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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要说到窦希?了，王妙妙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露出了无奈的神情，心虚道：“他今晨拖着病体也要过来劝我留在王府这事情吧，并不是出于典章规矩的束缚，也不是碍于外人的是非口舌，而是因为他的本性如此。哎呀，像我父亲这么克敬守礼的人，他就是固执地认为这是人臣应做的本分。大王，您若是当真上表请求陛下修改典章的话，没准我的父亲也会站在反对您的言官那边的。”
李潭自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道：“季娘，还是你想得深远，我之前确实将事情想得简单了。可我是真心想要为你做一些事情，也是真心将你留住的，我……”
李潭一连说了好几个我字，正当他鼓足勇气想要说出我喜欢你的时候，王妙妙垂目道：“大王，我一直知道您的心意，您不用明说了。另外，我短期内也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
“那长期呢？”
“长期？”
看着李潭那双深情款款的眸子，王妙妙愣了一下，犹豫道：“大王，太长远的事情，我还没有想过。于此，我没有办法当即给您一个明确的答复。不过，我可以向您保证，只要我在的话，我肯定会将您的妆容负责到底的。”
“那你不在呢？”
王妙妙低头轻语道：“如果我不在的话，那也肯定会有我的弟子帮您上妆的。反正您在外人面前的俊容，一定会长长久久保持下去的。”
“季娘，可我在乎的不是妆面，也不是自己在外人眼里的样貌，而是你眼中的我。”
李潭的表情看似平静，但是泪光已经在他眸子里聚集了。因为王妙妙现在说话的语气和神色，跟前几次她婉拒李潭的时候，表现出来的样子几乎没有什么区别。于此，李潭的心里难过极了，甚至比之前几次被王妙妙婉拒的时候还要难过。
这不仅是因为自己被拒绝的次数又叠加了，还因为他感觉王妙妙如果这回也婉拒他的话，那差不多就意味着对方真的无法喜欢上他。过去吧，李潭被王妙妙婉拒的时候，他总是在心里安慰自己说：这多半是因为破相的关系。季娘的性格很好，也很通人情世故。虽然很多事情她没有明说，但做人得有自知之明。就自己满是疤痕的模样，被人家女孩子婉拒也挺正常的。
可如今不一样，自己已经恢复了原来的俊容。这有了俊容还被人家女孩子婉拒的话，那就不是样貌的问题了，而是人的问题。李潭自渡为人没有太大的问题。因为他基本没有得罪过人，平时也没有任何不好的嗜好。非要说一个毛病的话，那就是他的性格过于内向和敏感，常常会死要面子地不好意思向人表露自己内心的真实感受。而这个毛病是他一时半会没法改变的。
想到这，李潭长叹了一口气，用手擦了一下眼睛，不好意思道：“季娘，我知道自己的性格不讨人喜欢，有时也挺矫情的。但是，我可以改的。季娘，你能不能多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努力地去改变自己性格上的不足，尽可能地变成一个讨人喜欢的人。季娘，我求你了，再给我一次改变的机会，好吗？”
“大王……”王妙妙看着李潭真诚的样子，心里又泛起了一阵酸楚。跟着，她现在也特别地想哭。但是，理智不断地叮嘱她，现在不能哭了。哭了，一切都败露了，一切也都全完了。
于是，王妙妙睁大了眸子，扬起了嘴角，假装高兴道：“大王，您不用如此。因为您的性格本来就很好。实话说，我从没有觉得您的性格当中有什么矫情的地方。反之，我觉得您的性格谦和。在我的眼中，您一直都是一个听讨人喜欢的君子。大王，我觉得您没有必要为我做任何刻意的改变，我没在几个月里是真没有离开的打算。唉，怎么说呢，我有时也挺想长长久久留在这里。但是……”
未及王妙妙将话说完，李潭便拉住她的手，双眸发光道：“那就一直待下去吧。反正，我们本来就是夫妻。季娘，说一句焦心的话，我的心里一直都有你。当初成婚的时候，我跟你那么说和离的约定，是因为我觉得自己破相的样子实在配不上你，同时我也觉得你不会喜欢我。跟着，我不想要勉强你，也不想耽误你，更不想要在你的心里留一个不好的印象。所以，我才会那么说的。但是，现在如果你喜欢……”
“大王，别说了！我……”王妙妙欲言又止，她心里想说：我喜欢您，但是我不配喜欢您。因为我不是窦季娘，我只是太极宫宜春院里的一个身份卑微的宫女。我真的不值得您如此喜欢。
然而，这些心里话，王妙妙是没法说出口的。
于是，她犹豫了一下，沉色道：“我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您。实话说，当初我们成婚的时候，我确实是不喜欢您的。因为我对您的为人没有什么了解，对您的样貌更是一无所知。而今呢，你我也朝夕相处了数月了，我对您的为人和样貌是有一定的了解。跟着，现在的我对您的好感，确实比以前多了很多。但是，这种好感是不是喜欢，我还不确定。我觉得自己还需要时间再观察一下，再多想一想。毕竟，成真夫妻的话，那就是要处一辈子了。这么大的事情，我真的没法现在给您答复。大王，您能给我多点时间吗？”
“当然可以，这是应该的。季娘，你想要观察多久都可以。我可以一直等着你，只要你不离开！”说着，李潭将王妙妙的手拉得更紧了，王妙妙则下意识地想要将自己的手从李潭的手里抽出。
见此，李潭识趣地松开了手，向王妙妙拜了一礼，愧色道：“对不起，我刚刚太激动了。季娘，如果你再想想之后，还是觉得我不称你的心意的话，那你放心，我不会强留你的，我会跟君父主动说和离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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