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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些心底话，王妙妙是不可能当着李潭面说出口的。于是，她无奈地叹气道：“唉，大王，您看错我了。”
“不会吧。季娘，你的妆面看起来，确实比她们要自然很多，一点儿也不浓艳啊。”
李潭错愕地看着王妙妙，心想：女人的心思真是让人费解。季娘怎么突然又变得如此不高兴了。难道我说她画淡妆，她也不乐意，还要我夸她如出水芙蓉一般的天生丽质不成？话说我真这样说的话，会不会显然自己太虚伪了。因为天生丽质不是应该什么妆都不画嘛？不过，季娘的五官如此精致，想来她素颜的样子也肯定很美。
想到这，李潭不禁勾起了唇角，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窦季娘卸去花钿、鹅黄等妆品后的素颜模样。
“大王，您笑什么呀？我没有跟您开笑，您真的是看错我了。我的妆容虽然看着不浓艳，但是我脸上的妆粉却一点儿也不比她们上得少。其实，化妆只要手法对了，浓妆也可以看起来很自然。而妆面只要能让观者感觉到自然，那他们多数会如您一样不觉得这是大浓妆。”
王妙妙柔和的声音将李潭从美好的幻想中拉回了现实。李潭打量着王妙妙地脸，微微点头道：“嗯，有道理。不过，季娘，我想如你这样花容月貌的丽人，即使不化妆的样子也肯定是美的。对了，我刚刚笑，是因为我被你的样子给美到了。”
顿时，王妙妙被李潭的话给肉麻到了，整个人打一个哆嗦，便愣住了。此刻，她的感觉有点心酸，又有点欣慰。
心酸，是因为李潭说那位不化妆也肯定很美的丽人自始至终指的人是窦季娘。虽然王妙妙卸妆之后的样子并不比窦季娘素颜的模样差，但是作为一个替身她的真容是不能示人的。
而欣慰，则是因为她在李潭的身上看见了变化。过去的李潭总是怀揣着戒备之心，终日戴着面具，生怕别人窥见他破相的真容。跟着，他也几乎不会主动跟别人做任何多余的交流。而现在呢，李潭竟然会主动跟人说俏皮话了，可见他现在要比过去自信开朗许多。显然之前王妙妙为李潭作为做的一切努力都没有白费。
想到这，王妙妙还是颇为欣慰地扬起唇角。接着，她为了掩盖内心深处潜藏的那份酸楚，又打趣道：“唉，大王，您现在真是样貌变俊了，嘴也变甜了。这俏皮话说起来，都是一套套的。就是可惜人变轻浮了。”
“我没有！季娘，我对你始终如一，从没有变过心，这怎么能说是我变轻浮了呢？再者，我夸你的话，说得可都是事实啊。这实话又哪里能算是俏皮话嘛！”说罢，李潭的耳根不自觉地红了起来。
“真的嘛？大王，原来您说实话也会红耳根？”
“我……”李潭想说我耳根红是因为紧张羞涩，但是这话没来得及说出口，他整张脸都羞涩得红了起来。
见此，王妙妙意识自己打趣过了头，便转移话题道：“哎呀，大王，我不逗您了。咱们还是快点选弟子吧？”
李潭下意识地应了一声好，随即固执地解释道：“不过，季娘，我真的没有跟你说谎话，我耳根红是因为面对自己喜欢的……”
“行了，大王，别说了。我懂您的心意，也知道您耳根红不是因为说谎。不过，现在真不是咱们细聊这些话的时候。大王，咱们到现在为止，只观评三批婢子而已，还有十多批参选的婢子在花阁外待候观评呢！咱们眼下可得抓紧时间了！不然，到了用晚膳的时候，没准咱们还没完成这轮初选的观评。”
说罢，王妙妙便立刻让姚二娘去宣新的一批婢子入花阁参选。这一次，李潭变得精明了，他见王妙妙将红花给谁，便将自己手中的红花也给那人。
几轮过后，王妙妙案前漆匣里的红花已然见空，而李潭的漆匣里的红花也正好剩下了他前三轮没发出去的那六朵花了。于是，李潭便将自己漆匣里剩下的红花都倒进王妙妙的匣子里。
“大王，您这是做什么？您之前总是跟着我选也就算了。怎么现在您索性把红花都给了我啊，难道您是不想要选了吗？”
李潭挠了挠头，坦诚道：“实话说，季娘，我不是想选，而是我真的不会选。季娘，我一个不懂化妆的人，怎么选都是选盲选。盲选，说白了，就是胡乱的选。这不仅不太可能会选出合适的人才，还会给你的复试增加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我之前才一直跟着你选。现在剩的红花不多了，自然都应由你这个是懂行的人来才合适嘛。”
王妙妙抬眉道：“可是，大王，都由我来选，那您做什么呢？”
“我……我可以在这里陪着你，继续看看这些婢子们的大白脸，也可以去帮你安排一下晚膳，说起来现在也快要到用晚膳的时间了吧？”说着，李潭将求肯定的目光投向了姚二娘。
姚二娘立刻会意道：“是快要到用膳的点了。王妃，要不您还是让大王先去安排一下晚膳吧？”
“傅姆，你在府中当了这么多年的管事，怎么忽然连规矩都不懂了呀？安排晚膳这样的事情怎么能让大王亲自去做呢？这可不合于礼。”说着，王妙妙瞟了一眼李潭，见容色惆怅，便知他无心在此。
于是，王妙妙又复言道：“大王，要我说，您也辛苦一天，眼下就别要折腾了。您若觉得身子乏了，还是早点回去休息。这里有臣妾即可。待臣妾选拔完了，自会跟您呈报的。”
“如此甚好，有劳季娘了。”说罢，李潭向王妙妙行了一礼，便起身离开了。而王妙妙独自观评了余下的几批婢子后，最后选出了三十个婢子进入复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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