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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娘，我房间里没有上妆的粉扑，我看你这个贝壳形银盒挺小的，想来里面应该也没有粉扑吧。要不今天就算了吧，等你下次带齐梳妆的工具过来，咱们再试这个新制的妆粉，好不好？”
“不好！”王妙妙的行动跟她的表情一样果断。她直接从李潭的手上拿回了贝壳形的小银盒，将其开成了两瓣，从一边取出了一个小粉扑，“大王，你看这里不是有粉扑嘛。”
李潭瞪大了眸子，僵笑了一下，道：“这也是粉扑？这么小一个粉扑能用嘛？”
“怎么不能用啊？我今天脸上的妆粉就是用这种小粉扑上的呀。您看，我脸上的妆粉哪有不贴服啊？”王妙妙凑到了李潭的边上，有意指了指上妆时最容易卡妆粉的鼻勾处，令其细看。
李潭不好意思将头转了过去，尴尬道：“我不用看。季娘，我不是不信你，我信你说的所有话。只是我今天下午真的要是参加追朝。我不能总不能顶着一张化妆的脸去吧？哎呀，我们还是改日再试妆吧？”
“为什么要改日啊？大王，恕我直言，您都不在乎戴着面具去参加朝会了，又何必在意化妆上朝呢？再说了，大王，您之前跟我拉过勾的，并允诺会配合我试妆的。现在怎么可以事到临头又打算反悔呢？”
“我没有打算反悔。跟着，我也不是很在意化妆上朝这事。季娘，实话说，化妆上朝跟戴面具上朝，对我来说是一回事，都是为了遮疤而已。区别不外乎是……”
未及李潭说完，王妙妙直接接语道：“不外乎是化妆麻烦，戴面具方便。其实，大王，化妆没您想得那么麻烦，我给人化妆从来都是快的。绝对耽误不了您很久的。我最多耽误您一炷香的功夫。大王，你不说了嘛，追朝在下午的未时，现在距离未时还早着呢！您有什么好担心的？”
“季娘，我担心的是现在上完妆粉，到了下午未时妆就掉得差不多了。到时候，我脸上的疤痕岂不是得暴露了出来。季娘，对我来说，在夏天化妆和戴面具最大的区别是前者会脱妆，后者不会也不存在这个问题。”
王妙妙了然道：“哦，原来您是担心脱妆的问答啊。大王，我昨天做出妆粉之后，也有找婢子试过持妆效果。这么跟您说吧，这款妆粉两个时辰内持妆效果很漂亮，超过两个时辰后会开始渐渐脱妆，出现浮粉问题。四个时辰之后，坦白地说持妆效果确实完全没法看了。这点上，我以后会再想办法改进。不过，眼下也不是大问题，咱们可以随身带粉盒，随时补妆。这小粉盒还是很方便携带的，适时补妆应该将持妆效果撑足四个时辰。”
“季娘，你别闹，好吗？我一个男的，随身带粉盒补妆，外人看了怎么想啊？再者，上朝的时候，怎么可能补妆？这不是典型的御前失仪嘛！”
“对哦，这种情况确实没法随时补妆。不过，大王，您下午去参加追朝的时候，其实也可以照旧戴着面具去啊。现在我给您试妆主要是为了看一下这款妆粉在您脸上的效果，其遮盖力到底够不够用！效果不行或者您不满意，我可以给您卸了呀。”
说着，王妙妙便直接拿小粉扑蘸取了一些妆粉抹到李潭的额上，“大王，妆粉都上脸了。您就从了我吧？”
“你……”
“我这也是为了您好呀。大王，做人要言而有信。试妆是您之前答应过的事情。现在就该兑现呀！”说罢，王妙妙又用小粉扑蘸取了一些妆粉往李潭的两颊抹去。
李潭叹了一口气，道：“唉，算了，随你吧。你开心就好。”
“我现在挺开心的。大王，您也开心一点嘛。过一小会儿就可以见自己久违的俊容了，难道您不期待嘛？”
“我……”李潭犹豫了一下，看着镜子里自己脸上的疤痕正在一点点被王妙妙用妆粉遮盖掉，意味深长地言道：“我本来也就没有不开心。话说季娘你用的是什么妆粉呀？怎么上脸的感觉跟白獭髓膏似的？”
王妙妙一边给李潭上妆，一边笑着脸回答道：“我用的当然是妆粉啦。您感觉像是白獭髓膏，是因为我在里面调和了一些动物的脂料做凝固，增加妆粉的贴服性和覆盖力。毕竟，大王脸上有些疤痕增生的地方，还是需要反复上妆粉遮盖的。这种情况还是用膏状的妆粉效果会好一点。大王，您看我的眼光和手艺都不错吧。这款妆粉跟您手上的肤色几乎没有色差，而且上脸的遮盖力也不错。你额头上那些的疤痕，我就抹了三下就不怎么看得出了。大王，神奇吧？”
“神奇。季娘，你真是妙手回春。你看，我这样夸你，行吗？”
“大王，我不是一个图夸赞的人。相比您的夸赞，我更希望您现在不要板着脸。表情放松一点，配我一点，这样我更好的上妆。”
李谭微微笑了一下，轻声了一个好字。接着，他没有继续板着脸。但是，他的表情无法轻松起来。因为镜子里自己脸上的疤痕一点点在消失，可他的脑海里却回想了当初自己破相的过程。
所以，当王妙妙帮他抹完妆粉之后，他看着镜子里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感慨道：“原来我长成这样啊！还挺俊的嘛。”
“嗯，是啊。刘允容诚不欺我也！您的原貌确实很英俊。”王妙妙从自己随身带的荷包里取出一个瓷盒和一只貂毛的化妆笔。接着，她启开瓷盒，用化妆笔蘸取了一些瓷盒里的干粉往李潭的脸上怼。
李潭下意识地推手，道：“别，在让我看一下昔日的自己。我不想这么快卸妆！”
“额，大王，这不是用来卸妆的，是用来定妆的。不然，加了膏脂的妆粉上脸后会很容易花妆的！”
“原来如此，谢谢你，季娘。”李潭放下了手，王妙妙道了一句不客气之后，便开始按部就班地帮李潭上定妆的干粉。在这一期间，李潭目不转睛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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