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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皇后的话音刚落,场上的李潭思量再三,还是跃身上马,选择跟弟弟们一起继续比赛了。
“这就是你说得懂事?”李隆基的脸色沉得铁青。
王皇后瞟了一眼李成器,道:“这不就是懂事嘛。自己的弟弟都去了,作为兄长又怎么能为了避责,而撇下自己的弟弟不管呢!孩子他大伯,你说对吧?”
“我……”李成器欲言又止,神情玩味地点了点头。而这时,李潭的队友们见李潭策马返回了前场,他们自然也都跟着去了。
见此,高力士是彻底惊呆住了。而场边的那些不明所以的普通观众误以为比赛重新开始了。于是,他们纷纷又高声地为自己支持的队伍喝起了彩。这其中那些倾慕太子的小娘子们的声音尤其响亮,她们的声浪一阵高一阵,甚至传到了看台那儿。
李成义挑眉道:“没想到阿鸿这孩子还挺受欢迎的嘛。三弟,现在场边的那些百姓们可都巴望着比赛继续呢!你真的不考虑顺应一下他们吗?”
王皇后又借此劝道:“是啊,陛下,民心不可违。您就顺应一下他们吧。再者,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您直接禁止三郎他们继续比赛,这未免太薄孩子们的面子了。陛下,您作为父亲,想来也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在这么多人面前丢面子吧?”
李隆基默然一会儿,无奈地长叹道:“唉,行吧。我一个人说不过你们四个。”接着,他便又派一位内侍前去传达了可以继续比赛的命令。
得到了恩准之后,场上无论是太子一队的球手,还是郯王那一队的球手,大家都卸去了自己的顾虑,认真地开始打球。由此,比赛也渐渐开始变得精彩起来,场外观众们的喝彩声也越加高了。
不过,李潭那一队始终没有进球。这一方面是因为李潭继续比赛的本意并不是想要跟弟弟们一争高下,而是他作为大哥不能在这种时候为了讨好父亲而不管自己犯错的弟弟们。跟着,他也担心三弟没人护着会受伤。所以,他再次上场之后,一直有意地再给弟弟让球。
另一个方面,李潭的队友们也不可能针对一个十二岁的少年郎去进行猛劲地围抢断球。毕竟,他们也不想落一个胜之不武的名声。再者,万一不慎伤着了陕王李浚,岂不得罪了陛下和皇后。于是乎,他们对面李浚的时候,也都十分避让。
而李鸿呢,聪明地抓了这两点,总是有意将球传给三弟陕王李浚,令其作为前锋单骑入对方的禁区射门。几次之后,李鸿那一队大比分领先于李潭的队伍。
由此,场边那些倾慕太子的小娘子们的喝彩声变得更有底气,也更响亮了。
而那些支持李潭的人分化成了两派,一派人一如既往地为自己支持的队伍喝彩;另一派人则开始埋怨了起来,他们当中,有的人怨对手狡猾,有的人怨主队的球手们不会配合打球,有的人直接怨起了李潭这个队长,觉得他没水平把自己的队友都带进了坑,甚至还说一些不敬之语。
这些话呀,流到那些倾慕太子的小娘子耳朵里自是没什么的,可流到倾慕李潭的人耳朵里,那就完全不一样。
化妆成他人的样子,混迹在百姓堆里看球的窦季娘听到别人说李潭的不是,她忿忿道:“你们怎么能这么说郯王殿下呢!这可是大不敬!”
“大不敬什么呀?什么时候说事实也是大不敬了呀?郯王那一队的球手整体表现确实远不如太子那一个队嘛,现在的比分可是零比十!太子那一队都进了十个球,郯王这一队还没有一个进球!郯王作为队长,他这带队的能力和打球的本事,这不明摆着比太子差了十万八千里嘛!”
“可不嘛!依着我看,太子那一队里穿着菱纹光要铠的小将都比郯王打得好多了。”
“对对对,我也这么觉得。那个小将一人单骑闯入对方禁区都好多回了。而且他一个人就进了六个球。这实在是太厉害了!”
……
看着这些不明真相的人如此夸太子和陕王,窦季娘越加来气了,“哼,你们都是球盲吧?那个小将哪里打得好啊?他可以这么轻松地进入郯王那一方的禁区,还不是郯王和他队友都让着他啊!”
“让?我看没有出来,我就觉得那个小将打球很厉害!跟着,太子指挥也很得当,不像郯王指挥得一塌糊涂。”
梳着双丫的小娘子话音一落,她边上那些太子的倾慕者们又开始你一句我一句的附和了起来,她们甚至就刚才窦季娘提到让球一说,叨叨起了郯王的球品也不如太子,说得好像郯王这个大哥是万倍不如他的太子弟弟。跟着,郯王好心的让球也变成了没有本事争球,借此着让球给自己挽尊的表现。
窦季娘彻底被激怒了,大声道:“你们真的是太过分了!什么内情都不知道,就开始说别人的不是。太子的马球是打得不错,但他的球品远不如郯王。不说别的,太子之前为了跟队友争球,可是有用球杆暗袭过自己队友的马腿。这种不上品的事情,郯王从比赛到现在,可是一次都没有做过!另外,郯王让球不是因为他没有能力去争这个球,而是因为他不想跟小孩子相争。你们以为那个很能行的小将,其实今年才十二岁!”
“哼,你少来唬我们了。十二岁?这小的年纪怎么可能参加这种都是成年人的马球比赛!再者,郯王真若是这么好心,不想跟人相争,那他干嘛还来打比赛呢?哎呀,那些所谓的淡泊和谦让,说到底是争不过!”
窦季娘立刻反驳道:“争不过?你们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还以为是!我都告诉你们了,那个小将只有十二岁,郯王作为一个成年人怎么可能会一个十二岁的小孩呢?他只是不想争罢了!因为场上那个十二岁的小孩是他的三弟陕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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