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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内弟子修炼最多的是寻梅剑法,剑法轻盈美观,走势奇诡刚健,又能出奇制胜;接下来是灵龟剑法,特点是厚重朴实、大开大阖、剑意霸道;仙鹤剑法行云流水,美观不输寻梅剑法,但较为柔美,更适合女性仙师;灵犀剑法,直来直去,剑走偏锋,突出一个快字;最后一种飞沙剑法,是七长老独创,剑意化整为零,比起剑法更像暗器,但因为过于出格,因此没有多少人学。
这十几人里,超过半数选择寻梅剑法,周迁作为大长老的亲传弟子,理所当然选择了大长老最擅长的灵龟剑法,刘翌选择仙鹤剑法,最贴合他的丰姿仙骨,同时也因为三长老燕宁修的,就是仙鹤剑法,另外还有少部分人选择灵犀剑法。
最后轮到文森特的时候,他选择了飞沙剑法。
选择飞沙剑法,并不是因为这种剑法如何特别,而是因为陵子川。
在灵药坊的那段日子,他每天无所事事,一边学习语言,一边翻看《阿尔弥斯的观察笔记》,这里面记载了许多这里的灵兽、草药和妖兽,还有在大荒冰原的遭遇。
她和许如非在大荒冰原第一次见面,那一年气候比往年都冷,冰雪飞蝗数量暴增,那时许如非和其他青衣剑盟的弟子在清除冰雪飞蝗。
她见到许如非的时候,他身负重伤,带来的弟子大部分被飞蝗吞噬,只剩下一具骨架,还有一小部分在一位长老的带领下撤回青衣剑盟寻求支援。就在那个时候,阿尔弥斯救下了即将被冰雪飞蝗淹没的许如非,把他带回求知院疗伤,再后来许如非就加入了求知院。在这段记录中,那位带队的长老,就是陵子川。
这位七长老,说不定见过阿尔弥斯。
“飞沙剑法?”先生捋着他微微发白的山羊胡,显露出为难的神色,“这是七长老独创的剑法,想要学好这门剑法,最好让七长老亲自教授,不过你是三长老的弟子,有点难办啊,你为什么不和刘翌一样,选择仙鹤剑法?”
“废沙剑发,右渠。”
对于他的选择,其他学生似乎毫不意外,在那场打架中,他们已经领教过他的出格举动。那一架之后,所有的流言蜚语全都压了下去,之后无论他做些什么,即使再令人费解,也只会得到一句“不愧是他”的评价。
一定程度上的威慑,总是能免去很多麻烦,这也是那天必须出手的原因。
“好,你先等等,我去问下七长老的意思,这是只有他的亲传弟子才能学的剑法。”先生说完,便起身离开。
先生离开后大约半柱香时间,没看到先生回来,却看见陵子川却御剑而至。
他来到文森特面前,用那双冷若冰霜的眸子瞧了他一眼,继而开口道:“你想学我的剑法?”
文森特点头。
“为什么?”
飞沙剑法学的人少,一来是由七长老三年前自创,还未形成根基;二来是大多数弟子认为那样用剑过于离经叛道。剑就该是剑,无论是千人剑阵,还是单人一剑,都应具备一把剑应有的形态,飞沙剑法化剑为针,一人操控成千上万的飞针,不像用剑,更像暗器,是用剑人所不耻的。因此不要说门内其他弟子,就连他自己的门生,也没人修习飞沙剑法。
“妹右人贵顶过,剑要怎羊用,至要恁煞敌,怎羊用都刻以。”
面对文森特的回答,陵子川思索一阵后,颇为欣赏道:“不拘一格,很好。”话音落下,便御剑离开,留下一句“明天来天玑峰藏剑阁。”
次日一早,文森特来到藏剑阁,见陵子川不在,就四处观察起来。
是个机会……文森特趁四下无人,闭上眼,借助之前在梅尔罗斯古堡施展过的死灵感知术,将感知力蔓延出去,开始在黑暗空间内构建青衣剑盟的轮廓。然而,他的感知力刚延伸到不远处,一道白色闪电猛地劈入黑暗空间,生生将感知力切断。
文森特脑海中轰地一下,像是一颗炸弹在里面炸开,引起一阵剧烈的抽搐,接着仿佛无数把刀子插进脑袋,在脑子里疯狂搅动、切割,一阵阵剧痛潮水般连绵不绝地传来,让他浑身被汗水湿透,咬着牙,勉强支撑着才得以站立。
怎么回事?根据阿尔弥斯笔记上的记载,这个世界的人的修行,以长生为主、术法为辅,因此对身体的锻炼、意志的磨炼极为看重,对实战型的法术虽有涉猎,却并不太过重视。
这个世界有许多妖兽出没,需要强大的武力和法术去对抗,但大多是多名仙师联合抵抗,以阵型配合取代单打独斗。这一点,在他刚来这里救下许如非时就能证实。
许如非的武力并没有很高,但他们还是选择了围攻战术。如果在帕索尔,许如非这样级别的术师,只需出动一名圣骑士。
在帕索尔,没有几个人能这样直接打断他的死灵感知术,但在这里,仅仅一瞬间,他的术法就被毁灭得无影无踪,让他不得不怀疑,这个地方,可能存在着阿尔弥斯也不知道的秘密。
难道是因为涉及精神力?
刚想到这个可能性,就看到陵子川慢悠悠从山下上来,手中拿着一包炒瓜子。
“山脚下的飞仙镇,去过吗?”陵子川一边问,一边将瓜子递到文森特面前。
“妹有。”文森特一时不知道该不该接。
见他没接,陵子川把手伸回,从里面拿出一撮瓜子捏在手心,嗑了一粒,然后道:“有机会可以去走走。对了,你的说话方式,是许如非教的吗?”
文森特点头,正欲说点什么,只听陵子川冷冰冰地说了一句:“教得真烂。”
说完,他带着文森特进入藏剑阁,从桌子上拿起一把已经准备好的剑,朝文森特一剑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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