意味着她今天一上午的努力都全白费了。而李潭看见自己的虎斑猫躺在米缸里,立即上前将猫抱入怀中,开心道:“太好了,我可算找到你了,阿狸。”
“这就是大王您的阿狸?”王妙妙目含泪光地瞪着李潭和他的阿狸。见此,周围的婢子们隐隐地察觉一会儿王妃和大王不免会有一场争论。于是,他们赶忙找托词,先行退了一下去。
而此刻,正在逗猫的李潭并没有察觉异常,甚至不假思索地回道:“对啊,这就是我的阿狸。它挺可爱,对吧?”
王妙妙现在是又气又悲,她在心里不断跟自己说:妙妙啊,妙妙,你现在不能哭,哭了妆会花,妆花了会暴露自己不是真窦季娘的。这事若是暴露了,你的小命也就没了。眼下不就是上午舂出的梁米被虎斑猫踩了嘛!这事没什么大不了的。大不了我明天重现让婢子们舂呗!没事,别生气,别难过……
然而,王妙妙越是这样在心里自我安慰,心里就越是生气。于是,她忍不住地怒气道:“大王的猫当然可爱,非常的可爱,可爱到它将我一个上午的努力都给坑没了,我都不知道现在自己该说它什么好!大王,您别盯着猫看了,还是看看您的阿狸做的好事吧!”
李潭抱着猫,环顾了四周,愧色道:“对不起,季娘,我想眼下的事情应该是一个意外,阿狸它肯定不是故意的。季娘,你别生气了,大不了明天散朝后,我回家帮你一起监工或者一起帮你舂米也成。只要你别生阿狸气了,你让我做什么都成!”
“大王,我不用您帮监工,也不用您来舂米。只求您看好您的阿狸,不要让它再踏进这个库房了。今日的事,我认倒霉。但求以后不要再发生了。毕竟,制妆粉的时间周期很长,前期真的是拖延不得的。”说罢,王妙妙目含泪光地向李潭行了一礼。
李潭一手抱着猫,一手从衣怀里取出之前王妙妙给他的绢帕,歉意道:“对不起,季娘,我错了。我今后一定会看好阿狸的,绝不会让它再给你添麻烦的。季娘,你别难过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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