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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窦希?的神色和语气忽然变得犹豫了起来。见此,王内则心急道:“不过什么?你倒是快说呀。郎君,你别吞吞吐吐的!”
“是,娘子。不过,郯王若是临时向陛下请辞,这事咱们也未可知呀。再来,阿婉之前不说过嘛,那位公子用金开元通宝结帐,这手笔恐怕不是皇子,也没有其他人敢如此了。关键,那公子的妻子跟咱们闺女一模一样,也叫季娘。这多巧合都撞在一起也不太可能!我看那位公子应该是郯……”
未及窦希?将说完,王内则便越加心急道:“那位公子若真是郯王的话,郎君你倒是给我说说,郯王到底是如何恢复原貌的?难不成那个宫婢有仙家的灵药么?”
“仙家灵药嘛,那个宫婢自是没有的。不过,那个宫婢化妆的手艺倒是一绝,堪比仙人的幻像之术。娘子,你有所不知,这个王妙妙原本长得跟我们家女儿根本不像,她是化妆成我们女儿的样子代嫁给郯王的。”
听到这话,王内则立刻瞪大了眸子,吃惊道:“什么啊!那个宫婢竟然跟我们的女儿长得根本不像,全是靠化妆蒙混过关的!郎君,这事情你们父女之前可没跟我说过啊!而且这事情你们做得也太大胆了!”
“唉,娘子,我们之前不是怕忧怖于你嘛。所以,我和女儿才统一口径没跟你说的。其实,当初我是有想给女儿找一个很像的替身。但是,陛下选定成婚吉日太近了,留给我筹备婚礼的时间也太短了。我临时实在是找不到长得那么像的人。这不,在婚礼前一天正好遇上一个善于化妆又同意当代嫁的出逃宫婢,那自是……”
“那自是不能放过这个绝好的机会啦!怎么说我也不能让咱们的女儿嫁给一个破相,还天天戴面具的怪人呀!这不是毁咱们女儿一生的幸福嘛!关键,我实在见不得我的女儿哭成泪人!”
说着,王内则的语气越发重了,脸色越发沉了,“窦希?,你是想说这些话吧?”
看着自己妻子怒目圆瞪的样子,窦希?尴尬地点了点头,轻声道:“是。不过,娘子,你当时也一样不愿意应陛下之旨将女儿嫁给破相的郯王!我记得那个时候,你可跟我说,窦希?,你要是把咱们的女儿往火坑里推,将她嫁给破相的郯王的话,那你就别指望我从娘家回来,就等着和离吧!另外,这个婚礼,就算陛下不高兴,我也是肯定不会去的。我不想要目送自己的女儿进火坑,嫁给她不爱的人!”
“是,我是这么说过。可我没有让你去冒天下之大不韪,给女儿找替身代嫁啊!我的意思是让你想办法去求陛下的收回成命!”
窦希?无奈道:“娘子,陛下岂是我能求得动的!再说了,早先我去找你的娘家,请你回来的时候,我可有把代嫁的事情,偷偷跟你说呀。那会儿你也没说什么嘛,还同我一起回来了呢?”
“那会儿啊,我不是不想说你,而是木已成舟,我怎么说也没用了。另外,那会儿我能不随你回来嘛?我都十多天没见了女儿了啊!姓窦的,你不觉得你现在问我这话特别没有良心嘛?我知道你做了这么一件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还愿意回来跟你过日子。我对你多好,你就感觉不到嘛?”
窦希?连连点头,苦着脸垂目道:“感觉得到,肯定感觉得到!行了,娘子,咱们别说这过去事,还是言归正传,说说现在的事吧?”
“现在的事情还有什么好说的?你找来的宫婢这么能耐,能靠化妆瞒天过海。显然她也肯定有办法用化妆的手法来帮郯王恢复俊容。这样的话,咱们家女儿今天出门撞上的人,可不就是那个恢复俊容的郯王嘛!现在咱们家女儿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哭,我看她多半是懊悔自己没嫁到如意郎君,现反而倒让一个宫婢捡了便宜!”
说罢,王内则闭目长叹了一口气。
窦希?不解道:“这有什么懊悔的?郯王本不是她的如意郎啊!”
“哼,过去不是,现在就未必了。阿婉不是说了嘛,现在郯王的样貌呀,那可是俊得跟画里走出来的仙郎一般!如此英俊的郯王,你能保证咱们的女儿见了之后,她会不心动吗?”
窦希?默然地摇了摇头。
王内则继续道:“不能吧?那就对了。人都是好美,也都喜欢追求漂亮的对象。这不,咱们家女儿这回见了郯王如此非凡的俊容之后,显然是心动了。可结果呢,她聊了以后发现,这位仙郎原来是自己不想要嫁得那个破相的郯王。当初她为了不嫁郯王,在家各种闹腾,这才让你这个老父亲给她找来了替身代嫁。现在好了,这个代嫁的替身跟恢复原貌的郯王处得还不错。而咱们的女儿呢,她只看着别人成双成对。即使她知道替身是用了她的身份才得到这一切,可她也不能说。你说,这种情况我们的女儿不能懊悔地大哭吗?”
“可是郯王的样貌也不能算是真正恢复啊。化妆嘛,这又不是长久的事情,总有卸妆的时候吧!那还不是原形毕露。再说了,那个代嫁的宫婢也不会长期在郯王的身边。当时人家就跟我们说好了,她只做暂时的代嫁替身,替我们跟郯王周旋数月,至多半年。约定时间一到,她必要是要拿钱走的。”
说着,窦希?的眉头忽然锁了得更紧了,“唉,其实,那个代嫁的宫婢也挺实在的。我记得,她也说过,化妆只能瞒一时,瞒不了一世。人家也没打算跟郯王长长久久的在一起。时下她帮郯王化妆恢复原貌,应该只是她跟郯王周旋的手段。毕竟,她要隐藏自己的身份总不能得罪郯王,适当讨好郯王是必要的。季娘这孩子有什么生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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