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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希?作揖道:“那她会怎么想呀?还望娘子,提点一二。”
“行,我来告诉你,咱们女儿会怎么想吧。首先,她多半只会觉得那个替身的宫婢言行不一,嘴上说自己不想要长久跟郯王在一起,实际则用化妆的手段献媚于郯王。其次,咱们的女儿向来自视极高,她一直觉得自己的审美远远好于身边的其他人。现在如今郯王变得那么英俊,她都看得动心的话,那她心里也一定会默认别人的想法跟她是一样的。”
说着,王内则瞟一眼自己的夫君,见他蹙眉捻须还是一副不怎么明白的样子,便叹了一口气,继续道:“如此一来,咱们的好女儿肯定更会觉得那个宫婢给郯王化妆恢复原貌不是一般的周旋手段,而是别有用心地去献媚于郯王。最后,说说化妆这事情吧,你们这些男儿总觉得化妆不是长久之计,但化妆对我们这些妇人来说,却是每天都会做的寻常事!寻常事,哪有不长久的道理?”
“娘子,我觉得你分析咱们女儿的心里这块,是比我想得要通透不少。但是,化妆这事情再怎么寻常也不可能长久吧?毕竟,你们天天化妆,不也得天天卸妆嘛!化妆再怎么好看,说到底也不过就是用白色妆粉在脸上糊了一层假面。假面总是卸下来的,不能睡觉也戴着呀!”
“郎君,你把化妆看成在脸上糊一层假面,可每天化妆的妇人们并不是这么想的。对她们来说,化妆是一门每天都要研习的学问。学问要做得精,那肯定得日积月累的长期研习。这必然是长久之事。再来,卸妆是天天得卸,不假。但是,一般人在晚上卸完妆之后,都不太会去照镜子了。唉,我这么跟你说吧,有时假面看久了就跟谎话说久了是一样的,都会一种有信以为真的感觉。”
王内则话音一落,窦希?便耿直地回了一句,“那不是自欺欺人嘛!化妆都是假的,又不是天生丽质!”
“唉,算了,郎君,我不跟你说这事情了。你呀,根本理解了我们妇人对化妆的心态。不过,你现在的这套说辞,过一会儿你去劝女儿的时候,倒是可以用一用。反正眼下确实没有别的说辞可以安慰咱家女儿了。毕竟,郯王那边的事情已然木已成舟,现在要想改怕是也没有办法……”
窦希?打断道:“不,娘子,这事情现在想要改还是有办法的,但是我不能让咱家女儿做这种糊涂事啊!化妆的事情,我不懂,也没兴趣了解。但是,我知道化妆是不可能帮郯王真正地去除脸上那些疤痕的。再来,郯王也不可能一直不卸妆。这要是换回来了,哪天咱家女儿见了郯王素颜的样子,她肯定还是后悔的。毕竟,她现在只是相中了郯王化妆之后的俊容。”
“也是。真到那个时候,她再怎么后悔,我们也没办法办她了。眼下的事情,确实不能帮她换回来的。郎君,你一会儿见了女儿之后,把这些话好好地都跟她说了吧。我就先不跟你一起再去了一次。”说罢,王内则便神色忧郁地行了一礼。
见此,窦希?下意识地还了一礼,茫然道:“娘子,为什么呀?这是咱们两人的女儿啊。”
“我知道呀。所以,今晚你先去开导女儿,我明天再去找女儿谈心。咱俩之前就一起去劝过她的时候,她不是没有回应嘛!现在我们再一起去劝的话,万一把女儿给惹烦了,可往下怎么办呢?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女儿的坏脾气,她不得更闹腾啊!我看现在还是你先去劝女儿,成不成回来都跟我说一下,我明天去劝女儿的时候也好一个底。这样事情才不会太糟。”
窦希?无奈地点了点头,随即应了一声好,便立刻转身出门,前往窦季娘所住的东厢。其后,没多久他便到了东厢。东厢廊下侍奉的婢子们见府君来了,纷纷附身拜礼。
“免礼,季娘这孩子现在怎么了?”
领头的婢子表情难为地应道:“回府君,我们不知道现在娘子在内室的情况。您和夫人离开之后,我们照吩咐去给娘子送洗漱用的清水。但是,娘子并不许我们进内室,也不许我们在外室待候。所以,我们将清水放于外室之后,就立刻退了出来。不过,我们进去送清水的时候,娘子的哭声似乎比您和夫人在的时候还要再响一些。”
“行了,我知道,你们都下去吧。”窦希?无奈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便迈着沉重的步子走了进去。接着,他的耳边便传来了窦季娘的哭声。
窦希?长叹了一口气,便用力叩响了内室的门。结果,未及他发话,窦季娘便带着哭腔喊道:“别叩门了,我都说了清水什么的,放外室就可以了。我想不见你们!我只想一个人静静!”
“季娘,是我!”
听到父亲的声音,窦季娘赶紧用绢帕擦了一下眼泪,疾步走门前,压着嗓子,换了一种温和的语气,回道:“耶耶,你怎么又回来了?你和母亲不是一起去休息了嘛?”
“你母亲现在是去休息了,可我休息不了。我刚跟阿婉打听了你今天出游时遇上的事情。所以,我想找你聊聊。季娘,可以让我进来吗?”窦希?的神情颇为无奈,但说话的语气还是保持着平和。
“这……”窦季娘犹豫了一下,还是启开了门,恭敬道:“耶耶,您请。”
窦希?微微颔首,瞥了一眼自己的女儿,见其脸上有一些残留的泪痕,便将自己的帕子递给了她,“给,擦擦吧。”
窦季娘婉拒道:“不用了,耶耶。我有自己的帕子,而且我刚刚擦过眼泪了。”
“你擦过了,你脸上现在残留的泪痕还这么明显!我的女儿啊,郯王值得你这么伤心吗?”说完,窦希?不由分说地将帕子塞到了女儿的手里,便走到案台边坐了下来。
窦季娘用新帕子又擦了一下脸,随即她便坐到了窦希?的对面,蹙眉道:“父亲,我哭得这么伤心,其实不全是为郯王,也是为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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