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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大王,我还没有行礼呢!”说着,王妙妙便甩开了李潭的手,向其拜了一礼。
见此,李潭意识到自己之前的猜想应是错了,显然季娘现在还生着他的气。
于是,他赶紧地上前扶起了王妙妙,主动致歉道:“季娘,对不起,是我错了,你别生我气了,好不好?”
看着李潭一脸真诚的样子,王妙妙的心里忽然又涌上了一阵酸楚。
本来呢,她哭了一个上午,好不容易将心态调整好,想着过来帮李潭补一下妆,顺便为上午的事情跟李潭道一个歉。因为上午的时候,她为了自己圆谎且转移话题,故意将自己哭泣的因素归结到了典章制度所定的规矩上,且说自己哭泣是因为窦希?病了,她作为女儿却碍于各种典章定的规矩回不去。
然而,实际上窦希?根本没有病,她也不是窦希?的女儿。她哭泣,是因为自己这个替身代嫁快要做到头了,以及她和郯王相处的时间至多也就剩三个月了。
想到这,王妙妙的表情变得越加凝重,她叹了一口气,一脸愧色道:“大王,您别这么说,其实上午的事情并不是您的错。您不必要跟我致歉。再者,我没有生您的气。”
“季娘,你真的没有生我的气,那你为何要突然要行这样的大拜之礼呀?你我平素相处,可不是这样的!”李潭问话的语气听起来充满了歉意。跟着,他眼神里好像装满了对王妙妙的关心。
王妙妙刻意地避开了李潭的眼神,指了指正在奉菜品的婢子们,低语道:“大王,您想多了。我真的没有生您的气。我刚刚向您拜行大礼,是因为刚才大家依礼都当如此啊。这些婢子们又都是我领进来的,我不领头行这个大礼,显然是不合适的。毕竟,见王行拜礼,这是规矩嘛。我虽是王妃,但我终究也是您的臣妾。我没有例外的道理。跟着,我也不能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坏了规矩。”
“季娘,照你这么说,那可能真的是我多想了。”说着,李潭便微笑着,拉王妙妙入了坐。
其实,此刻李潭的心里并不信王妙妙说的是真心话。在他看来王妙妙现在说的话,应该都是一些反话。因为平时王妙秒平时不会如此拘礼,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刻意回避他的目光。于此,他现在内心特别想跟王妙妙好好地谈一谈,并将自己打算上奏表请求君父修改典章的事情告诉她,希望可以得到她的谅解。但是,考虑到婢子们尚在奉菜摆盘,而自己上表的事情也不太方便提前让过多的人知晓。
于是,李潭没有立刻说,而是待婢子们奉菜摆盘完毕退下之后,他方才直言道:“季娘,眼下没有外人了,有些事我也不用顾忌了,就直说了吧。首先,我知道上午的事情让你感觉很委屈,很不平,很气愤。这点上你不用瞒我的。其实,我真的理解你的心情。毕竟,自己的父亲生病了,自己又碍于各种典章定的死规矩而回不去的话,这事情搁在谁的身上,谁的心里都不好过,我……”
未及李潭将话说完,王妙妙便一脸尴尬地打断道:“大王,谢谢您的理解。但是,这事情已经过去了,现在咱们俩人再多说也没什么意思。毕竟,咱们不可能改变典章,也不可能改变过去。唉,大王,时下咱们还是快点吃饭。过一会儿,我还得给您补妆呢!”
“好,不过,季娘,你现在这个样子,我真的很忧心,也觉得自己很对不住你。毕竟,你为我做了这多事情,还帮我恢复了原貌。我不能光受你的恩惠而不回馈啊。季娘,上午你闭门的时候跟我说的话,我一直都印在心里。其实,在你来之前,我就在琢磨自己该怎么写奏表,跟君父说修改典章和删去虚礼的事情。怎么说呢,我确实没法帮你改变过去,但是未来还是可以改变的。”
说着,李潭指了指远处的书案,“季娘,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尽可能想办法去说服君父修改典章,且删去那些不必要的虚礼。这样一来,你以后再遇上舅公身体不适的情况,你就不用再受这些虚礼的束缚了,你想回去就可以立刻回去,外人也不会在多言这事合不合于礼了。跟着,舅公不用再像今日一般在受制于礼地劝你不要回来……”
王妙妙懊恼地打断道:“大王,上表谏言修改典章的事情,我看还是算了吧。哎呀,我上午跟您说这事的时候,正好在气头上。这气头上说得话,怎么能够当真呢?”
“可是,季娘,你上午说得那些话也挺有道理的。”
“有什么道理,那都是欠思量的气话!现在想来当初我就不该跟您说那些话,更不该让您去劝陛下修改典章。毕竟,先贤们制定这些典章,肯定有他们的道理,又岂能说改就改啊!再者,宫里和王府规矩都是一样的,没有谁是特殊例外的。若干年前,王皇后的父亲得了小病,皇后也没有随意地回去啊。”
说着,王妙妙又懊悔地长叹了一口气,“皇后尚且如此的话,我又有什么好例外的呢?再者,涉及到典章制度的礼仪,别说君臣大礼,就是一般的小礼也不是说改就能改的。这要修改典章,肯定需要朝议的。说不定得大臣们得议上好几轮。几论朝议之后,典章能不能改,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您作为上奏人,肯定会被言官们推到风口浪尖。大王,这又何必呢?我和窦氏都不值得您如此啊。”
李潭诚恳道:“不,我觉得值得的。季娘,为你,我不在乎被言官们议论!他们想要怎么议论我就怎么议论好了。”
见此,王妙妙越加无奈地揪心道:“大王,您不在乎自己被言官们议论,可我在乎您被言官议论啊!实话说,大王,您的这份心意,让我很感动。也正因为这份感动,我不能让您为我成为言官非议的对象。跟着,我也不想让自己的家族被推到您的谏言表推到风口浪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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